在林弦渴望的目光中,许斯年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
伸出了满是擦伤的手臂,手心若即若离的落在了林弦的头上,犹豫了下后轻轻地拍了拍。
林弦在感觉到许斯年手掌温度的霎那,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紧紧搂住他的腰,埋首于他的脖颈间,其力度仿佛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一样。
但预想之中的身体重量没有传来,反而察觉到了一些凸出的分量,挤迫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样子。
这是你先动的手啊。
许斯年松开双臂以示清白。
“抱我。”林弦的声音有些模糊而诱惑。
这可是你要求的啊,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许斯年伸手揽住了她,长发扑鼻时下意识的闻了闻,发尾是清新的淡淡洗发水的香味。
海后都主动给了,咱也能太死板不是。
但随着林弦头发的香气沁入他的口鼻,许斯年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反应。
他感觉自林弦身上出现了一股滚烫的宛如液体的能量,透过相触的肌肤注入到他的身体里。
一股热气刹那间自小腹升起,转瞬之间便逆流全身。
热,很热!
破烂的衣服而导致露出的许多肌肤,在肉眼可见的泛红,水汽蒸腾、烟雾氤氲。
蓬勃的心脏剧烈起伏声在他脑海里随之响起,脑域内的神经元突然快速的与潮涌进行反应。
他心里蓦然涌出一股暴烈的冲动,强烈的破坏欲在蠢蠢欲动。
一直紧紧盯着许斯年,害怕在故意做圈套的御尸种,发现了他的身体上发生的异常反应。
“你在做什么!”
它不动声色的与之拉开安全距离,谨慎的注视着许斯年,
“人类,你想骗我!”
许斯年一边适应着身体的变化,一边徐徐站起。
林弦如树袋熊一般紧紧的挂在他身上,却又毫无重量。
许斯年玩味的看着有些紧张的御尸种,旋即意识到这应该是只怂货。
他又低下头看了看御尸种视野里看不到的林弦,
小老头不是说这些诡异种都极度危险且凶残的嘛?!但自己遇到的这些玩意到底都是什么奇葩诡异种啊!
你们不觉得自己拉低了诡异种的档次嘛!
许斯年默默的腹诽着,向前走了一步。
御尸种与此同时的向后退了一步。
好家伙,还真是个胆小怕事,只会挑软柿子捏的怂货啊。
许斯年的心里对这只御尸种有了定性,便愈发有恃无恐。
反正只要自己主动不动手的话,这只御尸种估计更不太敢先动手了……
他挑眉看着向前继续走了几步,眼神里满是戏谑之色。
反观御尸种有些慌乱的后退之势,愈发让许斯年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还真是个外强中干的窝囊废啊!
等许斯年准备继续逗逗御尸种的时候,它竟然撒跑路!
这就这么奇葩啊,打不过就跑……
正嘲讽御尸种的许斯年,这个时候俨然已经忘了自己之前的样子了。
但腹诽归腹诽,他还是把这只御尸种的机智和聪慧暗暗记下了,这远不是小老头描述的那种铁憨憨。
正当许斯年大松一口气,以为自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时候。
林弦有些娇滴滴的虚弱声音幽幽响起,
“别放它走。”
许斯年正诧异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虚弱了,她愤怒的声音继续响起,
“就是它让你难受!”
“杀掉它!”
“出气!”
许斯年翻了个白眼,语气也带上了些幽怨,
“那也得我打得过才行啊。”
“年纪轻轻的怎么煞气这么大呢,要积功德修福报。”
林弦仍然还是那副埋首在他颈间的姿势,一动未动,只是小舌头时不时的舔一舔自己的嘴唇。
“你能打过他,我现在借给你一点点我的能力,杀掉它绰绰有余了。”林弦疑惑的说道,
“而它不死,你会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噶?
怪不得跑得这么干脆利落,好家伙,还藏着这一手呢!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许斯年面不改色心不跳,话音落下的同时奔着御尸种消失的背影撒腿狂奔。
明明对林弦的意图心存疑虑,但这个时候的许斯年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相信。
他一边狂奔,一边体会着体内涌动着的,那属于林弦的特殊液体能量。
在这股能量回溯流过脑域之外的时候,突然被吸进去了一部分。
下一刻,脑域便已经解析出来了这股能量所蕴含着的能力!
许斯年看着数米开外的御尸种背影蓦然喊道,“惩恶即是扬善!”
——时空暂停!
在能力的发动的瞬间,他有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原来别人被暂停住,唯独只有自己可以自由的活动是这种感觉啊。
真滴爽啊。
他也只是短暂享受了一秒,便快速的奔着顿住的御尸种而去。
时空暂停的这一秒,许斯年便已然感受到了体内那属于林弦的能量被大量的消耗掉。
不知道这些能量可以撑多久的能力释放,他必须要速战速决。
他停御尸种的身后站定。没去正面看御尸种的丑脸,他怕自己恶心的想吐,却又吐不出来丁点东西……
他手里没有兵器,那把枪在唐门两个人跳车的时候,便不知道被甩到哪儿去了。
许斯年眼神瞄向了御尸种手里的那把权杖,忍着恶心的掰开手指夺了过来。
让你敲我,让你敲我,现在终于轮到我了吧!
他握着权杖一蹦三尺高,高高扬起的权杖迎头砸下,如数奉还!
“砰!”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但御尸种的脑袋并没有爆开!
果然,就算暂时可以借用别人的能力,但自己的力量不够也是不行的。
许斯年有些惆怅,但他只能不断的重复这一动作,企图滴水石穿!
在许斯年体内属于林弦消耗殆尽的前一刻,御尸种的脑壳终于被他敲爆了!
“——嘭!”
他下意识的抱头鼠窜去躲闪爆裂飚射的脑浆,但却发现多此一举。
那颗脑壳里面竟然是空的!
许斯年只看了一眼,就清楚地意识到,诡异种原来真的和人不一样!
随着御尸种脑壳的破碎,被黑袍包裹着的身体萎靡消散,只留下黑袍落在地上。
随着冷风的吹来,绯色迷雾逐渐消散,露出了黑色天幕下的笔直大道。
许斯年抬头看了看那颗孤零零悬挂在天际的黯淡弯月。
终于结束了,诡异种真他喵的该死啊。
他拿灰色权杖把黑袍勾了起来,沿着大路行进。
身上树袋熊一般挂着的林弦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
她不停的耸动着鼻子,嗅着许斯年身上的味道。
口中还愤愤不平的碎碎念着,
“没有烟花。”
“不完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