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大野木收到了木叶忍者传来的纸条。
晚上十点过,大野木独自来到了千手一族族地空置的屋子,见到了同样是独自一人的黄猿。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的茶桌上摆好了茶水和茶点。
看着身前面带微笑,提壶倒茶的黄猿,大野木犹豫了一下后,选择先开口说话。
“四代火影,你真是年轻有为啊!木叶在你的带领下蒸蒸日上,我这个老家伙看的真是羡慕至极啊!”
微笑,倒好茶的黄猿,将手里的茶壶放下,将一个盛着茶水的茶杯推到大野木的身前。
“这么说,大野木前辈你很看好木叶了?”
“自初代起,木叶在你的手上,已经彻底建立了最强的霸主地位。只要内部不出大乱子,后人不要太糊涂,木叶的地位将无法动摇。”
这段话,大野木说的十分真诚,内心有点酸,但更多的是羡慕!
谁不想有一個黄猿这样,无论是实力,还是政治手段、治理手段,都是顶级的绝世天才做接班人。
猿飞日斩那个老东西,运气是真的好!老师是前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的弟弟,同样是顶级天才的千手扉间,弟子又出一个现忍者之神黄猿。
这是什么样的好运气啊!真是让人看的咬牙切齿的羡慕!
要是可以的话,大野木真想把自己和猿飞日斩换一换,他有信心绝对做的比那只老猴子更好。
“那你对忍界的未来有什么看法?”喝茶,笑看大野木,黄猿继续问道。
“木叶一家独大,其他忍村苟延残喘。”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大野木也没什么好坚持的了,完全是有什么说什么。
“苟延残喘,难听!但是实话!”黄猿锐评道。
话是自己说的,但大野木心里本能地有点不舒服,他看着黄猿,忍不住地问道:“四代火影,你今天见我,到底想说什么?”
保持高深莫测的笑容,黄猿没有回答大野木的问题,而是继续保持着自己的节奏问道:“大野木前辈,你觉得木叶大吗?”
“大。”一直思考着黄猿说话的深意,大野木回答道。
“我觉得小了。”黄猿笑眯眯地说道。
小了?心中一紧,大野木本能脑补到了黄猿这句话后面的巨大野心。
现在的木叶小了?那该怎么办?当然是扩大啊!
扩大....扩张!黄猿想要开疆扩土!
一番联想,大野木表情都僵硬了几分。
拿起身前的茶杯,大野木借着喝茶,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木叶村四周都是林地,想要扩大,还是简单。”大野木装着听不懂地按照字面意思回答道。
“范围的扩大,自然是简单!但村子大了,需要的人就多了,没有人,要那么多地干嘛?”
“你说得对!”
“你在木叶也待了这么多天,想必也看见了砂隐的朋友,在木叶购置了房产和产业,你觉得如何?”
黄猿的话越来越直接,让大野木感觉越来越不好回答了。
硬着头皮,大野木说道:“挺好的!风之国大多都是沙漠,资源匮乏,在木叶购置房产,住的也舒服。”
含笑点头,黄猿似乎很满意大野木的回答。
“大野木前辈,你觉得这栋房子怎么样?”
随着黄猿的话,大野木环视四周,观察了下房间的环境,对于整体清雅的传统装修风格,他还是很欣赏的。
“不错!”
“那我把它送给你怎么样?”
身子一紧,大野木露出惊讶的表情,“四代火影,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喜欢吗?”黄猿“不解”地问道。
这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吗?
面对黄猿的明知故问,大野木很气,自己一个土影,在木叶有一套房子,算什么回事?
这里面的政治意义,黄猿这个四代火影,不可能不明白。
更为重要的是,黄猿把这套房子送给自己的深意是什么?难道他是想让岩隐村也变得像砂隐一样?
“这太过贵重了,恕我没法厚颜接受。”大野木婉拒地说道。
“怎么?前辈看不上吗?那不如我陪你在木叶逛逛,你看中了哪家的房子,尽管告诉我,我都拍板帮你买下来。”黄猿不给大野木拒绝的机会。
心中叫苦,大野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拒绝的方法。
“我这个人念旧,离开家乡太久,实在待不习惯。”大野木找到了一个更合适的借口。
“没关系,你待不习惯,可以让你儿子,或者其他后辈来住,他们会用得着的!”黄猿半警告地说道。
脸色微变,大野木当然听出了黄猿话中警告的含义,“四代火影,这次的事情,我的确有求于你,但让我出卖村子的利益,恕我无法接受。”
把话说开了,大野木反倒平静下来,他已经做好了不欢而散,转身离开的准备。
“哦嚯嚯!真是让人难过啊!我这是一片好心,你误会我了,大野木前辈!”黄猿笑着说道。
“你的好心,我心领了!但这份大礼,我不能接受。”大野木坚持着自己的底线。
“你是担心,接受了房子后?我会让岩隐村变成砂隐一样?”见大野木这么坚定,黄猿也更加直接地说道。
大野木没有回答,只是表现出了一副默认的态度。
“大野木前辈,你觉得砂隐现在过得不好吗?”
“丧失了主权,不过是守财之犬。”大野木很是直白地锐利评价道。
“主权?风之国的主权是砂隐的?还是大名和贵族的?”
“忍村和大名、贵族,本就是绑定在一起的。”
“大名、贵族出钱,忍村出力,大家共同付出,维护国家的安全和利益,是这样吗?”
“当然!”
“可风之国的大名和贵族不想出钱,他们年年减少拨付给砂隐的资金,甚至出钱给木叶,聘请忍者保护他们的安全,你觉得怎么样?”
震惊于风之国大名和贵族的傻逼操作,大野木突然理解了千代和砂隐村,为什么要主动向木叶靠拢了。
将心比心,把自己放在千代的位置上,遇见这样的大名和贵族,大野木也没有心气努力了。
比起为那些吝啬且没有眼光的大名和贵族卖命,自己还不如带着村子投靠大方的木叶了。
当然了,这都是把自己代入到千代的立场上,土之国这边,大名和贵族还是不错的,至少明白发展武力的必要性,也愿意花钱支持。
“情有可原!”大野木感叹地回答道。
“良禽择木而栖!忍者的命也是命,同样是卖命,当然选择一个好的买家。”黄猿把忍村到忍者生存的根本,赤裸裸地说出。
“是啊!”经历过太多事情,见识到了太多为了利益搏杀的忍者,大野木赞同道。
“大野木前辈,你觉得什么样的买家,才是一个好买家?”
“你想说火之国的大名和贵族吗?”
笑着摇了摇头,黄猿指了指自己,“是我们自己,只有忍者自己才会把自己的命,族人的命,同伴的命,放在心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大野木有点慌!他感觉黄猿说的东西越来越过线了。
“这次六国大名和贵族的被害身亡,你这个出兵提议者是主要责任人,我们这些认同的人,是附带的责任人。在那些贵族的眼里,我们都有错!
但是,这些贵族联合在一起,不会也不敢向我们所有人发气报复,他们只会把怒火发泄在一个人身上。”说到这,黄猿停了下来,后面的内容不言而喻。
面色难看,大野木的心忧正是源于这一点,六国的贵族联合在一起,也没有力量对抗五影,但他们完全有力量对付一个人,那就是自己。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只要所有的忍村忍者的力量团结在一起,那些贵族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心中大惊,大野木是真的明白了黄猿的意思,他激动地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黄猿。
“四代火影,你难道想?”
“对喽!”黄猿笑着答道。
重新坐下,身子因为惊慌、恐惧、以及一丝激动,微微颤抖,大野木万万不想到,黄猿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统一忍者的力量,代替贵族,统治这个世界!这是何等的野心啊!
“大野木前辈,你刚刚说,忍界的未来是木叶一家独大成为霸主,其他的忍村苟延残喘。这样的日子,你想过吗?你想让你的后代,让岩隐村的村民们,都一直生活在木叶的阴影下吗?”
大野木露出了苦笑,要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你们加入莪们,我们是这个世界的霸主,你们同样也是!”
“这就是千代和砂隐做出的选择吗?”大野木苦笑地看着黄猿,出声问道。
“最多一年,砂隐村所有的村民,都会成为木叶的一员,千代前辈会成为木叶的长老。”黄猿展现出了筹码。
“木叶长老!千代真是把砂隐卖了一个好价格啊!”大野木心情复杂地说道。
“岩隐的价格会更高的!”黄猿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你准备怎么安置砂隐的忍族?”大野木问道。
“开放行业,公平竞争,以功劳给奖赏。”黄猿回答道。
“木叶的忍族,没有意见吗?”大野木继续问道。
露出自信的笑容,黄猿说道:“他们不会有意见的。”
看着黄猿的表情,大野木懂了,怕是不敢有!
“不要把目光只放在木叶这个小小的村子,如果我们真的联合起来,那这片大陆都会是我们的!”黄猿用着极具诱惑性的语气说道。
吞咽下唾液,大野木承认自己刚刚短视了,是啊!忍者代替了贵族统治这片大陆,那他们的土地和财富,不都是忍者的了?
全世界的忍者加在一起才多少人?可能连七八万都不到,完全够大家分的了。
“可是.....大家能接受我们代替贵族管理国家吗?”
贵族统治这个世界上千年了,哪怕是大野木这样的强大忍者,也从来没想过代替贵族,统治世界!
习惯是一件很强大的事情,大野木尚且如此,下面的普通人,更是如此!
“贵族为什么是贵族?他们的神圣性在哪?血脉?财富?知识?还是民心?”黄猿问道。
皱眉沉思黄猿的这个问题,这是大野木第一次思考贵族的统治正统性源于什么?
要说血脉,大野木见多了愚蠢丑陋的贵族,这些家伙的血脉,能比大家好到哪里去?真要说强大和实用的话,还比不上血继限界忍者的血脉。
至于财富和知识,贵族拥有这些,完全是他们地位和权利所带来的垄断性所导致的。
最后一个民心,那更不用说了,除了少数贤明或者心善的大名和贵族,其他的贵族基本都是不做人的,这些混蛋能得到什么民心?
“要我说,贵族之所以是贵族,不过是兵强马壮者,他们占据土地,垄断商业,用金钱打造军队,雇佣忍者,维持着自己的地位和权利。”
大野木心中明悟,认同地点了点头。
“你看,贵族用剥削和垄断的手段,收割了大量的财富。然后,他们用这些财富中的20%,或者是30%,雇佣忍者,保护他们的安全,维护他们的统治,是这样吧!”黄猿开始给大野木算起账来。
作为土影,大野木对于国家的财政,以及村子的收入,还是很了解的,他大致核算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武士时代已经过去,忍者成为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力量,我们才是贵族地位和统治的保证。也就是说,贵族的权力,其实是来自我们!”
“是的!”大野木觉得黄猿说的很对!
“那么,我们作为权力的保证和根基,我们为什么不自己把钱给挣了?为什么要让依靠我们的贵族,去挣最多钱?国家挣了100两,贵族分了70,我们只拿了30,还是用命换的!这有道理吗?这应该吗?”
“不应该!”听黄猿这么一说,大野木觉得忍者是太亏了。
“所以,我们要团结在一起,把贵族踢开,由我们自己,来挣这笔钱,来分这笔钱!”
手心冒出了汗,大野木心中惊涛骇浪,他发现黄猿说的,真的很有道理!
自己要不跟着干了?
“我们应该怎么做?”
“团结忍者力量,拉拢下层平民和落魄贵族,消灭上层贵族!”黄猿总结地说道。
听见黄猿给出的总结性纲领,大野木第一反应就是,黄猿能够成功,应该说是一定会成功!
“四代火影,你的野心真是让我震惊啊!”大野木感慨万千地说道。
露出微笑,黄猿再次发出了邀请,“大野木前辈,你喜欢这套房子吗?”
“我喜欢!”
“那就收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