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旭日东升之初的二月中旬,正是万物勃发的时候,早晨的寒风刺骨。勤劳的村民已开始平整土地,迎接及将到来的春耕,只要抬头看到河边高地上的学舍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就感觉自己有着无穷的力气。
此时距离学舍建成半月有余,当江乐看到建成的学舍,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依山傍水的坐落在一处高地上,占地一亩的建筑拔地而起,白墙青瓦的建筑显得那么宁静安详。
没有人叫苦叫累,孩子们都知道这是学习学问的地方,也是他们的希望所在。只是人数有点少,开学时只有五十一人,都是男孩子。在父母的认识中十岁左右的小孩,已经开始承担家中劳务了,家中有一人能来就不错了。
沿河钓鱼,山色桥影,桑竹人家,春风春日,皆在溪水里,人与溪水与鱼儿一样的鲜活。只有这样的日子,才能让自己无比的开心,只有这样的生活,才能让自己活得更加的快乐,坐在湖边钓鱼,让自己静静的享受这种慢节奏的日子吧!
“江弟好悠闲啊!为兄冒昧拜访啦!”
“原来是兄长啊!什么风把你吹到了我这。”
“春风,春耕的风,今日陛下让我负责今年粮种种植,为兄是上门讨教办法的。”
年不过三十,已官至司农寺少卿,不知羡慕了多少人。今年的培植粮种也有不少人盯上了这件功劳。
“兄长尝尝这蜀中来的新茶,培养粮种已与去年不同了,你一人也忙个过来。”
“好茶,可要留点给为兄,那小弟有何高论呢!”看着胸有成竹的江乐,难得他只主动关心朝务。
“高论就谈不上了,今年玉米应该可种三千亩,土豆也能种一千亩左右,何不一分为二。选上好的粮种种植在长安的皇庄中由你负责,余下让你的同僚们在洛阳皇庄中和植,这样也能试验新粮中的适用性。”
上次采收时,江乐也私下留下了五亩玉米和两亩土豆的上好种子。也打算春耕时继续种植培育。
“小弟这也有点损了,都是为圣人分忧,怎能分优劣呢?”虽然有点惊讶,但岑文本也不太吃惊,毕竟这位小弟也是博才多学的人。
“哈哈哈,兄长的为人真让人佩服,兄长,今日不会只是为了这事吧!”以他的为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上门咨询的。
在他的示意下,摒退了左右人之后又道:
“小弟对如今朝中的局面怎么看,谁的胜算更大一点呢!”聪明人就不用说太多,一点即透。
“时也命也,兄长如今的地位,没必要去冒险,忠纯笃实之臣才是你的道路。”
“这不是有你这位神仙弟子在,看能不能从你这探听点先机。”
其实在岑文本的内心是没得选择的,他的出生注定了,就是秦王府的人。年少时,父亲因得罪小人入狱,在得到老师萧瑀和如今秦王府杨夫人的帮助才能脱罪,这份恩情是没法割舍的。
“金鳞此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小弟也只能送你这句话了。”说着就在桌上,指点茶水书写了下来。
“为兄受教了,只是你就甘心在这浪费时光吗?”
江乐一下也反应过来,他今日来是代秦王府来试探自己。
“小弟的追求不是你们能理解的,如若不是出山,有利于我的修行,我可能会在深山中修行一辈子。逍遥自在,才是一生最大的追求。”这李二夺嫡之战是多么的激烈,还有时间来试探我。
“可惜了,可惜了,小弟才能胜我百倍,竟没存仕途之心。”
“兄长就不必为我一个闲人操心仕途了,闲暇时来找小弟喝茶饮酒谈天论地不好吗?”
“还是小弟活得豁达,为兄倒成了一个俗人。”
老李家的人就是难伺候,有你受的,我可不想去找不自在。
秦王府的大厅之上,在听完岑文本的讲述后,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金鳞此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话真的是他说的吗?”李二率先开口道。
“千真万确,在下也无法判断所表何意。”岑文本也小心的回复着。
“修道之人,言语之间,总是虚无缥缈的,殿下也不必在意,也许只是他拒绝的一个托词而已。”杜如晦也下了决断。
“我看他给文本出的主意才有意思,两头讨好,有利于自己,真是好巧的心思。”房玄龄也随囗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殿下,我看他就是滑头,有公主在,他不会轻易改变立场的,待一切大事已定后,他也翻不起什么花浪来。”李二的大舅哥长孙无忌还是一如既往的为他考虑。
“文本你与他相交至深,你又是如何看待他的。”李二又把目光转向了岑文本,想从他口中了解点不一样的。
“回殿下,他一身才华,吾有不及也,多次与之相交时,提及志在修道,不往仕途,但我相信他也是爱借民生的。”岑文本也只能如此回答了。
“修道吗?那就让他修吧!”众人也不知道李二心中所想,只觉他越发高深莫测,难以揣测了。这都是自古君王应有的气质吧!
生活又回到了教书和修炼的正常轨迹。柴二郎也来到府中已一月,江乐也在书房中考核他的课业。
“还行,看来一个月来,你没有偷懒啊!”
一个月的操练下,这小子也大变样,来时满身的纨绔之气也洗练的差不多了。刘宝不愧是战场出身,下手从不留情,这小子这个月吃了大苦头。
“都是老师教导的好,现在我可以拜师了吗?”自从来到府中,柴二郎也从刚来愤怒不甘,再到了解到江乐的才能后,又是对老师充满了崇敬。现在的他,希望学到老师的真正本事。
“正式拜师还是不行,我的师门有所特殊,你还未确定自己想学什么,就不能正式拜师。我先收你为记名弟子吧!接下来的三个月,你要通读书房中所有的藏书,找到今后自己想学的学问后,才能正式拜师。”这小子过完今年也才十岁,差不多可以确立自己今后的方向了,因教施材,才能避免他走上歧路。
“哦!那弟子一定可以拜得真传的。”有所失落的柴二郎也在心中暗暗的发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