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碗螺蛳粉稳稳的放在姜禾两条不长的手臂上,两只小手掌上还各自抓了两杯洛神。
也只有她能做到,也只有她能做得那么美观。
十二碗螺蛳粉放在知青四大天王面前,范德彪并没有像早上一样狼吞虎咽,出奇的淡定。
“呵呵,呵呵……”
他的脸上带着温馨的笑容,声音变得很小,很柔和。
“四位兄弟,吃吧,呃,吃吧,别怕,赶紧,趁热,都艰难,填饱肚子再说,人在,什么都在……”
范德彪面前只有三个人,他没有说胡话,这话是当年柳市那位老实人说的,就在那个偷蕃薯的晚上,就在那个他们第一次吃螺蛳粉的晚上。
簌簌簌~~~
“一样,一模一样,味道一模一样!”
“老徐啊,跟你做的一样!想你了!”
老徐就是当年那个老实人。
没有任何的煽情,范德彪四人就着螺蛳粉的辣,稀里哗啦的吃着。
就算当年的螺蛳粉摆在面前,他们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时间过去了,回忆下去了,味道提升了……
今日的螺蛳粉却有了当年的味道,是系统的极致做法,是聂政如当年老徐一样的心思。
“大伙还记得吗,我们当年的愿望?”
“当然,吃得饱,讨个老婆,最好每天晚上都能开电灯,有电视机更好了……”
“对,对,对,当时老徐怎么说的,说我们痴心妄想!”
“哈哈哈,对,要老徐在就好了,能看到现在的我们,老徐你看呐,当年长得最倭瓜的彪呐,讨了个好老婆,还有个好丈人……”
“呵呵,那是,红挺好的,特别是……不告诉你们!还有我老丈人,确实是个好人,仗义!”
在范德彪仗义的老丈人郎义海办公室里,沙发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搬运完水果的兄弟。
“那么浪费?都倒出来了!不吃啊?我吃咯!”
钱健从外面进来了,看到桌面上的三盒螺蛳粉,其中一盒已经打侧,红红的辣椒油浸透了包装袋子。
跟其他人不同,他的外号叫食物焚化炉,什么都能放进嘴里,最怕就是吃不饱。
“拿去,猪食,没人要的!”
躺在沙发上的一个叫王大发兄弟,半开着眼随口说着。
“别乱动啊,海哥说给我们的。”
一名叫于童的兄弟开玩笑的说着。
钱健才不管呢,打开包装袋子。
“焯!怎么那么臭!什么鬼!赶紧扔了!”
“什么臭?那叫香,想不臭,简单,最好的方法就是沉浸其中!来吧!”
嚷着臭的是第一位让他吃螺蛳粉的兄弟王大发,钱健夹起一坨螺蛳粉直接塞他嘴里。
王大发担心衣服脏了,只得张嘴吞下。
簌簌!
“焯!不会吧!怎么那么弹牙,那么爽滑!焯!还热乎乎的,真拟吗的好吃
!”
王大发睡意全无,一下子跳了起来,推开钱健,把另外两个打包盒子打开,簌簌,直接就开干了。
“焯!比我还凶残!真好吃!”
钱健吞了一口螺蛳粉,不淡定了,“喂,我说大发,那一盒留一半给我!喂,吗,还吐口水进去,刚才你们不是不吃的么!”
“劳资一年多了,没吃过那么热乎的早餐,而且还那么的好吃,绝了,你知道我很少吃这种臭臭的东西,今天是彻底给征服了!”
钱健是食物焚化炉,王大发是出名的嘴刁,他说好吃的东西,靠谱。
如他说的,已经一年多没吃过热乎的早餐了,刚刚干完活,整个人又冷又饿,想起那些猪食,胃口倒吊。
看着两人狼吞虎咽,睡觉的兄弟都起来了,都不淡定了。
“焯!钱健,你没听劳资说什么么!那是海哥给我们的,你吃什么吃!”
“吃都差不多吃完了,你打我啊!”
“打你就打你!”
一夜的劳累,吃也没吃好,还看着别人眼馋,于童一脚就踹了过去……
是踹在沙发上,没踹到人。
“吗滴!你当劳资纸做的,没脾气!”
钱健也跳了起来,马上有人将二人按住。
“干嘛呐!造反啊!为了一点猪食打架,丢不丢人!”
郎义海指着两人的鼻子大骂,众人都低着头,并非忏悔。
而是揉着鼻子,吞咽着口水,钱健、王大发的吃相直接把他们引馋了。
螺蛳粉的香气太诱人了,特别是那侵略性的辣,人人都想象着早上干活的时候来一碗,那感觉……
“海哥,您说的,给我们吃,钱健进来就抢了!”
“我是看到你们不吃,都打翻了,不想浪费才拿来吃的!”
“够啦!”
郎义海一声大喝,两人面面相觑,可眼神甚是挑衅。
“海哥,这螺蛳粉确实好吃,也暖胃,难怪兄弟们抢的,其实,明天开始,您就给我们订这家的螺蛳粉不就完了吗,我看这粉不同粥,热乎乎就能进口。”
王大发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螺蛳粉是十里飘香的,是聂政的,郎义海将未消肿的手揣进口袋里。
“哎,这种东西,也不是人人喜欢的,中午先订一些回来试一下,大伙都喜欢再说吧。”
“好嘞,海哥,我来订,哪里?”
“哎呀,反正就是最好吃那家就是了。”
“行!”
王大发是吃货,找美食最在行了,打开软件,在附近寻找螺蛳粉,保险起见,把前三位推送的都买了回来。
“焯!劳资竟然为了猪食跟一头……差点打架了!”
于童把买回来的螺蛳粉都尝了一口,随手扔下。
其实买回来的螺蛳粉也不是不好吃,但没有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好吃。
“你骂谁呢!什么猪食?劳资刚才吃的就不是这种味道的!没错,这是猪食,给猪吃的!”
“骂人呐!”
于童、钱健又准备干上了!
“海哥,你刚才的螺蛳粉哪里买的?赶紧说呐,不然,三碗螺蛳粉真能引发一宗血案!”
“嘿!你们呐!真没出色!要打随便打吧!不管了!”
郎义海气气的哼了一声,直接摔门往外走去。
“要劳资跟那扑街仔买螺蛳粉!没门!”
“劳资刚才已经说了,不会给生意他家做的!”
“哼,我郎义海什么人,说话算话!”
郎义海决定了,一双脚毅然的往春风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