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经常来加勒特局长办公室,现在已经都轻车熟路了。
他自来熟的敲门进来,自己拿起咖啡杯,为自己倒上一杯咖啡,加糖,然后坐到客座沙发上。就等着加勒特局长告诉他,调查结果暂时还没出来,然后他喝完咖啡走人。
但这次加勒特局长的脸色很严肃,他看了一眼放松地喝咖啡的彼得,道:“彼得,一个不幸的消息。”
彼得一愣,赶紧放下咖啡杯,坐直身体。
“我们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乔治史黛西也是九头蛇的一员。”
“什么?”彼得大惊,霍然站起,瞪视着加勒特局长,“怎么可能?我经常去格温家里,史黛西警长分明就是一个古板、正义感十足的警官。他不可能是九头蛇!”
“彼得,我知道这很难让人接受,但是九头蛇的伪装渗透能力非常强大,他们可以假扮成任意的职业。单凭日常行事作风,是完全无法判断一個人是否是九头蛇的。”
彼得只觉得嘴唇发干,喉咙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彼得,你要相信神盾局,我们不会平白冤枉一个好人的。我们认定乔治史黛西是九头蛇,也绝不仅仅因为他和托马斯共事过一段时间。证据确凿,无可驳辩。”
加勒特局长说着,拿过来一个平板电脑,把上面的一个文件夹打开,展示给彼得看。
“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你不妨看一下。如果你能够在其中找到任何破绽,那就再好不过了。”
加勒特放下平板电脑,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彼得在那里仔细的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证据。
证据非常充分,有人证,有物证,有照片,有视频……虽然因为年代较久的原因,导致很多证据比较模糊,视频清晰度也不够高,但依旧能从人物轮廓上大概分辨得出,里面那个年轻人,就是当年的乔治史黛西。
彼得在加勒特局长办公室坐了一下午,把电脑中的证据翻看了无数遍,差不多都背下来了,才浑浑噩噩地从那里离开。
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在家中等待着他的格温。
在路上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算进了家门。格温正在厨房做饭,回头看了他一眼后,说了一句:“洗澡水已经烧好了,你先洗个澡,然后看会儿电视,等菜好了,咱们就吃饭。”
彼得呆坐在客厅,也没去洗澡,也没打开电视,就那么蜷缩在沙发里。
格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关掉了燃气灶,用毛巾擦了擦手,把围裙解下来,挂在门边,进了客厅。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呃……”彼得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格温坐到彼得身边,伸手握住他的双手,“彼得,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我今天去神盾局那边打听调查进度,结果从加勒特局长那里得知,神盾局那边调查到……”彼得的声音越说越低,渐至微不可闻,“乔治、乔治是九头蛇。”
“这不可能!”格温尖叫一声,跳将起来,“我爸爸不可能是九头蛇!”
彼得低着头,伸手拿出从神盾局那里拷贝过来的U盘,递了过去。
“这是全部证据,我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了……”
格温一扬手,把U盘打飞了,尖叫道:“让证据都见鬼去吧!我自己的爸爸,我自己清楚!”
彼得伸手去拉格温,想安慰一下自己女朋友,“格温,我知道这事情很难让人接受,不过……”
格温一把抓住他的手,水汪汪的眼睛中满是祈求之色。
“彼得,这证据一定是假的!神盾局那边的调查有问题,你要帮我,我们自己进行调查!”
彼得叹口气,上前一步,将格温抱在怀里,“格温,很多时候,我们必须得面对现实。就像我从没想过我父母是九头蛇一样,所以,乔治……”
彼得话没说完,就被格温一把推开。
“彼得,我现在需要的是你的支持,而不是让你告诉我要放弃追查,任由别人在我爸爸头上泼脏水!”格温柳眉倒竖,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彼得。
“格温,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不,我不需要冷静!我只问你,彼得,你肯不肯帮莪?”
“我当然会帮你,格温,我爱你,你知道的,但这件事情已经证据确凿……”
“这是证据的事情吗?这是态度的事情!彼得,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本叔和梅婶两人是九头蛇,就算证据摆在我面前,我依旧会把它撕碎,丢到你们那个狗屁局长脸上!”
“但是你,相比于我,你更相信神盾局!”
格温脸上的失望越来越深,仿佛今天第一次认识彼得一样。
“如果现在神盾局告诉你,本叔和梅婶也是九头蛇,证据确凿,你会怎么样?就这么相信了?”格温质问道。
彼得立即反驳道:“本叔和梅婶不是九头蛇!”
“那我爸爸就是了?”格温怒道。
“我……”彼得语塞,他想说,已经证据确凿,但是看着格温愤怒的脸,他张不开口。
“彼得,你心中已经认定了,我爸爸就是九头蛇,对吧?”看着彼得那副样子,格温已然什么都明白了,她脸上愤怒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伤心和失望。
“彼得,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和你站在一起,那么你呢?你愿意永远和我站在同一立场上吗?”格温泪流满面,“彼得,我爱你的善良,但是现在,我讨厌你的远近不分!”
说完后,格温扭头就走。彼得赶紧在后面跟上,口中慌忙叫道:“我愿意永远和你站在同一立场!”
“格温,我帮你去查,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你别生气……”
格温头也不回,直接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钻了进去,却狠狠地把门关上。
“彼得,我觉得我们之间进展的太快速了,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好好考虑一下彼此是否合适的问题。”
隔着车窗,格温说完这句话后,就示意司机开车。彼得明明有能力阻止车辆前行,但是心中的道德观念却根深蒂固地束缚着他,让他无所作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格温在出租车中哭泣着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