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彻底失败了啊！”班纳博士失望地叹息道。

“不对！”托尼失落的眼神忽然一凝，“你看那地面，有块地方的灰尘明显比周边要薄了一点。”

班纳博士也凝神去看，果然发现了问题。

这丝痕迹非常轻薄，就算是机器也未必能够检测出来，但是托尼和班纳博士都不是普通人类，那双眼睛简直比任何高精尖机器都要更为毒辣，任何蛛丝马迹都无法瞒过他们的眼睛。

班纳博士上前几步，再仔细检查了一遍，喜上眉梢，“实验成功了！”

“时间机器曾经出现在这里过，但是被人给偷走了！”

“看看监控设备，看看是谁干的！”

托尼来到一个角落，做了一些隐秘的操作，然后弹出来一个操作台。他在操作台上调出了监控视频，但是令他吃惊的是，监控视频上没有任何异常。

托尼眉头一皱，阴沉着脸道：

“监控设备还在，但里面有一段时间的视频被替换掉了，对方做得很干净，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绝对不是普通势力能够做得到的事情，先不说怎么找到我们隐藏时间机器的基地，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毫无痕迹地越过我在外围设置的安全防御，进入这大厅，还把时间机器给带走了。”

“而且，我为了防止监控设备被人破坏，有很多隐藏在暗处的监控装置，用的根本就是外星的技术。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破解，并将视频替换掉，其技术水平不低呀！”

“有任何嫌疑人吗？”班纳博士也仔细检查了一圈周围的防御设施，确定未曾被触发过。

“很遗憾，没有！”托尼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原则上说，所有的磁场强者都有这个能力。”

“有着惊世智慧的磁场强者，想要学习任何技术不要太简单！”

“但问题在于，那些肌肉棒子如果要愿意学习科学知识，可能我就不用费心想把磁场转动抹除了。”

“除此之外，九头蛇里面也有很多人能够做到。比如智能生命左拉博士。但他已经死了啊！”

“说到智能生命，贾维斯和奥创也都可以。可是他们都是自己人，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除了技术高手，变种人、异人之中，肯定也有能够做到的，但是我对于这些异族高手不熟悉，完全不知道可能会是谁。”

“用现实宝石或许也可以，其他空间宝石若是搭配人手使用可能也行。”

“啧！”托尼随便一盘点，就发现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太多了，但是几乎都没有嫌疑。

他再次感觉到了焦虑，有些急躁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东西给偷走了！”

“如果实验成功的话，灵魂投影应该会去偷了皮姆粒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皮姆粒子放到时间机器里面留到现在。”

“该死啊！”

“我们现在的时间线究竟是改变之前的世界，还是改变过后的世界？”

班纳博士凝神仔细想了一下，也无法确定。

“这事情不好判断。”

“如果是改变过后的世界，倒也能说明，为什么现在世界变得那么糟糕！”

“九头蛇的势力会发展的那么强大以及迅勐，也都找到了原因。”

“最麻烦的问题在于，九头蛇未必会穿越到我们在时间机器上设定的时间，他们也许会往前穿越，而且没准穿越得非常前。”

“也未必有多靠前吧。”托尼反驳道：“跟异界的历史进行对比，就会发现，两个宇宙的差别就在于展六师父到来之后。在这之前，基本都是一样的历史，没有什么太多变化”

“也未必哦！”班纳博士意味深长地道：“异界的宇宙可是没有变种人的存在的！”

托尼一惊，“你的意思是，九头蛇穿越到久远之前，搞出来的变种人？”

“我不清楚。”班纳博士缓缓摇摇头，“如果我们现在的世界是被穿越时间线改变过的，那么一切与另一个宇宙不同的情况，都有可能是被改变过的。”

“比如说，美国队长莫名其妙被九头蛇洗脑，成了九头蛇队长。”

“再比如，海底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海洋王国，我可没听异界复仇者们提起过纳摩的名号。”

“甚至于，我有一个不太妙的猜想……”班纳博士犹豫了一下，迟疑地道：“你说，展六师父会不会是九头蛇给召唤过来的？”

“不会吧？”托尼一听，大惊失色，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一下心神，然后摇头反驳道：“不可能！”

“展六师父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断不可能受人掌控！”

“而且，如果九头蛇当年就能够有展六师父这种级别的强者，早就可以把我们都杀掉，然后一统世界了！”

班纳博士摇摇头，“我不是说展六师父本人是九头蛇的打手，我只是怀疑，会不会是九头蛇搞什么实验的时候，出了问题，才把展六师父给弄过来的。”

“你忘记了，我们之前分析过，要想形成平行世界，必须有无限宝石级别的宝物为其供能。那么问题来了，咱们这个宇宙，是怎么形成的？”

“如果是九头蛇在实验空间宝石的时候出了问题，把展六师父从异界给弄了过来，并且为其提供了生成我们这个平行世界的能量，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托尼倒吸了一口凉气，愣在原地，大脑高速运转，半晌无语。

良久之后，托尼长吐一口气，“这些从逻辑上是讲得通的，但是却缺乏证据。而且就算是展六师父本人，恐怕都未必能清楚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可惜我的灵魂投影失败了，没能让我得到相关的记忆，否则应该可以判断出，到底展六师父来这里是不是意外。”

他伸手拍了拍脸颊，把话题岔开了。

“我们换个思路吧！”

“根据地面那痕迹可以看得到，这时间机器并不是一开始就丢失了的，而是在这里放置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被偷走的。”

“而且，对方特意没有触动外围的防御设施，还把监控视频调整了，说明对方有意想要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实验失败了。”

“窃贼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呢？”班纳博士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你会因为一次实验失败就停止研究吗？”

“当然不会！”托尼断然否决，“但是如果我们对此做出了误判，把正确的选项先排除了，其他的所有实验岂不都是注定要失败的？”

“那也未必。”班纳博士摇摇头，“科学从来都不是只有一条路。也许我们会浪费些时间，但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另外一种方法来制造出正确的时间机器。”

托尼对此深以为然，也跟着点点头，道：“没错，我们就算不用这种方式，肯定也能找到其他的方式，不会完全走向歧路的。”

“那这种做法最多就只能浪费我们一些时间而已，有什么用呢？最终反正都是要用时间机器改变过去的。”班纳博士摸着下巴，迟疑地道。

托尼想了想，猜测道：“也许，窃贼是想先一步使用时间机器，所以要拖慢我们的速度。如果窃贼先一步改变了世界，那么我们很可能不会再有制造出时间机器的机会。”

班纳博士眼前一亮，“也就是说，现在窃贼还没有使用时间机器改变世界！”

托尼紧接着补充道：

“那就说明，我的灵魂投影并没能顺利偷到皮姆粒子，没准就是在偷窃的过程之中被皮姆博士给消灭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补充，凭借逻辑推导把大概的情况给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拼图。

这下子，条理都理顺了，所有的疑惑也都得到了解决，甚至就连托尼的灵魂投影在任务之中的遭遇都推断了出来。

“窃贼虽然得到了时间机器，但是并没有皮姆粒子，也就没有动力源。所以他需要拖慢我们的进度，给自己夺取皮姆粒子，使用时间机器争取时间！”

“窃贼拿到时间机器的时间不短了，但是却依旧没能从皮姆博士那里弄到皮姆粒子，说明他的实力其实并没有多高，多半是凭借组织的力量。”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叫道：“九头蛇！”

作为一个世界知名反派组织，一切找不到可疑对象的恶劣事件，直接就往九头蛇头上扣，那就没问题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乱扣帽子，十有八九都不会落空。

只要你以为这件坏事是九头蛇干的，那么很有可能，真就是他们干的！

“我们得立即再制造一个相同的时间机器出来，送我回到过去，把磁场转动能力抹掉，否则夜长梦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意外！”托尼是个急性子，当即就要回去开工，抢在九头蛇之前完成时间穿越。

“也不用那么急。”班纳博士倒是比托尼稳重多了，“九头蛇既然这么久了都没有动用时间机器，也不差这一会儿。”

“而且，现在九头蛇都被灭掉了，那时间机器是否在战乱之中被毁掉了，我们也都不清楚。”

“再者说了，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断，万一判断错了，也容易出问题。”

“与其盲目和九头蛇开展时间竞赛，不如先去确认一下时间机器到底是不是九头蛇偷的，现在还是否存在，反而更好一些。”

托尼听完班纳博士的话后，眉头就皱了起来，“虽然九头蛇现在已经解体了，但是想要让他们老实交代问题，恐怕也挺难吧？”

“还问什么呢？”班纳博士嗔怪地看了托尼一眼，“你直接读取他们的记忆不就得了？”

这确实容易，凭借托尼现在的速度，别说只是读取部分九头蛇的记忆，就算是把全世界所有人的记忆都读一遍，也没什么为难的。

唯一限制这种做法的，就只有托尼自身的道德底线。

“你知道的，班纳博士，我向来很讨厌读取别人的记忆。”托尼阴沉着脸，非常抗拒，“这让我感觉到非常不舒服。”

“我不是彼得，是信奉那种让全世界所有人彼此全无隐私，思维共享的人。”

“我保留自己的隐私，也尊重别人的隐私，不愿意做出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

“但是现在我们需要这种做法来找到真相！”班纳博士苦口婆心，努力劝说着，“我们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世界不被九头蛇破坏。尽快找到时间机器，可以防止过去被坏人篡改，是正义的行为！”

“通过非正义的方式，做出来的行为，真的能算是正义的吗？”托尼不满地看着班纳博士，反唇相讥道：“我们今天可以以正义为名，做出读取他人记忆的行为，那么明天我们很可能就会继续高举着正义的大旗，做出更邪恶的事情出来。”

“就像是彼得，他搞的那个新世界，也是打着为了让人与人增加沟通的旗号，是那种标准的‘为了你好’的做事方式！”

“任何人做事都是有自己的内在驱动力的，在他们心目之中，所作所为未必就是邪恶的，更多的是不同三观之下的‘正确’行为。”

“但是偏激的正义，最终带来的就是邪恶的结果。”

“能够阻止我们走向邪恶道路的，只有我们的道德底线，我们不能突破它！”

“这不是读取一个人、两个人的记忆，如果只是少数几个人的话，我当然懂得什么叫做权宜之计。但是这是读取几万人甚至是几十万人的记忆。”

“这个底线，我们不能突破！”

看见托尼对于这种做法非常抵触，班纳博士也只能放弃，他叹了口气，道：“好吧，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不理会九头蛇那边，直接加速我们的计划？”

托尼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道：“能够给时间机器当做动力的，除了皮姆粒子之外，就只有无限宝石了。只要我们确保这些东西不会落到九头蛇手上，就不会有太大风险。”

“现在我们手头有三颗无限宝石了，现实宝石很快也可以从旺达那里得到。时间宝石在至尊法师手上，不会被九头蛇得到。空间宝石虽然也在地球上，但是当年空间宝石就在蛇盾局，九头蛇没能利用它，就说明空间宝石无法催动时间机器，就算落到九头蛇手上也无关紧要。”

“关键还是在皮姆粒子那里。”

“我的灵魂投影没有偷到皮姆粒子，那现在的皮姆粒子应该是和美洲大陆一起沉没到大海之中了。”

“或者，我们应该安排一些机器人去皮姆博士原来的住址附近进行水下搜寻，看能不能找到遗失的皮姆粒子。”

“我想，无论时间机器是不是在九头蛇那里，它的拥有者肯定都会去那里寻找皮姆粒子。或许，我们能在那里和窃贼碰上也说不定。”

“当初美洲碎裂的时候，大量水流冲刷在大地之上，把地表的一切都冲走了。而且大陆板块陆沉的时候，带来的漩涡庞大无比，使得水下暗流汹涌，皮姆粒子未必还会留在原来的位置。”班纳博士补充道。

“或者，我们应该开发一个探测仪器，专门找皮姆粒子，而不是单单在原本陆沉的地方进行刻舟求剑。”

“好主意，这对于咱们应该并不难。但是我们需要拿到皮姆粒子的样品才行。”

“去找异界复仇者吧，他们那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