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苏州城这段时间最火爆的话题,十个里面有八个人会回答道:“十二月!”
不知道的人又会疑惑的接着问道:“一年十二个月很平常啊,怎么就成了最火爆的话题呢?”
知道的人会看白痴一般看着问话的人,然后伸手指向太湖,道:“看见没有,那栋最高的楼,就是十二月。”
苏州城外,太湖旁边,半个月前。一夜之间耸立了一栋高约九丈,飞檐雕画,朱柱明窗,分外壮观,在绿树掩映下,更显雄伟。雕檐外高悬一面匾额,笔锋酋劲有力,如铁画银钩的写着三个烫金大字十二月!。
要说十二月只是一栋高楼,在这偌大的苏州城里,也不至于有如此的话题热度,毕竟比它高的楼与塔,即便是稀奇,但也还是有的。
十二月里面经营四种货物,分别是:最细白的盐、最柔滑的丝绸、最精致的陶瓷、最醇香的茶。若是一般人突然开了这么一家算是档口的店,必会被人所窥视。
所有,十二月里面有了四绝:枪绝姜义,祖传枪法盘云子母枪,兵器:子母鸳鸯五分枪。箭绝王仁,偶的奇遇,习得射日四象诀,兵器:凤舞箭。斧绝孔礼,自创斩神斧,兵器:干戚。鞭绝李信,于深山之中,见得白蟒捕食,自悟白蟒鞭法,兵器:白蟒鞭。
就这样,所有不怀好意的人,都没有机会看到太阳再次升起。而十二月的一楼,挂满了各种物件,或是兵刃、或是玉佩等等不一而足,微风袭来,兵刃与玉器相互撞击,发出叮当叮当的美妙的风铃一般的声音,令人痴迷。有心人就会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头一天觊觎十二月人的贴身物件。
还有一点,那就是十二月的正门,白天黑夜,从未关过。苏州府,乃至整个江南,渐渐的都知道,十二月的生意做得很大,但背景更深。这就是苏州城最近最热的话题。
十二月,顶楼,张掖面朝太湖,卓立窗户旁,欣赏着似婉约般的江南风情。
红衣人阮七,垂手挺拔的立于一旁,道:“小爷,最近姑苏慕容家的人手,有点肆无忌惮的在打探我们的底细,且七次扮作水匪,劫掠我们的船只。还有江南王家,对我们的雪盐很感兴趣,多次试探性的收买我们的人。”
张掖凝神看着太湖美景,足有半晌时光,平静的道:“小七,叫乔氏过来一趟。”
红衣人阮七应道:“是,小爷。”
一炷香的时间,乔氏款款而来,呢喃软语道:“小爷。”
张掖继续眺望着太湖的美色,平和的道:“乔氏,可知曼陀山庄?”
乔氏微微颔首,道:“知道,曼陀山庄乃是江南王家分支,姑苏王家的产业,地处于太湖一座岛上,现是王氏寡女二人隐居之所。”
张掖转身,深邃的双眸,注视着乔氏,淡然道:“可知道具体位置?”
乔氏回道:“嗯,妾身去过几次,记得路线。”
张掖微微一笑,道:“小七,准备船只,今晚夜游曼陀山庄。”
红衣人阮七抱拳道:“是,小爷!”
静谧的夜晚,高悬一方弯月,倒影在翠绿的湖中,荡漾着一圈圈涟漪。
一艘小船,急速的在湖面上向着某个方位前进。忽然,小船转过一排垂柳,远远看见水边一丛花树映水而黑,茶香迷人。
乔氏指着前方开满红白缤纷的茶花,道:“小爷,那就是曼陀山庄。”
张掖轻声道:“嗯!”随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红衣人阮七。
红衣人阮七心照不宣的加快了摇桨的频率,小船破水“哗哗!”的向前行进着。
不一会,红衣人阮七将小船靠在岸边,道:“小爷,属下先去里面探探路。”
张掖摆摆手,淡淡的道:“不用,一起进去。”便携着乔氏,一跃上了岸。
红衣人阮七将手边的那盏金黄琉璃罩子的灯,“嚓!”的一声燃起,驱散了周围的黑暗。透过晶莹透彻的琉璃灯罩,所泛出的光是那么的黄,以至于使得张掖三人,看上去都着上了一层晕黄的光圈。
张掖似在自己的花园,优哉游哉的散步,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即便是黑暗阻隔了视线,但也不能阻止张掖此时的美好心情。
突然,茶花树丛之中,传来一个细碎的脚步,走出一个青衣丫鬟。见得张掖三人,顿时大惊,喊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擅闯曼陀山庄!”
红衣人阮七向前一踏,如金鳝戏波,来到青衣丫鬟的身旁,一双白手,在其身上连点,瞬息将其制住。
待张掖踱步,来到身边,红衣人阮七看了一眼青衣丫鬟,扭头轻声问道:“小爷?”
张掖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视了一眼,淡然的道:“小七,本座传你绝技滴水劲,使得你功力空前大涨,使得你近期无敌于世,致使你骄傲自大,视他人位蝼蚁,杀性四溢。再有你最近杀生太多,导致杀意附体,侵蚀了你的心智,有走火入魔之威胁。”
红衣人阮七浑身微微颤抖,前额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后退一步,躬身请训,道:“小爷。”
张掖神光流转于双眼之中,道:“自今以后,每日抄写一篇道德经,什么时候达到如臂指使,才可破戒。”
红衣人阮七躬身一礼,道:“是,小爷。”
于是,转身,沉声道:“小丫头,不可惊叫,前方带路。”说话的同时,右手一拂,解开青衣丫鬟的穴道。
青衣丫鬟惊骇莫名,连连点头,哽咽的道:“是,大爷!”
张掖闻言,没忍住“噗呲!”一声,发出一声轻笑,淡淡道:“走吧,见识一下云集天下武学典籍琅嬛玉洞,究竟有么有那么夸张,是否在自吹自擂。”
红衣人阮七应答一声,继续掌灯,领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