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之治岐也,耕者九一,仕者世禄,关市讥而不征,择梁无禁,罪人不老而无妻为鳏,老而无夫为寡,老而无子为独,幼而无父为孤。此四者,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文王发政施仁,必先斯四者。”杨休答到。
杨休向赵沐提出了一些关于王道仁义的阐述;一些关于节财俭用的政令;一些关于选贤任能的方法;一些官吏的考核和监督办法。
赵沐敏锐的感觉杨休提出的那些建议对赵国会很有帮助,于是将杨休收为了门客。
赵沐将杨休提的那些建议以自己的名义上呈给了赵献侯,赵献侯采纳了那些建议,并开始在赵国施行。
齐国临淄,田白被周威烈王册封为齐侯,是为田齐太公。田齐太公以姜齐宣公荒淫无度为由,将其放逐到了一座临海孤岛,让其食一城,以奉其先祀。
姜齐公族早已被田氏清理的差不多了,但还有一小部分姜齐公族还未被清理,这一小部分姜齐公族对田氏恨之入骨。周威烈王对田齐太公的册封虽然让妫姓田氏代齐名正言顺,但还是有一小部分姜齐的异姓贵族对田氏代齐不服。姜齐剩余公族和一小部分异姓贵族根本无法与实力强横的田氏相抗衡,迅速就被扑灭了。
越都琅琊,玄女向越王朱勾禀报到:“禀王上,莒、杞两邑的丹鸟传回消息说,莒、杞两邑突然增加了兵力,而且莒邑大夫子羽一改以往横征暴敛的行为,开始轻徭薄赋,招降盗匪。”
朱勾闻言立即提高了警惕,向玄女问到:“可探清莒、杞两邑的兵力布置?”
玄女摇头说到:“莒、杞两邑的楚军加强了戒备,丹鸟根本无法接近军营,无法探知其虚实。”
“寡人知道了,你下去吧。”朱勾冷冷的说到。
“是。”玄女领命退去了。
玄女走后,朱勾将心腹陈铭召到了面前。陈铭为越国大将,深得朱勾信赖,被封于故吴要邑延陵。
朱勾察觉到楚国稍后可能会有大动作,虽然没有探查出莒、杞两邑楚军的兵力部署,但他还是毅然决定先下手为强。
朱勾对陈铭吩咐到:“陈铭,寡人准备夺取莒、杞二邑,十日内必须调集五千乘兵力,备齐军粮。”
“是。”陈铭没有任何疑虑,干脆利落的应到。
郑国的孤、卿、大夫宗子全部抵达新郑后,郑骀便带着他们春蒐去了。到春蒐春场地后郑骀便让大家各玩各的,然后郑骀单独找到了公孙阗的嫡长子公孙夷。
郑骀对公孙夷说到:“夷君子可敢与寡人比试一番?”
“好啊。”公孙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于是郑骀和公孙夷便开始比试狩猎,比赛一开始公孙夷便坐车寻找猎物去了,随后郑骀也坐上车,让公输尺驾车一直跟着他早已选定的猎物——公孙夷。
公孙夷看不上雉兔等小型猎物,搜寻了一阵才发现一只和马差不多大的麋鹿。麋鹿察觉到危险立即逃跑了,公孙夷便命御者紧追不舍,郑骀则命御者加快速度绕到公孙夷追赶的那只麋鹿前面去。
公孙夷站在奔驰的车上挽弓搭箭,一直在等待射杀麋鹿的最佳时机。麋鹿奔跑一段距离后速度便慢了下来,公孙夷抓住机会瞄准麋鹿要害射出了羽箭,可惜并没有射中麋鹿要害,麋鹿虽中一箭,但没有毙命。
麋鹿中箭后再次受到惊讶,又狂奔了起来,公孙夷继续追赶了上去。
当麋鹿放慢速度后,公孙夷再次瞄准麋鹿要害射出了一箭。就在这时,郑骀也在另一个方向对着麋鹿射出了一箭。
公孙夷见麋鹿倒地后高兴的跳下车向倒地的麋鹿快步走去,同时郑骀和公输尺也在向倒地的麋鹿走去。
公孙夷来到倒地麋鹿旁边,见麋鹿身上插着三支箭后疑惑不已,不过他看到不是他射出的那支羽箭并没有射中麋鹿要害,而且羽箭射入麋鹿身体并不深,而他刚射出的那支箭正中麋鹿要害,便认定麋鹿属于他了。
正当公孙夷准备将麋鹿拖走的时候,正在靠近的郑骀大喝一声:“住手。”
公孙夷闻声一看是郑骀,便放下麋鹿向郑骀行礼。
郑骀面色不善的向公孙夷质问到:“你干什么?为什么动寡人的麋鹿?”
公孙夷指着麋鹿要害处插着的羽箭陪笑着说到:“君上,这只麋鹿是臣射杀的。”
“什么你射杀的?明明是寡人射杀的,这只麋鹿是寡人的,你不准动。”郑骀指着麋鹿身上插的不深的羽箭怒道。
公孙夷心中鄙夷到:就这还能将麋鹿杀死?给麋鹿挠痒痒还差不多。
公孙夷当然不敢将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他依然陪笑着说到:“君上,您没有射中这只麋鹿的要害,是杀不死这只麋鹿的。”
“混账东西,寡人说它是寡人杀死的就是寡人杀死的。”郑骀指着麋鹿大骂后,又指着公孙夷大骂到:“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和寡人争抢猎物。还楞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滚。”
公孙夷刚开始被骂蒙了,随后便感到愤怒,恨不得即可拔剑杀了郑骀,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公输尺就站在郑骀身旁,公孙夷见识过公输尺的武力值了。
此时公输尺正摇头暗道:君上真是太不要脸了,以后我可不能和他比试什么,输赢都是他说了算不说,赢了他还要被他骂。
公孙夷怨恨的看了郑骀一眼便拂袖而去,一边走一边恨恨地想到:郑骀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将今日之屈辱加倍奉还给你。
春蒐结束后,郑骀带着这些宗子回到了新郑,并在王宫设宴款待他们。
席间,郑骀向众人展示了他“猎获”的那只麋鹿,除了公孙夷愤愤不平的一言不发,其余人皆纷纷对郑骀送上了赞美之词,公孙夷因此则更加恨郑骀了。
郑骀被众人夸的很是开心,不停地与大家相互敬酒,很快郑骀便喝的面红耳赤。
这时郑骀突然阴阳怪气的说到:“某人是看不起寡人吧?别人都向寡人敬酒了,就他坐着不动。哼!就不怕寡人褫夺了他家的封邑吗?”
众人闻言惊讶不已,他们都没想到郑骀会说出这番不恰当的话,都觉得郑骀肯定是喝多了。
众人都明白郑骀说的是谁,公孙夷更加心知肚明,还不等公孙夷愤然离席郑骀便先让宫女搀扶着离去了。
郑骀离开后公孙夷也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用力一摔,然后气冲冲的回封邑去了。
公孙夷回到封邑后便立即添油加醋的将郑骀对他的恶行,以及郑骀说要褫夺公孙氏封邑的话告诉了公孙阗。
公孙阗虽然也感到气愤,但他认为郑骀和公孙夷争夺猎物并谩骂公孙夷是为了面子,扬言要褫夺公孙氏封邑那是醉话,同时也是为了面子。公孙阗并不认为郑骀敢动公孙氏,所以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新郑王宫朝政殿内,郑骀向文武百官公布了大夫公孙玄和大夫刘德昭的犯罪证据,下令褫夺公孙玄和刘德昭的官爵、封邑,并将二人绳之以法。
公孙玄是公孙阗一族旁支,因功被封为大夫,食一邑。刘德昭是郑国的异姓大夫,食一邑。公孙玄和刘德昭都以公孙阗马首是瞻。
郑国公孙氏主要封邑郐城内,公孙夷向公孙阗进言到:“父亲,郑骀已经开始对我们动手了,公孙玄和刘德昭已经被他褫夺了封邑。”
郑国作奸犯科的卿大夫数不胜数,但郑骀唯独只处罚公孙阗的爪牙公孙玄和刘德昭,这就使得公孙阗不得不重视。但现在郑骀掌握着郑国的兵权,公孙阗很不愿意与郑骀硬拼,便咬牙说到:“公孙玄只是旁支,刘德昭则更无足轻重,他们的封邑被褫夺了就褫夺了吧,谅郑骀也不敢对我们动手。”
公孙夷哪里肯善罢甘休,继续说到:“父亲,若等郑骀真的对我们动手了那就晚了,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公孙阗没好气的说到:“先下手为强,郑骀掌握着四千乘的兵力,你可有必胜的把握?”
公孙夷眼珠子一转,说到:“父亲,我们可以不必与郑骀硬拼,只用将他暗杀了不就行了,到时父亲可联合公卿另立新君。”
公孙阗想了想,觉得公孙夷的办法可行,但难度非常大,便说到:“夷儿这办法倒是可行,不过刺杀郑骀恐怕没那么容易。”
“父亲,孩儿认识一名游侠,他非常善于刺杀,可以花重金请他刺杀郑骀。”公孙夷赶紧说到。
“此人可信吗?”公孙阗挑眉问到。
“可信。”公孙夷答到。
“此人现在何处?”公孙阗又问到。
“在燕国,孩儿这就派人前往燕国联系他?”公孙夷请示到。
公孙阗点头说到:“嗯,行事隐秘一些。”
“是,孩儿省的。”公孙夷高兴的说到。
新郑王宫内,郑骀召来了侍卫步军司司帅随牟,对随牟一番吩咐后又赐下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