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怎么回去的,被抓了?”云梅故事听得挺上瘾,问道。
“您听我往下说。我朋友自告奋勇要第一个出去。他出门后,屋里那帮人扒着窗子看着,他没敢骑摩托车,推着摩托车向路口走去。
走了一段路,他见没有警察就骑上了,刚走出去不到一里地,一拐弯就见路边站着两个警察正在拦车检查,他立刻调转摩托车,顺着旁边的小土路就跑,前面那两個警察大喊让他站住,开车就追。
摩托车开出去大约有三四里地,我朋友被警察拦住了。其实他也逃不了,土路只有那么一段,然后就得上公路,所以被警察拦住是迟早的事。
警察把他围住,闻到他身上酒气冲天立刻就判定他酒驾了,拿出酒精测试仪一测,零!警察当时就蒙了。没喝酒啊。”方轶道。
“你朋友没喝酒?不会是吃了什么解酒的药吧。”云梅疑惑道。
“哪能啊!我那朋友酒精过敏,根本就喝不了酒。”方轶笑道。
“嗯,我见过这样的人,喝不了酒,一喝就过敏可难受了,要不就醉酒醉的人事不省,没法治。”云梅道。
“后来,警察查了一遍,发现车和人都没问题,就问他为什么跑?你猜他怎么说?”方轶道。
云梅摇摇头,表示猜不到。
“他说,你们追我就跑喽。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给警察气的鼻子都歪了,再回去饭店查看,门口的汽车摩托车早就没了。”方轶微笑道。
“还能这样啊!”云梅一脸惊讶的笑道:“方律师,我突然发现你挺风趣的。”
方轶有些尴尬:“云总,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回头您让小孙家里人到所里找我就行。”
“好,您看小孙的案子,律师费需要多少?”云梅问道。
“现在案子到了什么阶段?”方轶问道。
“据说案子已经被移送到县法院了,一周后开庭。”云梅道。
“嗯,在县法院开庭,律师费就收六千吧。小孙是酒后驾驶电动自行车被抓的,是否构成危险驾驶罪,我要看过案卷后才能做判断。不过我觉得有可能构不成犯罪。”方轶想了想道。
“太好了,如果不构成犯罪,就不用留下案底。他才二十多岁,如果因为这事留下案底就太不值了。”云梅双眼放光道。
“您先别跟他父母说,我先看看案卷,如果确实不构成犯罪,我会为他做无罪辩护。”方轶道。
“好,希望您再次马到成功。”云梅说完,转身提了两桶茶叶:“方律师,我也没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东西,这茶叶您留着喝,如果觉得不错,下次我再让人给您送些过去。”
“您太客气了。”方轶心中一喜,上次给的茶叶还没喝完,这次又送了两桶,正好拿回家给父亲尝尝,还别说云梅给的茶叶真香。这小便宜可以贪下。
当天晚上回到家,方轶无事抽出云梅给的案卷,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起草二审答辩状。一审是他代理的,案情他都了解,对方上诉没提什么新证据,还是那套说法,这答辩状自然好写。
次日一早,方轶又看了一遍答辩状,见没有什么问题,中午吃饭前给云梅发了电子邮件,并发微信告诉了她。
孙连鹏的父母惦记着看守所中的儿子,接到云梅的电话后,第一时间便赶到了正义律师事务所。
“方律师,您得帮帮我们,我家鹏鹏从小到大都是个好孩子,从来没打过架,学校发的奖状能贴满一面墙。怎么就骑个电动车被抓了呢。”孙连鹏的母亲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儿子会如此,一见面就开始跟方轶诉苦。
“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方轶劝慰孙连鹏母亲道。
孙连鹏的父亲比较沉稳,冲着自己媳妇训斥道:“你瞎咧咧啥,一个酒驾搞的跟儿子杀了人要枪毙似得。”
媳妇毫不示弱:“那是你儿子,亲儿子,现在在里面关着,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
眼看二人要掐起来,方轶急忙劝阻:“二位稍安勿躁,您两位来找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对不?有事咱们好好说,先把您儿子的事解决了,再说别的。”
孙连鹏家住在县城边上的村子里,父亲有台大十轮,经常来往于冀省和晋省之间,以拉煤为主,有时候也给工地运些砂石料,母亲在村里是个小干部。孙家的家庭条件不错,这从他父母的穿戴上就能体现出来。
孙父个子不高,大耳朵大鼻子,五短身材,大秃头,脖子上带着一条小指头粗细的金链子,身体很壮实。
孙母身上带着些干部气息,看人的眼神略显凌厉,身材也不高,短发,显得很利落。据说她娘家哥哥是村委会主任。
“方律师,云总说您是刑事方面的专家,不瞒您说,今天上午我们接到云总的电话后打听了下,赵玉田那案子就是您给代理的,保了他一条命。
您不知道,我们村主任,也就是我哥,跟赵玉田他们村的主任,就是那个小胡子,是铁哥们。小胡子说请您准没错。
莪儿子的案子就麻烦您了。”孙连鹏母亲语气恳切道。
“谢谢你们的信任,我一定尽全力。”方轶没想到赵玉田案居然会影响到这个案子,让当事人对自己这么信任。
“方律师,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之前请的那位律师也没给我说明白。我儿子骑的是电动车,又不是摩托车,怎么就酒驾了呢。”孙连鹏父亲一脸疑惑的看向方轶。
“这种案子不仅在咱们这里有,在其他省份也有。法院对这类案件的判决也不大相同,我之前在大学教授刑法时还真碰到过相关案例。
那个案子跟您儿子的案子类似,那个案子法院认为被告人驾驶的电动自行车属于机动车,其行为构成危险驾驶罪。后来法院以被告人犯危险驾驶罪,判处拘役二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千元。”方轶道。
“这么说,我儿子的案子没希望了?!”孙连鹏母亲立刻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