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马禹东在剧组空坐一天。
今天按通告说是有他的戏的,可是发生了一些小意外,导演也就让大家正点下班了。
别人都乐呵回到酒店或者出租屋。
但马禹东回到客栈,却受到了红姐的白眼和冷嘲热讽。
“怎么着,今天被赶出剧组了?”
马禹东苦笑。
面对这位姐,他真的是有力也使不出。
在店门口拍拍了裤脚上的灰,“没有,总不能一直拍夜戏呀。”
“今天导演没有统筹好,所以干脆让我们大家休息一阵儿。”
红姐切了一声,“你那部戏还要拍多久?当初我姐妹生孩子都没你墨迹!”
咳……“快了快了。”
马禹东挽起袖子,“今天有啥要我忙的么?”
“没有,今天没外卖可送。”红姐瞥了他一眼,“正好今天客人多,大厨忙不过来,你去厨房帮帮忙,把今天咱们的晚饭做出来。”
马禹东的厨艺她还是知道的。
按她话说,这家伙就是选错了职业。
“嗯,我这就去。”
“等等,你手里拿着什么?”
马禹东将剧本给她,“我在这部戏里的剧本,我拿回来研究研究。”
红姐点点头,不耐烦道:“一个破剧本显摆啥。”
来到厨房,和大厨打了声招呼。
马禹东打开冰箱,这里面装着的是客栈员工餐的食材。
俗话说,吃饭别进厨房,看戏别看后台,一个道理。
虽然冰柜里的食材也是新鲜的,但懂得都懂…
马禹东上下打量一下。
哦?有牛肉!
红姐是北方人,多以鸡肉猪肉为主。
赵颖宝家是南方人,家乡是临海的山东,所以她更爱吃海鲜。
但冰箱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牛肉。
这是健身所需要的。
马禹东会心一笑,将牛肉拿出来解冻。
磨磨刀,洗菜板。
刚要切,那边突如一声刀下留牛!
是小杨。
马禹东纳闷的看着他,“你干嘛?”
小杨嘿嘿一笑,麻溜的接过菜刀,“东哥,红姐让我来替你做饭,你就去忙你的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东哥…这是红姐的意思,我可不敢违背她的命令,要不然你去跟她说一下?”
是这個道理!
主帅打仗,为难小卒干啥?
马禹东脱下围裙,拍拍他的肩膀,“那就交给你了,不要放辣。”
至于找红姐?开玩笑!
那可是那魔女的表姐,骨子里一样的黑!
马禹东刚走出小院,就见那个光头男正在翻看他的剧本台词。
马禹东倒没啥焦急。
反正他这部戏就是个配角,就算被人提前看了台词又能咋样。
更何况这部戏的总剧本,人家也压根不会给他。
“好看么?”他忽然问。
“真烂的剧本,好水的台词呀。”
这只要是个人、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
马禹东只是在损他而已。
“拿而不问,视为偷。”
“喂,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再说了,我也是个导演,我这叫和同行切磋。”光头男反驳。
马禹东嗤笑道:“既然你是个大导演,那你为啥不去拍戏,反而一直待在这里?”
“我这不是在修改剧本嘛。”
“那修改好了?”
“没…还差一点儿。”光头男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马禹东发现那个所谓的剧本第一页,赫然标记着2006.07.08这个时间。
显然这是这个剧本创作的时间。
“那你还需要多久?”
“额…这个…”光头男摸了摸鼻子,“我这里还有一条线没有设计好,所以我听闻横店这里有一个特别的演员,我就想过来看看。”
“这几天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没想到你就是我这部戏里最缺少的那一个重要角色,所以这也是我邀请你的理由。”
如果换做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年轻,又或者马禹东初来横店那一年,那他或许会被对方说动。
但他已经成熟,熟透了的那种。
于是他插嘴打断了对方那毫无激情可言的演讲,“说正经的,你想让我出演这部戏,打算给我多少片酬?”
光头男瞬间无声。
犹豫了一下,“三…两万?”
价格倒是合适,可是…“你打算拍多久?”
“3个月吧。”
“…在横店拍?”
“……厦门。”
呵!
马禹东连白眼都懒得给了。
90天,才2万?
一天也就200多点。
如果是在横店拍也就算了,还偏偏是厦门。
那可是一个旅游城市,物价非常高,他给这点钱够干啥的?
而且这还是税前,税后的话,简直惨不忍睹。
见马禹东要走,光头男赶忙留人,“我们可是拍电影,这是艺术!艺术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
不提艺术还好,一提艺术马禹东就来气。
平日在剧组里,瞎姐总算仗着自己是学舞蹈的,是艺术家,就一直气他。
可她毕竟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他女儿。
马禹东也不想落个家暴的下场。
但光头男却是个男的。
马禹东顿时火了!
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心里那积攒几天的怒气爆发出来。
特别的吓人!
光头男也是被吓得忘记了反抗。
马禹东一步一步来到他面前,“艺术?呸!”
“什么叫艺术?”
“首先,艺就是你的能耐,术就是把这个能耐卖出去,只有两者结合了,才是真正的艺术。”
“否则你自认为艺术水平很高,但是我们却连自己都养活不下去,谁愿意跟你混?”
“谬论!你这是在侮辱艺术这个高尚的词汇。”光头男还在据理力争!
“艺术就是教育人的!”
马禹东对此却不屑一顾,“真正的艺术是为观众服务的,观众连掏两块钱都觉得亏得慌,你教育谁去?”
“早年间有那么句古话,没有君子不养艺人。”
“我言尽于此。”马禹东终究是没有为难他。
冤有头债有主,他有的是借口去报复瞎姐。
马禹东离开了。
光头男却还愣在原地。
连赵颖宝从身边路过都不知道。
赵颖宝问正在做饭的小杨,“外面那人咋回事?”
“不知道呀,在那站着一个小时了都。”
“神经病莪看是…哎呦!”赵颖宝捂着自己的手指头,怒视用筷子打她的马禹东。
“不准偷吃,还有你洗手了么?”
“你要造反呀!”
马禹东被她气乐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一下很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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