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区兴源铺村。
这个小村庄在整个华夏也并不怎么起眼。
这里没有什么风景胜区,也没有历史遗留下来的宝贵文化遗产。
这里就是一個普通的村庄,住着一群普通的老百姓。
但今天这个村庄却来了一辆车。
车停在村子路口的大广场上,车门打开,走下来一雄壮男子。
男人下车刚喘了口气,就见车内又伸出一只玉手将他推开,“大叔,你别挡道啦,我坐了好久的车了,要下车走走。”
女人出来。
那是一个极其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
女人深呼吸一口气,“这里的空气真的很清新的,完全没有雾霾,可以看到太阳。”
马禹东从后备箱拎出两个行李箱,一大一小,一个粉色一个蓝色,是瞎姐提供并要求的。
从副驾驶走下来一个人,他是这部戏的副导演。
当然,他们这部戏的副导演其实跟剧务也差不多。
至少面对他们这部戏真正的最高薪马禹东时,他是一点都不敢得罪。
哈着腰,“东哥,我先带你们去导演安排的小院儿。”他是带的请求的语气。
看得马禹东都想笑,地位好低的副导演,“那就拜托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副导演用眼神看了下瞎姐,示意那位就由你管了。
马禹东点点头,对正在呼吸农村新鲜空气的瞎姐说:“别傻站在那了,快走吧。”
“嗯,来啦!”
这个农村并不发达,但好在身处平原,地势平坦,家与家之间倒也显得错落有致。
瞎姐玩儿的开心,马禹东也显得蛮好奇的,他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是认真观察这个村子还是第一次。
走了几百米,拐了几个弯,来到了陆卫国导演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带院子的小家。
房子不大,就是农村正常的两居室,厕所在院子里。
“嚯,还养着啊小鸡?”马禹东有些奇怪。
副导演见状,“这是导演临时给东哥你租的,不过你放心,里面的生活用品包括被褥都已经换了新的,卫生方面,也让房屋原主人打扫过。”
马禹东笑了,看来陆卫国是真害怕他跑了,所以在其他方面很用心,“有心了,回去替我谢谢陆导。”
带着他将前屋后院都转了一遍,副导演候在一旁,“东哥,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托人给你送过来。”
马禹东询问了一下院子里的禽类和蔬菜可不可以吃,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他便没有什么疑问了。
对发现新玩具的瞎姐说:“你有什么需要要他们带的?”
正在看小鸡啄食的瞎姐,摇头,“没有,该拿的东西我都拿了,而且我刚才过来时,发现村里好像有超市对吧?”
副导演:“对,是有小卖部。不光有小卖部,还有诊所、饭店、杂货铺。”
瞎姐喜笑颜开,“那就可以了,我需要什么就在村子里买了。”
马禹东对副导演说:“那你先回去吧,麻烦你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副导演驾车离开了。只留下这里两人。
这下瞎姐可是恢复的本性,刚才有外人在,她还想要装淑女来的,但现在就完全不顾这些了。
拉着要返回屋里的马禹东,“大叔,你快来看,这里有小鸡仔、大公鸡、老母鸡诶!”
女孩就喜欢可爱的宠物。
瞎姐也是如此,砸吧砸吧嘴巴…“我听说,农村养的土鸡炖汤可好吃了,可以滋润皮肤,要不然我们今晚上就吃它吧。”
小鸡一家:……
肚里装不了二两油是吧?
这才刚来第一天,什么都没收拾呢,就想着开始吃了。
马禹东反拉着她的手,给她拉回了房间,“鸡你就先别想着吃了!今天我们刚到这,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指着大屋,“那个房间你来住,阳光透彻。”
瞎姐走进来,大屋确实很大,比她闺房还要多出几米,桌子上还放着一台电视机。
转过头,那是一个一米八乘四米的大炕,非常的大,足够一家人在上炕上生活。
当然,这对于农村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他们一天的生活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在这个炕上完成的。
瞎姐就要掀开炕席,一探究竟,她早就想看看里面是装的是什么了。
马禹东敲了她一下脑袋,“别乱打开,里面都是灰,你要掀开了,晚上你还睡不睡?”
但这丝毫没有打击到瞎姐的热情,她反而将自己的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各式各样的道具。
比如电脑。
瞎姐端着电脑,“大叔,网线在哪里?”
网线?
马禹东冷笑一声,“你觉得像这种小山村?尤其是青壮年劳动力都出去打工的情况下,谁会费尽心思给老人装一些网线呢?”
瞎姐傻在那里了。
没有网线,那她这两天可怎么活?游戏怎么办?
马禹东表示,我看你像游戏。
他抱着一床崭新的被子铺在炕上。
瞎姐害羞的看着他,你着什么急,这还是下午呢,就算拉窗帘也不行呀。
难道大叔忍不住了?想要白日宣…
马禹东冷冷的瞪着她,将那个字给她憋了回去,“你懂什么?这是新被子,需要用热炕头给你捂一捂,晚上睡觉还能暖和舒适一些。”
把被褥给她示范了一下,“要不然农村的炕很容易凉,不提前拿被子储蓄好热量,你下半夜。可就不好过了。”
可是…瞎姐看了一眼外面,现在不是夏季吗?
马禹东都没管她,帮她收拾好被子后,又把自己在小屋的那床被子也铺好。
同时检查了一下锁头和钥匙的匹配性。
一切准备就绪。
马禹东换上了一套不那么显眼的衣服来到大屋,对正在看电视嗯瞎姐说:“行啦,我们出去吃饭吧。”
“我来时发现广场旁边有一家饭店正在营业,咱们去那里吃,顺便打听一下这个村子里的风土人情。”这是他的职业病了。
哦哦。
瞎姐将电视闭上,拿起手机,放在自己的牛仔裤兜里。
临出门前,还再三检查了锁头的问题,还有窗户关没关严实。
这让马禹东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瞎姐还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瞎姐嘿嘿一笑,那是!
以前,她是和父母在一起住,不需要做太多。
但现在,这家好歹是她和大叔短暂且温馨的小家,她当然要学会该如何做一个管家婆啦~
就当做,为即将迎来的同居生活做准备了。
炊烟袅袅,夕阳西下。
走在沙石组成的小道上,瞎姐却异常开心,甚至边走边提起了石头,仿佛回到了童年。
“别玩儿了,那么大灰,这里可是没有洗衣机的。”
瞎姐怒瞪大叔,臭大叔真讨厌!
就知道打击她。
真以为她什么家务都不会?难道在家时,她的内衣裤还让刘母洗?怎么可能!
来到广场上的那个饭店。
饭店老板刁明搬着一个小凳,坐在外面抽烟,享受岁月静好的时,却突然见到了两人进来。
他微微一愣,不敢置信的问:“你们是来吃饭的?”
瞎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来不吃饭,来你饭店干做什么?
对方也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很蠢的话,忙站起来,把挡在门口的凳子挪开,“请进,两位请进。”
这家饭店并不大,但干净。
这是家夫妻店,不过他老婆去接孩子放学了,饭店里只有他一个人。
老板兼厨师兼服务生,拿抹布擦了擦桌子,“不好意思两位。,因为在这个村子里,很少有人晚上过来吃饭,所以我也没想到。”
马禹东表示理解,毕竟农村嘛,就算有要吃饭的,也都是去谁家炕头一坐,拿出一瓶酒就喝起来了,很少有去饭店。
随便点了点小菜,都是瞎姐爱吃的,老板记下后又递来一壶白开水,“一看两位就是从外面大城市来的人,和我们本地人就是不一样。”
瞎姐:“怎么说?”
老板笑笑,“不说别的,就看客人,你长得这么漂亮,皮肤那么的水嫩,就不是干活的人。”
瞎姐就喜欢有人说实话,当场拿起菜单,又点了一道菜。
老板喜笑颜。
见瞎姐还要点菜,马禹东将菜单抢过来还给老板,“就这些了,去做吧。”
老板有些可惜。
瞎姐有些不满意他这个做法,“你干嘛,大叔。人家夸我呢,我不得多点两道菜。”
“点那么多菜,你吃的完吗?”
“那不还有大叔呢嘛。”
“我也吃不了。”
“那就拿回去,明早还可以热热。”
马禹东想想,把手伸出来,“把你钱包拿来。”
瞎姐不宜有他,把钱包给他。
马禹东把自己的钱包也拿出来放在一起,随后到抽出一张,“咱们是来体验生活的,不能大手大脚,我决定每天咱们两个人的生活费不超过50……”
有些不现实。
毕竟马禹东也不是来坑瞎姐的,想了想,将这数字改成了100。
100块钱?
瞎姐表示100块钱够干啥的,连一瓶好一点的化妆品都不够。
马禹东语重心长,“你觉得农村人一天花100块钱还不够吗?”
瞎姐按自己的花销,那肯定不够。
马禹东把菜单给她,“咱们点了那么多道菜,实际上还不上100块钱呢,所以说100块钱已经很多的。”
瞎姐不信,拿过菜单数了下,还真是四道菜才80块钱。
这要放在首都,简直不敢想象。
也太便宜了吧?
瞎姐望着那100元,从马禹东手中扣过来,“大叔,这个钱就交给你了。”
那你把钱扣走是啥意思?
然而,瞎姐却是狗熊掰棒子,直接去拿那个钱包。
把两个钱包都放在自己的兜里,“你那钱就放在我这儿,我替你保管。”图穷匕首现。
就她那点儿小心思,马禹东早就玩儿明白了。
他悄无声息摸摸兜里的另一张卡,大头在这里呢!
钱包里他最多就放了1000块钱。
不怪他藏钱,实在是瞎姐根本不能见钱。
他借瞎姐的钱,对方可从来没说要归还过。
在等菜的过程中,村子小学接孩子的家长都回来了。
陆陆续续有几十名学生路过广场,也有十几个孩子在那里玩耍。
但无一例外,在看见瞎姐后都愣了,“好漂亮的大姐姐呀。”
他们中大多数人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去城里打工了,村里几乎都是小孩和老人,何曾见过像瞎姐这般的妙人?
瞎姐此刻感觉自己就像来到了天堂一样。
这村子的人都太会说话了,她好喜欢呐~
神经病!
马禹东看着把菜上完的老板,老板,莪听说你们村子曾经拍过一部电影是吗?”
提起这个,老板可来的精神,“没错,是赵老汉组织了全村人,我还当初还投资了呢。”
马禹东:“哦,那么说老板也是问参与者了,你觉得那部戏怎么样?”
老板摸着头憨笑,“戏怎么样不好说,咱就是一个老百姓,反正当初大家玩儿的挺开心的。”
“那你觉得赵老汉这个人怎么样呢?”
老板这次没有答复,只是笑着看着他。
这是农村人另一个习性,抱团。
虽然他们平时乡里乡亲会有些吵闹、闹别扭,但是在外地人出现时,他们又会团结一致。
马禹东自讨没趣倒也不恼,招呼瞎姐别和小孩子扮鬼脸了,快点吃饭,等会儿天就黑了。
村子坐落在平原。
而发展农业必须要有水源,于是一条小溪就贯穿了整个村子。
夏季的夜总是漫长的,心烦气躁的人们选择出来在树下纳凉、侃大山。
回家的路上要走一座小石桥,瞎姐来到小溪边,清澈见底。
瞎姐招呼马禹东过来,“快看,这里还有小螃蟹呢。”
马禹东离她远远的,见瞎姐看过来,他义正言辞道:“我想跟你说啊,我不要得口舌炎,你离我远点。”
瞎姐一愣,随后痴痴一笑,背着手,“你嫌弃呀?”
马禹东嫌弃的不行。
瞎姐低头看着脚上的旅游鞋,后悔了,早知道换双拖鞋好了。
蹲下来,将手放进小溪中拨弄水花,倒也悠然自得。
回首看着坐在石头上抽烟的马禹东,“大叔,我觉得农村好有意思啊。”
“哦?你说说农村哪里有意思的?”
瞎姐给他举了几个例子。
这里的人每天吃完饭就会在外面休息聊天,一点不像城市里,大家每天都只会呆在家里,一点都不亲近。
而且农村的环境也好,空气也罢,都会让人不自觉的感觉到时间慢了下来,让人不再心烦气躁。
慢节奏生活,很适合她~
“还有吗?”他问。
瞎姐不好意思的转过头,还有…“这里的人说话好好听哦。”
马禹东目光犀利,“这才是你真实想法吧?!”
“怎么啦!”瞎姐猛地站起来,叉着腰,“他们哪里说的不对吗?我哪不好看?”
马禹东嗤笑一声,没有答话。
瞎姐上前追问,“我哪里不好看?你今天要不说出个123来,我就跟你拼了。”
“那我要说出123来呢。”
“那…那我也跟你拼了!”瞎姐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大叔居然会这么说话,一时间大脑反应不过来,只能耍赖。
“你这就无赖了。”
瞎姐表示无赖是女人的特权,她把马禹东的手抬起,自己钻进他的怀里。
“???”
瞎姐双手一摊,她其实也不愿意坐在大叔怀里的,可是这里就那么一块大石头,她只能坐这里了。
怀抱佳人,马禹东也难免心怀意乱。
瞎姐真的不重,马禹东曾偷看过她称体重,都不超过100斤,瘦的跟竹竿一样。
但她的身体真的很软,不愧是舞蹈出身。
过了不知多久,马禹东拍拍她,“该回去了,等会儿还得烧炕呢。”
瞎姐这才不舍得离开。
回到小院,马禹东把大门锁上。
回头,只见瞎姐费力抱着柴火,蹲在炉子旁,“大叔,这个怎么点?”
“你想试试?”
瞎姐点头如捣蒜,她对一切新奇的事情都感兴趣。
马禹东掰了几根树枝放进去,放上火绒,最后拿出打火机,“你把这张纸点着,然后塞进去就可以。”
这么简单?
瞎姐按照分数把火点上,“大叔你看!”
马禹东翻了个白眼,“你快点吧把火放进去,别再烧着手了。”
瞎姐这才想起来,正要把火放进去。
可是水火无情。
火迅速着了起来,很快就要烧到她的手了。
“大叔,放不进去…”
“那你快扔进去啊。”
“我害怕。”
眼看着火就要烧到她的衣服,马禹东忙过去把纸抢过来,丢在地上。
马禹东吼她:“你是不是傻?!”
瞎姐偏头瞅着还在燃烧的火,“我是第一次点炉子嘛…”很委屈。
马禹东深呼吸一口气,将火气压下去,看着有些被吓到的瞎姐,“把手给我,烧到你没?”
瞎姐摇摇头。
委屈之际,却发现马禹东的手有些不对劲,“大叔…你的手!”
马禹东这才感觉手上有些疼痛,看了眼,“没事儿,就是被火燎了一下,小事情。”
瞎姐不依他,“大叔,你快用凉水冲冲。”
手上火辣辣的感觉已经消退不少,但因他刚才有些着急,才用手抓住火焰而灼伤了手掌。
这个疼痛感没有一两天是无法消退的。
马禹东见瞎姐给他包扎右手,看起来跟断了一样,哭笑不得,“真没什么事儿,拍戏时我受的伤比这个多的多了,这点小伤养两天就好了。”
可是,…这是大叔为她而伤啊,你让她如何视而不见?
瞎姐嘴巴一扁,但又很快坚强起来,抹抹眼角,“大叔你不行了,这两天就让我服侍你吧。”
马禹东黑着脸,你才不行了!“怎么着,你是要替我洗衣服做饭?”
瞎姐坚定的看着他,“我可以的。”
马禹东摇头失笑。
其实他觉得自己没啥大事。,毕竟他在小时候在农村也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
这小病小灾的,根本不叫事儿。
不过…他也确实想磨练一下瞎姐性子。
多经历一下,对她的未来有好处。
马禹东往炕上一窝,“那就拜托你了。”
瞎姐打了一盆水,洗了把脸,随后对着镜子将头发往后一扎,从短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辫,显得精简、干练,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将袖子挽起,扭捏着腰肢,“大叔,你想吃什么水果?”
马禹东准备享受一下,“那你就给我洗个苹果吧。”
瞎姐从袋子里挑了一个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可是她转了一圈……咦?怎么没有削果皮的工具?
看了一眼菜刀。
“大叔,苹果削好了。”
马禹东望着手中的苹果,欲言又止,“这…这凹凸不平,充满了牙印的苹果,这就是你洗的苹果?”
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嘴里还咀嚼着苹果,“这就是大叔你要的苹果。”
苹果还要削皮?
好吧,就算需要…“那这怎么跟狗啃的似的?”
瞎姐心虚地侧过脸,“那什么?我没看着有削皮的道具,我又不会用刀…所以我只能用嘴帮你磕了一下。”
马禹东歪着脑袋看着瞎姐。
这人跟人确实无法相比呀。
有些人的脑袋就是很奇怪。
马禹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削果皮的,长见识了。
把苹果还给她,“你自己吃吧,我不想吃了。”
瞎姐不乐意了,“这是我好不容易给你磕的。”
马禹东点点头,“那我再麻烦你件事情,你将这个苹果给吃了吧。”他躺在炕上,对这个瞎姐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除了水果外,瞎姐服饰的倒也蛮到位的。
拿水、看电视,甚至还想要给他洗脚!!!
马禹东连忙拒绝了,开玩笑,今天赶让瞎姐给他洗脚,明天估计他就真要得口唇炎了。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九点。
九点的农村一片寂寥,马禹东也有些困了,“你也早点休息,我先回去睡了。”
见他回房,瞎姐我终于累倒在了自己的褥子上。
可是她还不能睡。
因为马禹东点炉子,衣服也沾上了炉灰,领口那里黑一块。
瞎姐准备给他拿去洗了,她要发挥一下女子力,让大叔见识一下,她已经不是咸鱼师了。
打好一盆水,放上洗衣液。
刚要将衣服放进去。
突然…这个手感,怎么像是有张卡片?可是这里又不是酒店。
瞎姐把衣服拿起来,仔细翻找了一下,翻出了一张银行卡。
她愣在原地许久…
不敢相信!
她,她的大叔居然敢私藏小金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