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仙芝看来,这种偷偷摸摸在暗处设局的家伙境界修为大都一般,只能耍弄些阴谋诡计。
张仙芝步行进入白鹿镇。
沐县管辖的七镇中,白鹿镇不管面积人口都是最小的,所以这次只派了张仙芝四个新晋的预备镇守过来。
青石板路上尽是枯黄的落叶,穿着缝补小衣,开裆裤的稚童光着脚丫追逐嬉闹,路边的水井轱辘吱呀作响,妇人、半大小孩排队等着取水。
一路走来,张仙芝没看到几个青壮,镇上的青壮大都当兵去了,庆国朝廷与周围各路诸侯的战争已经持续了近十年。
余下的一些青壮则加入了镇守所,每日在镇子周围巡逻警戒,提防流匪与山中妖兽。
目之所及皆是孩子,妇女,老人,衣着寒酸,缝缝补补都是补丁,这就是乱世。
镇上有一间武馆,名白鹤武馆,武馆创始人白老爷子早年是个江湖厮杀汉。
一次江湖仇杀后,断了一条胳膊,战力大减,于是就退出江湖,落叶归根回到家乡白鹿镇开了间武馆。
路过武馆大门的时候,张仙芝皱起了眉头,在进进出出的武馆弟子身上他又看到了阴煞之气。
暗中布局之人的这阴煞之气似乎专挑身强体壮之人。
“大师兄!”
“大师兄!”
……
在武馆弟子的抱拳行礼声中,从武馆内走出来一个魁梧的疤脸汉子。
这魁梧的疤脸汉子身上同样有阴煞之气。
魁梧汉子龙行虎步,强健的臂弯里揽着一位身材窈窕动人的美妇人。
美妇人臀部弧度惊人,加上沉甸甸下坠的胸脯,勾勒出一条夸张的曲线,随着美妇人臀胯轻摆,长腿迈动,武馆弟子无不偷偷行注目礼。
而在张仙芝的眼里,却看到了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魁梧汉子强健臂弯里揽的并非什么美妇人,而是一张没有骨肉支撑的女子人皮。
女子人皮底下是一只面目狰狞的煞鬼。
煞鬼周身的阴煞之气在人皮的遮掩下并未显露,因而才能在大白天行走无碍。
见煞,这是张仙芝修炼了阴煞锻体术后获得了能力。
他能看到煞气,煞鬼,一切含煞之物,不管是生命体还是非生命体,都逃不过他的一双眼睛。
张仙芝不动声色的从武馆大门前走过。
突然,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背后袭来,咬在了他的后颈上,想咬开他的皮肤钻进他的身体。
张仙芝心中一动,控制肉身放松皮肉,那不知名的东西一下咬开皮肤钻进了他的身体中。
没有痛感,应该是咬穿皮肤的时候分泌出了类似麻药成份的东西。
张仙芝并未停步,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继续走路。
看着渐渐远去的青年武夫,疤脸汉子臂弯里的美妇人嘴角噙笑。
“嘿嘿,又为主人找到了一幅极佳的皮囊。”
张仙芝一边走一边内视肉身。
在皮肤的最底层他看到了一条黑色的线虫,黑色线虫周身散发着阴煞之气,在皮肤底层游走,速度极快,如春蚕吐丝般吐出一条条黑色丝线。
不一会儿功夫就在张仙芝皮肤底层下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黑色丝线网,而后就好像完成了工作一样趴伏在颈部皮肤底层一动不动了。
人皮煞鬼。
黑色线虫。
一张巨大的笼罩了全身皮肤的黑色丝线网。
盘踞在白鹿镇暗中设局之人是想通过这不知名的黑色线虫来剥离人身上的皮肤!
十有八九是这样。
张仙芝没有理会体内的黑色线虫,也没击杀,生怕打草惊蛇。
以他如今的体魄强度,要想将他的皮肤从他的身体上完美的剥离出去,来的除非是比他高一个大境的强者。
白鹿镇镇守所位于镇中心,一间三进的院子。
张仙芝一行到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菜香,肉香弥漫,勾的人肚子里的馋虫呱呱叫。
不出所料,镇守所里的镇守武夫乃至镇守修士身上都有阴煞之气,显然体内也都被种下了黑色线虫。
镇守所负责人是一位练气士,名叫陈其安,练气三层修为,是王道长的七弟子。
练气三层,修为有些低了,难怪感觉不到自己体内的变化。
暗中设局之人的修为应该在练气三层以上,绝对高不过王道长的练气七层。
如果修为比王道长还高,完全可以去沐县布局,又何必选择白鹿镇这个沐县辖下七镇中最小的一个城镇呢。
“来,大家举杯,欢迎新来的四位兄弟。”
“哈哈哈,难得来新人,欢迎,欢迎。”
“刚来的新人,这酒一定得满上。”
“这位和尚兄弟叫甚名字,你这一身疙瘩跟我有得一比,也是外家横练吧!”
一场寻常的午饭瞬间变成了欢迎宴,张仙芝没管其他,也没费心思去找那暗中设局之人。
暗中之人设下这么大一个局,种下了这么多的黑色线虫,总有现身收割果实的那一天。
等着便是。
接下来几天,张仙芝等四位新来的菜鸟就跟在老手后面开始了例行的巡逻警戒。
白鹿镇地方小,人口少,鲜有鬼怪妖兽袭击。
一年到头各类妖兽袭击与奇诡案件还不到十件,更多的是流匪强盗的袭扰。
流匪强盗喜欢光顾白鹿镇,多半也是抱着柿子挑软的捏的心理。
大雪崩一记撩斩,身前流匪的半边身子都飞了出去,真气一震,溅落的血雨被拂到一旁。
张仙芝手腕轻轻一抖,震掉刀身上的鲜血,收刀归鞘。
战斗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这些流匪除了领头的身强体壮外,余下的也就比流民强一点,唯一不同的是流匪身上有一股狠劲,拼杀时极为凶狠。
除了张仙芝,队伍中的其余人皆有负伤。
扶着伤员回到镇守所,午饭时间,镇守所负责人陈其安现身道:“各位兄弟,今晚镇上的马员外在家中设宴,宴请我们镇守所还有白鹤武馆,大家中午少吃点,到了晚上好敞开了肚子大吃一顿。”
“前几天不是刚刚宴请过吗,这才过去几天又要宴请,不错,不错,马员外这人不错,可以处!”
张仙芝问边上一个中年武夫道:“这位大哥,这马员外经常宴请镇守所与白鹤武馆么?”
“可不是,这白鹿镇马员外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每个月都要宴请我们镇守所与白鹤武馆一次,只是这个月已经宴请过一次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突然宴请,总之管他呢,今晚去了员外府,敞开了肚子吃喝就对了。”
突然再次宴请。
宴请的对象又正好是镇守所与白鹤武馆。
这个马员外有问题。
且暗中设局之人今夜多半也会出现在宴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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