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可以了,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再砍下去,就变成一堆肉酱了。”
叶轻拉住了正在疯狂用刀砍人的纪云。
纪云一脸是血,茫然的看着叶轻:“谁死了?”
叶轻努努嘴:“你前面这个。”
纪云低头看着地上的一大坨血肉模糊的东西,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叶轻吹了个口哨:“尸体。”
纪云退后两步,战战兢兢的说:“谁杀的?怎么这么残忍?”
叶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这姑娘有毛病吧?为什么会突然间说的这样子的傻话!
想想可能是因为她受的刺激太大了,一下子神经错乱,也就理解了。
只是,理解归理解。
看着已经晕倒在地上的纪云,叶轻嘴角抽了抽,我的姑奶奶呀,你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看你杀人杀得很起劲,怎么我一叫你,反而晕倒了呢?
你就不能回到村里再晕吗?刚才杀人不眨眼的那股劲去哪里了?真是墙都不服就服你。
叶轻看着两个晕倒在地的人,一个头两个大,能怎么办,唉,都救的是什么人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叶轻轻轻拍打纪云的脸:“纪云,醒醒,咱们该走了。”
无奈,小姑娘已经彻底昏迷过去,怎么拍都不醒!
叶轻狠了狠心,用力掐住她的人中,人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肿,小姑娘才悠悠转醒:“大侠,我们这是在哪里?”
这么快就得了失忆症吗?前后才几分钟吧。
既然是失忆症,为什么没有忘记我呢?
叶轻好心解释:“这里是恒云镇外的荒山野岭,刚才你还杀了一个人。”
纪云目瞪口呆:“我杀了一个人?”
叶轻站了起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北狄的马儿就在不远处,一共15匹马!
叶轻全部牵了过来,把一匹马的缰绳丢给纪云:“会骑马吗?”
纪云期期艾艾的说:“会一点点。”
叶轻:“那就行。”
纪云看着高头大马,咽了咽口水,心里有点害怕,想叫叶轻过来帮忙,但是看到叶轻正在费力地把晕迷的苏尘阳拉到跪在地上的马时,把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默默地走了过来:“大侠,我来帮你。”
叶轻:“好!”
叶轻用脚踹了几下如同是猪一般的苏尘阳,气呼呼的说:“艹你大爷的,没事吃这么胖干什么,搬起来真费劲。”
昏迷的苏尘阳:我哪里胖了?这叫结实,懂不懂。
两人齐心协力,终于把苏尘阳抬上了马!
接下来又有问题了,纪云没有叶轻的本事,能让马儿跪下!
她爬了几次都没能爬上马,手中的缰绳反而跟着她的动作抖动,马儿不安的躁动了起来,吓得她差点大声叫喊起来。
叶轻听到声音,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了上去:“坐好了。”
为了照顾苏尘阳,叶轻只好与他共乘一骑。
叶轻挥动着马鞭,赶着马儿朝前走去。
看着后面一溜的马儿,纪云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侠,这些马要来干嘛?”
最主要的是,这么多马跟在后面,她们想快也快不了。
叶轻:“因为我们穷啊。”
这是实话,除了自己,她们现在啥都没有。
大部队明天说不定就到了,村子里一粒存粮食都没有,那可是几千人呐,都要喝西北风吗?
一想到这个,叶轻的头又开始痛了,这么多人吃喝拉撒,要怎么解决?唉,真是操心的命呀!
夜凉如水,微风吹起她的衣裳,秋天的树叶有些微微的泛黄,风吹过之处,唰唰的响。
叶轻和纪云低声的说着话,天上飞过一群乌鸦,不停的叫着,刮过上空,渐渐的飞远!
可能厄运全都过去了,这一次她们回程的路上再也没有碰到过北狄士兵!
等到达村口的时候,天早已大亮!
何以伟抱着孩子,如同等待丈夫归家的小媳妇,焦急地在村口走来走去。
而他怀里的孩子,依然十分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何以伟不再像之前那样数落他,而是满脸担忧的看着通往村子的路。
陆鹏上山打猎了,还没有回来,偌大的村子里,就他和孩子两个人,心里慌慌的。
等何以伟看到晃晃悠悠的一队人马出现在大路尽头的时候,吓了一跳,以为敌人又来了,赶紧藏了起来。
直到叶轻呼唤他的时候,他才敢走了出来,不敢相信地看着叶轻:“叶统领,真的是你吗?”
叶轻一个漂亮的下马动作,看得纪云眼都直了。
“你没有看错,是我,平安归来。”叶轻微笑着说!
何以伟再三确定叶轻没事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悬着一个晚上的心放了下来。
但是,转头到又是人又是马的时候,有点傻眼。
她去救人,他是知道的,可他没想到她会救了两个人回来,还顺带带了十几匹马回来!
何以伟抱着孩子朝她走过去,孩子一看到叶轻,咿咿啊啊地伸出手来,想让叶轻抱着他。
叶轻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浑身的血迹,脏兮兮的,对孩子不好,微笑着对孩子说:“小宝贝,别着急啊,等我换了衣服再抱你。”
何以伟把孩子直接塞到她的怀里:“哪有这么矫情,抱好。”
何以伟觉得带孩子就是一种折磨,好不容易盼到叶轻回来了,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纪云怯生生的看着何以伟,坐在马上不敢下来!
何以伟露出狼外婆的笑容:“小姑娘,别害怕,我叫何以伟!”
叶轻耍了一个坏心眼:“纪云,叫他伟哥!”
何以伟:“对对,我比你大,你确实应该叫我伟哥!”
纪云没有叫出口,而是自我介绍:“我叫纪云!”
把纪云带下马之后,何以伟才仔细看着依然躺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的苏尘阳!
走得近了,才听见微弱的呼吸,确定这不是一具尸体,而是活生生的人。
何以伟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叶统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你救了一个北狄人?”
苏尘阳身上穿的是北狄士兵的衣服,难怪他会误会。
叶轻给了他一个关怀智障的小眼神:“你很闲?”
何以伟害怕叶轻把孩子塞给他,忙矢口否认:“我才没有。”
好奇地问道:“这是谁呀?”
叶轻道:“苏尘阳,曾经恒云镇的将军之类的,具体职务还没有问他!”
何以伟:“就是他把恒云镇弄丢的?”
叶轻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要不你把他弄醒了再问他吧。”
…
叶轻以为苏尘阳只是受了皮外伤,把他的衣服剥了之后,才发现肩胛的蝴蝶骨上,一支利箭的箭头插在里面,箭羽已断掉,外表的鲜血早已经干涸,变成乌红色的一片!
蝴蝶骨周围已经是红肿的一片,看着都觉得痛。
不知道箭头在里面有没有生锈,如果生锈,那就麻烦了,古代可没有破伤风的药。
这才是导致他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的原因。
幸亏把他救了出来,再晚一点,就死在牢里了。
同时,叶轻很佩服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杀了这么多人。
何以伟:“啧啧,这个人真厉害,伤得这么重,竟然还没有死。”
昨天带回来的药材,基本上都是治刀伤的,叶轻从偌大的药材里抓了一副药,交给何以伟,让他拿去熬。
没有酒精消毒,叶轻把刀放在火上烤,之后对着肩胛上的伤口就毫不犹豫的割了下去!
血淋淋的一片,让人看到了都觉得头皮发麻。
“恩……”
一声短促的闷哼声在屋内响起,突然,“叮”的一声脆响,有铁掉落在地的声音传出!
再然后,就是利刃刮肉的声音,这才是真正的恐怖。
何以伟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只见一片血泊之中,叶轻手握着刀,浑身是血,如同索命的修罗!
而苏尘阳不知道曾经有没有醒来过,但是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很明显,已经昏迷了过去!
何以伟摇摇头,希望这个人命大!
等叶轻帮苏尘阳上好药,细细包扎,清理血污,一切都做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先锋营一行200人,已经来到村子里!
叶轻看着依然精神抖擞的先锋营:“你们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