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你，跑吧！”

布鲁斯陡然转过身来，对克拉克低声说道。

克拉克眯着眼俯视着布鲁斯，他比布鲁斯高出一头，此刻这样看下来，让布鲁斯颇有压迫感。

“我走了，你怎么办？”克拉克的语气依旧很平静。

布鲁斯眉头一皱，左右看了一眼，仍旧压低嗓音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走，丢人是丢人一点，但是影响不大，如果实在不行，你自己走也行，他们之前没杀我，这次应该也不会杀我，顶多把我关起来，你去韦恩庄园找阿尔弗雷德，让他想办法救我......”

布鲁斯语速极快，像是在交代后事，完全没注意到克拉克已经越过他朝里面走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克拉克已经站在电梯中了。

布鲁斯攥紧双拳深深吸了口气，敢情自己刚才那些话都被自己的同伴当成屁给放了。

“算了算了，他是你同伴，你没必要跟他生气，再说你也打不过他，算了算了，有什么气朝那个法尔科内撒吧。”

布鲁斯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进电梯，站到克拉克身旁的时候他依旧在念叨着：“现在还来得及，门还没关，要走还来得及的兄弟，门就要关了，还有机会的，有机会的，好吧门关了......”

克拉克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勾出一抹微笑，觉得自己这个伙伴真的挺有意思的，于是他也不说话，就看着布鲁斯在一旁生闷气。

其实他反而有些冤枉布鲁斯了，当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布鲁斯就已经将想法从离开这里转变成如何跟卡迈恩法尔科内交涉这件事上了。

这时，克拉克突然开口说道：“等会你准备怎么说？”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我准备怎么说，取决于你准备怎么做！”

克拉克笑眯眯地说道：“有我在，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坚定的信任，任何人听到这句话，都会发自内心地认为，眼前这个人不论说什么，都能做到。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目光从狐疑逐渐变成了信任。

“你认真的？！”

克拉克点了点头，懒洋洋道：“当然。”

“那我可以骂人？”

“当然！”

“我可以动手吗？”

“当然！”

“那我可以......”

克拉克没等布鲁斯说完，目光灼灼地打断他。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剩下的交给我！”

听到克拉克这样说，布鲁斯眼中的兴奋反而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理智和冷静，他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我不会动手，也不会羞辱他，我来这里只是想再次直面法尔科内，或者说直面我的恐惧和懦弱，至于其他的，那是将来的事，至少今天我不会那样做。”

克拉克反而不认同他这种观念，他以卡尔艾尔的记忆为参照，如果面对自己的敌人不能一次就把他打死，那么你的敌人很有可能在某个关键的时候，对你造成致命一击。

就比如某个毁了容的亚马逊人。

“叮！”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电梯已然来到顶楼，电梯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宽敞的办公室。

两边全都是身穿黑色西装和风衣的壮汉，而办公室最深处，两鬓斑白的卡迈恩法尔科内正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克拉克和布鲁斯。

“韦恩少爷，我们又见面了。”卡迈恩率先开口了。

布鲁斯跨出电梯，高声道：“法尔科内先生，见到你很高兴。”

“哦，我们的韦恩少爷，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上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还是光鲜亮丽，这次怎么，跟流浪汉混在一起了。”卡迈恩看见了站在布鲁斯身后的克拉克，开口调侃道，“不过还别说，你真有几分流浪汉的气质。”

“哈哈哈......”

“大名鼎鼎的布鲁斯韦恩，成了流浪汉！”

“真是有够丢人的！”

卡迈恩的话音刚落，房间内的所有人顿时哄堂大笑，各种各样的言论就冒了出来，听得克拉克直皱眉。

不过布鲁斯此刻的表现，却与之前在楼下时截然不同。

他快步朝着卡迈恩走去，边走边说道：“是吗，真巧，今天上午的时候，也有一个姓法尔科内的人说过同样的话！”

布鲁斯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怒气冲天看向他，维克多和维克多同时挡在他和卡迈恩之间。

只听维克多冷冷地说道：“韦恩少爷，波多是我的好朋友，您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吗？”

布鲁斯瞥了一眼维克多，做出一个思考的动作：“让我想想，哦，他可能，在他妈妈怀里吃奶呢！”

下一刻，所有人都掏出了自己的武器准备布鲁斯，包括挡在他前面的维克多，只见他拿着一柄复古左轮，手腕抬高枪口冲下指着布鲁斯的脑袋，恶狠狠地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毙了你，就像乔毙了你爸和你妈那样！”

他话音刚落，布鲁斯突然向后一仰，然后用尽全力将自己的额头朝着维克多的鼻子撞了过去。

“卡！”这是维克多鼻梁被撞断的声音。

“啊！”这是维克多惨叫的声音。

“彭！”这是维克多手枪走火的声音。

布鲁斯的额头一片血红，维克多鼻梁被撞断时，骨头戳了出来划破了他的额头，此刻一缕缕鲜血流了下来，顺着布鲁斯的鼻梁滑落到下巴，最后低落到他的身上。

而维克多整个人像一只煮熟的虾弓了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不断呻吟着，殷红的鲜血肉眼可见地低落在地面上。

布鲁斯没有理会自己中没中枪，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卡迈恩，一张嘴牙缝里都是血渍，只听他说道：“没有人可以侮辱我的父母，法尔科内，你也不例外！”

卡迈恩冷冷地看着布鲁斯，上次两人在餐馆见面的时候，他曾经讽刺过布鲁斯的父母，说乔在抢劫他们的时候，布鲁斯的父亲像一条狗一样跪地求饶。

当时布鲁斯并没有做声，谁知道这次却又特意这样对自己说。

“所以，你的依仗是什么？”卡迈恩看向克拉克，“是他吗？”

布鲁斯这时才发现吗，克拉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的身旁，他顿时明白过来，刚才那颗子弹，恐怕也是克拉克帮自己挡住了。

布鲁斯只觉得额头上的剧痛，以及内心的怒火，两者融合在一起，彻底激发了他的凶性，之前他对克拉克说过的“跑”的计划，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

他快步走到卡迈恩宽大的办公桌前，双手撑着在桌面上，冲着卡迈恩咆孝道：“卡迈恩法尔科内，我站在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你错了！”

“即便我心中有所牵挂，但是我依旧不怕你！”

“应该害怕的是你！你这个哥谭的毒瘤！”

“总有一天，我会再回到哥谭！”

“到那一天，我会亲手将你送进监狱！”

“到那一天，你会发现你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头而已！”

“到那一天，你也会怕！”

“卡迈恩法尔科内，uck u！”

“uck!！”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