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办公室中，布鲁斯顶着狂风站了起来，在他面前的是半个敞篷式的房间，原本的四个角如今被切掉了一个，看上去既危险又震撼。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下看去，只见不单单是他所处的这个房间被切了一角，连带着脚下三四层的房间都被切断了一角。

那些被克拉克的炙热射线切下来的房屋碎片，此刻正不断朝着楼下掉落，从上面看下去，整条马路都被烟尘所笼罩。

布鲁斯没有看到卡迈恩法尔科内，就在克拉克眼中喷射出炙热射线的一瞬间，这位“罗马人”竟然头也不回地从身旁被维克多撞碎的窗口处跳了下去，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但是布鲁斯相信，这种久经沙场的人，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克拉克，只见自己这位危险的外星人同伴，正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而他额头上的伤口，却已经彻底愈合，只留下一点未干的血迹还证明着他刚才被子弹击中。

布鲁斯扫视了一圈，只见原本拥挤的房间内，此刻已然空无一人，不知道是被克拉克的射线烧成飞灰，还是自己跑了出去。

布鲁斯有些欲哭无泪。

“说好的逃跑呢？”

“说好的计划呢？”

“随后还是硬钢？”

“还差点把自己给刚死了？！”

他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却发现手上沾满了焦灰，同时一股焦湖的味道传入他的鼻子。

刚辞啊如果不是他“荡”的快，恐怕也就成了波多了。

“克拉克，你还好吗？”他担忧地问道，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伙伴，此刻似乎很痛苦。

克拉克攥紧了双拳，那股汹涌而来的暴虐情绪，仍旧困扰着他。

“理我远一点！”他咬着牙对布鲁斯说，然后整个人微微下蹲，做出一副起跳的姿势。

布鲁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仍旧听话地朝后退去。

下一刻，他只觉得脚下的楼房突然一震，而克拉克整个人却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残影直冲天际，带着一声凛冽地呼啸声，消失在云层之上。

与此同时，他脚下的地面陡然裂开塌陷，如果不是布鲁斯退得快，他很可能就会落入下一层，不过直到他一直退到墙角，那恐怖的塌陷才算彻底停了下来。

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布鲁斯的视线之内。

长长呼出一口气，布鲁斯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上一片阴云，哪里有半个人影。

“克拉克，你到底是人还是神啊？”

这一刻，布鲁斯从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力量的伟力，他的内心深处再次涌出对力量的渴望。

“卡迈恩说，他只能算是之一，那也就是说，还有其他的势力在暗中操控着哥谭，而那些势力才是真正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想要改变哥谭，就必须将这些势力一一拔除，我之前想的太简单了！”

“离开，必须赶快离开哥谭，这里是他们的主场，现在的我根本斗不过他们，而且我的身份已经暴露，我必须消失，才能保护他们。”

“还有克拉克，他是个好人，他不该承受力量的诅咒，他值得更好的未来！”

“我要帮他！”

“我要......”布鲁斯刚想大声吼出来，就看到克拉克正好整以暇地站在半截墙头上看着自己。

“你要干啥？”克拉克看着满脸通红的布鲁斯，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布鲁斯却尴尬地笑了笑，毕竟没有什么比社死更让年轻人觉得丢人的，他急忙岔开话题：“你好点了么？”

克拉克点了点头，环视一周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做？”

“呃，法尔科内已经跑了，短时间内恐怕别想找到他，我们也是时候离开哥谭了。”布鲁斯沉声道，“毕竟，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对抗......咳咳，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对抗他们，不过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必将彻底改变哥谭！”

克拉克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上次你说东方有某种神秘宗教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达到某种境界，是真的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没错，我曾经听父亲提起过，不过想要加入那种宗教，很难，尤其是必须要把自己的头发都给剃掉！”

克拉克眉头一皱：“剃头？”

布鲁斯点点头：“是！”

“那是什么宗教啊？”

“名字挺拗口的，似乎叫什么......shaolin！”

“那你知道shaolin在哪里吗？”

“不就是在东方吗？我们一直往东走，肯定能找到！”

“行，你说了算。”

“对嘛，反正......反正地球是圆的......”

“......”

许久之后，当消防队员从废墟中抢救尸体的时候，卡迈恩法尔科内从废墟中走了出来，他第一时间从窗口跳下去，并不是找死，而是径直跳到楼下的密室之中，那是他的安全屋，整个房间都是用厚厚的合金打造的，里面更是有各种维生设备，最大程度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当他透过监控看到布鲁斯和克拉克的离开之后，过了许久他才从安全屋中走了出来。

来到楼下，看着破碎的大楼，卡迈恩点燃一根雪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这时，大难不死的约翰尼维蒂走了过来，他没了一条胳膊，这还是幸运的。

“阁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约翰尼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舅舅。

卡迈恩深吸一口烟入喉，然后缓缓吐了出来，四下扫视了一圈说道：“我要他们死！”

约翰尼听到卡迈恩这样说，不由得想起那道猩红色的光线，心中寒意再生，包扎好的伤口似乎又在淌血。

“可是，那个年轻人似乎......打不死？”

卡迈恩瞥了他一眼：“手枪打不死，就用步枪！步枪打不死，就用狙击枪！狙击枪打不起，就去找那些能打死他的！”

约翰尼感受到卡迈恩心中的愤怒，他的腰弯的更厉害了。

卡迈恩看到他渗血的胳膊，不由得叹了口气：“算了，你好好休息吧，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亲自处理。”

约翰尼点头退下。

卡迈恩则静静地站在快要倾倒的大楼前抽着雪茄，直到一根雪茄即将抽完，他这才不急不缓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弗洛尹德，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