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真道:“元景帝还活着,我不惊讶,可哪来的二品术士?这么强大的一位术士,不可能是默默无名之辈。”
默默潜水的钟璃发言:“很可能是他屏蔽了天机,将他留下过的痕迹全部抹去,使我们不知道。孙师兄是监正老师的二弟子,在孙师兄之上还有位师兄或师姐,但我从未见过这位,不知他是男是女、姓名,也不记得他的长相。孙师兄,你记得吗?”
孙玄机回复道:“不记得,毫无印象。”
众人一听,那位监正大弟子恐怕就是那名神秘的二品术士!
许七安道:“大概明白了,监正大弟子修行到二品,他不甘心于二品止步,想更进一步,但一国气运只能出现一名天命师。”
“监正大弟子想晋升一品,就必须和监正对抗,从监正手里夺取大奉气运。他当时为二品,不是监正对手,因此他屏蔽天机,将自身痕迹抹去,潜藏起来以待时机。”
“我曾查阅过元景朝的档桉,发现在某段时期,空缺了很多内容,我原先以为是监正所为,如今看来,应是这位手笔。在云州时,我曾遇到过不属于司天监的术士,也该是这位所为。”
“现在时局变幻,终于给他等到了机会,他同真身逃脱的元景帝勾结在一处,元景帝敕封他为新任监正,让他能名正言顺炼化大奉气运,晋升天命师,而他晋升天命师后,将为元景帝夺回江山。”
“但也有疑问,天命师与王朝气运生死与共,若被夺走气运,天命师会死。这位晋升天命师,会夺走监正凝练的大奉气运,监正为何不阻止,任他所为?监正应该有能力阻止!”
对啊,监正为何没出手阻止?
不可能是没能力!
九尾天狐发言:“这的确是个疑问,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之时,该想办法解决眼前问题,总不能在这白等,任那人晋升一品。”
许七安道:“这些阻拦我们的人,应该是知道我们的政策,明白在我们政策下必死无疑,所以才敢来阻拦,不拼得死,搏一把未必!”
一群不怕死的家伙挟持这么多百姓,处理起来的确棘手,他们实力很高,却不能保证在杀这些人时不害到百姓,元景帝和那位神秘二品术士算定了他们会顾忌百姓,所以才故意这么做。
一直未发言的黄潮这时道:“先保证我们自身安危,再谈救百姓,如果事不可为,不必顾忌百姓伤亡,硬闯过去!与现今这些百姓伤亡相比,要是让那人晋升成功,造成的后患更大,不可与之妥协!”
他们是要建立一个人人平等,没有皇帝,没有王公贵族的公平世道,但不是以百姓为至上,要为百姓做出任何妥协,元景帝和许平峰预料错了。
这番话发出,群里一阵沉默,萨伦阿古率先支持:“黄小兄弟所言正合我意,要是随便挟持百姓就让我们束手束脚,那迟早会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
洛玉衡也支持道:“不能因为他们挟持了百姓就无底线答应所有条件,那会让我们陷入被动。”
许七安感觉怪怪的,想说些什么,因为在他前世的观念中,这时候不应该为了百姓而妥协吗?哪怕对方提出十分过分的要求,也要尽可能满足,可这帮人却说不必顾忌百姓……
他勐然惊醒,黄潮他们所要建立的世道和地球上那些是不同的,虽人人平等,但并非百姓至上,或者说正因人人平等,所以不会因某个人、某一群人而损害个人或一群人的利益。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平等,个体与个体平等,个体与群体平等,群体与群体平等,没有谁更高贵重要,谁更低贱轻微。
有了决定,被拦在某地的许七安看向阻拦他的那群人,这群人控制了近万百姓,一旦发觉他有异动,便立即杀一些百姓。
见许七安被震慑在远处不敢动,这群人嚣张地大笑:“哈哈哈,名震天下的许银锣也怕我们呢,是不是很想杀我?有本事过来啊!”
“可别这么说,他已经不是什么银锣了,银锣是大奉的打更人,他已经背叛了大奉,成了楚州那帮反贼的一条狗,干脆叫他许狗。”
“许狗,给我跪下!”一人一手捏住一名女童脖子,将之提起,一手持刀指着许七安,狞笑道:“你要是不跪,我就捏断她的脖子!”
“你们这群反贼不是要人人平等,待这群贱民很好吗?现在看你是真心实意,还是妆模作样!”
见许七安站在那不动,这人加强手中的力量,女童呼吸不畅,拼命挣扎,这人还冲女童父母和被控制的其他百姓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名震天下的许银锣,他们说啥人人平等,要对你们好,其实根本没将你们放心上,连跪一下都不愿意。”
女童父母跪到地上,向许七安磕头:“许大人,求求你救救小娥!”、“许大人,求求你跪下吧!”
许七安知道这群人是故意在恶心他,但如果他答应了跪下,那么这些人不仅不会适可而止,只会变本加厉。
他闭了闭眼睛,随即勐地睁开,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凌厉的刀光噼向拦住他的那群人。
这群人俱是一惊,没料到许七安不仅没忍受他们的要求,反而杀了过来,他怎么敢的?没看到他们还控制了这么多百姓?
敢在这拦路的人皆是亡命之徒,见许七安杀来,不仅没退缩害怕,而是直接开始屠杀被他们控制的百姓,妄图以杀百姓逼退许七安。
这一次,他们想错了,许七安没退,反而冲得更快,刀光在人群中闪烁,飞快收割性命,但这也激起了匪徒凶性,更加疯狂屠杀被控制的百姓。
等一切结束,所有拦路的匪徒被杀,但百姓也死伤了许多。
许七安看向还活着的百姓,看到的却是一双双恐惧害怕,甚至带着仇恨的目光,他摇了摇头,甩了甩手中长刀,将刀上血迹甩去,一步踏出,继续往气运汇聚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