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唐聪在九龙便利店打工，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不是混黑捞偏门，这个死靓仔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峰哥，不瞒你说，这几张大金牛是我昨天打拳加上教拳赢来的，不是黑拳，合法收入，不过我打拳并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娱乐而已。”

对于唐聪的话，瘸子峰明显不信。

“不是吧阿聪，不是黑拳还能赚钱？现在香江的所有擂台，不论是不是黑拳，都被城寨那些烂仔控制，打拳是随便什么人能随便玩的？你没有字头背景身份，能打拳赚钱，还能随便花，你唬我啊！”

“峰哥，我不是说过我是师父带大的嘛，那个老头是香江洪门总堂山主座下第四把交椅，当年的香江洪门总军师啊，名头够响亮吧。”

“混字头的人，都要给我们师兄弟几分面子，就算我真的去打拳赛，他们也不敢难为我。”

瘸子峰一脸的不信。

“不是吧阿聪，你编故事也编的像样点，虽说香江混黑的烂仔都自称洪门，可哪里有什么总堂主，总军师，你唬我是和联胜、和合图那几个社团元老就算了，扯什么总堂，明显是你临时瞎编的吧，再说你那位五师兄我见过的，你们师父这么厉害，他怎么可能去捡乐色？”

提到五师兄阿星，唐聪面色一正，道：

“峰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在球场不也是给强雄那个扑街打扫卫生的吗，你现在歧视我五师兄的工作职业，岂不是连你自己都一起骂了？”

“再说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以你的智慧，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而且现在是我给你钱啊！”

“峰哥，五张大金牛啊，香江矮骡子遍地，五张大金牛够买条烂命了，如果我不是真心想要和你学踢球，你总不会认为我贪图你的美色，花这么多钱，想要睡你吧？”

瘸子峰微微点头，感觉靓仔聪说的确实没错，把大金牛塞进口袋，一脸嫌弃看向唐聪：

“靓仔聪，这可说不准，有些人荤素不忌的，那些鬼佬就喜欢我这种型男，不过看在五张大金牛的面子上，我信你一次，三天后我去超市找你！”

“啤酒我放这里了，走了先，峰哥你放松归放松，记得留条命，我的大金牛不能白花啊！”

“等等，刚刚你来的时候唱的什么歌，我怎么没听过？”

“想学啊你，等你教会我踢球，我再唱给你！”

“丢，滚吧，死靓仔！”

看着靓仔聪背影消失在球场出口，瘸子峰恍惚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丢，当年的我，好像没有这个死靓仔靓啊！”

“放下过去，海阔天空？五张大金牛请我这个瘸子教踢球，这靓仔聪到底什么意思？”

“洪门总堂？好像小时候听教练讲过，说什么香江洪门和鬼佬斗过一次，打的天昏地暗，南丫岛都被淹了，带头的好像就叫什么山主。”

“切，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再说几个烂仔打架，哪有那么夸张，还能引起海啸天灾，说不定是那个糟老头子小时候看连环画看来的。”

“再说就算真有什么大龙头和狗头军师，他徒弟年纪至少比我还大，做靓仔聪的阿公都嫌老，师徒？不可能的。”

瘸子峰早年风光，因为过于自负，目空一切，后来行差踏错，轻信强雄，导致半生落魄，但他绝不是蠢人。

唐聪刚刚接触他时，瘸子峰一直保持警惕，怀疑过唐聪是强雄的马仔，突然冒出讨好，是要陷害自己。

他知道强雄养自己是为了什么。

他曾经偷偷跟踪唐聪，知道唐聪在便利店打工，还向周围几个街坊打听过唐聪，听到街坊都对唐聪评价极好，这才渐渐放下心防。

瘸子峰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强雄，离开香江从头开始。

可一来嘛，担心自己突然走了，引起强雄的怀疑记恨，强雄会担心自己曝光当年的事情，会连累自己的师父。

再者，当年自己花钱大手大脚，根本没有存款，再拖着一条断腿，能去哪呢？

“治好断腿就走。”

“给教练送终就走。”

起初几年，瘸子峰还会拿各种各样的理由作为借口。

几年，十年下来，当年的棱角被渐渐磨平。

甚至就连对强雄的恨意，报仇的决心，都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有时候，连瘸子峰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装一条狗，还是真的变成了一条狗。

明峰，早已不在。

如今，只有瘸子峰。

三天后，百佳超市，衣着光鲜的瘸子峰来到唐聪面前。

“靓仔聪，事先说好，五张大金牛我都花光了，你想要回去是不可能了。”

唐聪拍了拍瘸子峰的笔挺西装，笑着道：

“峰哥，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真是一点没错，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开了，打扮的这么靓仔，是准备好安慰那些老少女悸动的更年期心灵了？”

“去！去！去！”

瘸子峰拍开唐聪手掌，轻轻掸了掸西装皱纹，一脸商务人士的严肃吊样子。

“靓仔聪，我人都到了，说吧，你到底要我干什么，五千块教踢球，你都可以请动专业教练了。”

“啪！”

又是五张大金牛，狠狠拍在瘸子峰手上。

“不是吧靓仔聪，你真的做鸭啊，这行这么赚的吗？”

“做鸭的事情先不急，那些姑婆可以等峰哥你正事忙完了再去服务，这五千块可不是都给你的，其中一千块是峰哥你这个星期，作为教球教练的人工，四千块给你帮我买踢球装备，租训练球场。”

“不是吧，啊聪，你真的想要学踢球，还要组建足球队？”

“你实话实说，你老豆是姓李还是姓包，或者你有个富豪鬼佬老豆，你其实是私生子来的，有很多钱没地方花？”

“私生子个鬼，现在和你解释你也听不懂，总之确实是让峰哥你指导踢球，不过具体过程比较麻烦一些，而且还需要你的演技。”

“演技？”

瘸子峰淡淡一笑。

“靓仔聪，你知不知道香江最该拿最佳男主角的人是谁，是我啊！我在强雄那装疯卖傻二十年，论演技，丢，我是影帝级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