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刚拿着五十两也不知去哪里,副院长给他指了条明路,让他去京郊楚制衣监,投奔何旭飞,顺便让田刚给何旭飞带一句话,“千万不要再调查无头水怪的事,不然你这个监主屁股还没坐热,就得被撸掉。”
田刚点头答应。
然后屁颠、屁颠的来到了京郊处的制衣监。
那会儿,何旭飞正在做动员大会,希望有人能陪自己一起去借钱。
然而别说公主,其他下人也是不给一点面子。
除了何旭飞以外,很显然,他人也知道借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这下,难题又推到了何旭飞那里。
没人愿意,那只能自己去。
可自己好歹是制衣监监主,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出门连个随从都没有,这他妈也太丢脸了。
何旭飞是个要面子的人,丢不起那个人。
可是真要是,没辙的话,那也只能让面子处于“薛定谔的猫”的状态了……
还好,这时候田刚来了。
一见到田刚,何旭飞仿佛就见到了失散了多年的亲人一般,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
“我的老哥哥哎,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走上去,何旭飞一把拥住田刚,拍了拍他的肩膀的同时,发自肺腑的激动。
喊他“老哥哥”,夸张一点,田刚比何旭飞大2岁,一声“哥哥”确实担得起,老的话,还谈不上。
“轻点,轻点,我手还没好呢。”拍哪里都行,拍在那缠着绷带手臂上,田刚疼的龇牙咧嘴。
“伤还没好,怎么,诡事院将你安排到了这里?”何旭飞不解。
“哪里,我被开除了,副院长给我指了条路,让我来投奔你。”田刚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说给了何旭飞听,副院长交待的话也没忘。
“看来那无头水怪牵扯的很多啊。”何旭飞发现了盲点,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
眼下借钱才是当务之急……
架着马车,出了制衣监后,二人便往离制衣监不远的土财主家赶去。
土财主当然有钱,不过这钱不好借啊。
尤其听说了何、田二人来自制衣监,立马送客,不带一点犹豫的。
别地的人不知道,京郊地段的人会不知道吗——银子丢河里好赖还能听一声,借给制衣监连声响都没有,就没了。
名声臭到这种地步,何、田二人再怎么浪费口舌,也是白搭。
到下午黄昏之前,他俩已经登门拜访了不下十八家土财主家,无一例外被赶了出去。
“刚子,你被诡事院扫地出门,还拿了五十两遣散费,不是吧,这么大方?”这时坐在马车内,何旭飞摸着下巴,眼珠子转了转,回想着中午田刚和自己说过的话,急忙掀开了车帘。
“你数数,是不是五十两。”田刚拿了包碎银给他。
“哟呵。”银子数完后,何旭飞眼前一亮,“还真是五十两,看不出来,诡事院这么有钱。”
“诡事院当然有钱了,你是不知道天字号的办事员,每个月都有一千两银子的薪俸。”
“那你呢……”
“我是人字号的,入职诡事院不过一个月多一点,薪俸就二两银子。”赶着马的田刚这时叹了口气,“现在被开除了,连二两都没得了。”
“你不是有五十两的遣散费吗,用不着那么伤心,走啦。”
“去哪里啊……”
“诡事院这么有钱,当然是去诡事院打秋风了。”
打秋风,说着容易,办起来还是很难的。
虽然何旭飞是诡事院的人,但这并不代表能借到诡事院的钱。
尤其诡事院的金库还是副院长这抠抠搜搜的老精明给把持着,借钱当然是没戏了。
除了没戏以外,更悲催的是马车还搭进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说起来一肚子气……
两人驾着马车兴匆匆赶到诡事院时,已经黄昏。
见到副院长后,两人一唱一和,一顿天花乱坠的吹捧,听得副院长一脸懵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说你们两个今个来,到底怎么一回事吧?”好在副院长也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没被这一顿花里胡哨给绕进去。
“院长啊,我听刚子说,他被诡事院开除了,拿了五十两银子的遣散费,有这回事吗?”这时,何旭飞问道。
“是副院长不是院长。”副院长郑重的咳嗽了一声后,脸色有些古怪,心想,“这两小兔崽子难不成知道了自己扣了五十两辛苦费,追到这里来要钱了?”
可是五十两都给他老人家赌输了,拿什么还?
要是这两小兔崽子逼得紧了,副院长都已经做好碰瓷的准备了,打一手被他俩吓坏的牌,再把田刚手里的那五十两讹做医药费,岂不美滋滋……
没想到两人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了两千两
而且何旭飞给出的理由,还非常充分。
他说,“公主让我来诡事院拿点银子,她说前任诡事院派的那位监主欠她二千两银子,要是不给的话,过几天公主就将这事奏给圣上。”
原本只打算借钱的何旭飞,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又一手扯虎皮拉大旗操作,直接将“借”变成了“要”。
副院长“哦”了一声,想了想,也没细问,只是说道,“先前我走过来的时候,看见诡事院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那是你们的吧。”
“制衣监唯一的交通工具,其他都被公主卖没了,公主说了,要是诡事院不还那两千两,就把我给卖了。”何旭飞趁机卖惨。
“制衣监唯一的交通工具,有意思,不介意带我去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吧。”副院长突然来了兴趣。
“副院长你可得好好瞧瞧,这马都瘦的不成样子了,这两千两要是没有,我以后估计也就那样了。”继续卖惨的何旭飞带着副院长走出了诡事院,来到了马车前。
“这匹马确实够瘦的不成样子了。”绕着那马车转了一皱,副院长点头说道,这时忽听“呵”的一声,两股白气从瘦马的鼻孔中喷出。
然后就听一声“哎呀”惨叫,副院长直接躺倒在了地上,嘴里还不断嚷嚷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院长,不就是马呼个气吗,你怎么躺地上了?”何、田看了一眼躺在嘴里“哎哟,哎哟”个不停的副院长,各自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