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不知两位道友可否将我这小师妹放了,妾身愿意另寻他物,补偿二位。”
麻桓与任秋相视一眼,皆都沉默不语。
对方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那他们也不好胡搅蛮缠。
只是就这般轻易放人,那他们两的面子往哪搁。
“这位道友口口声声说此女是你的小师妹,不知你等出自何人门下?”
“家师昆仑派阴素棠。”
原来还是个熟人。
麻桓闻言更加不好意思交恶。
因为早在半年前,他便听阴阳叟说过。
有个昆仑派出身的女仙曾经上门拜访过。
说是看上了巫山附近几处地势极佳的风水宝地。
想要拿来当做别府使用。
又听闻本地还有一散仙人物,这才想着与阴阳叟交好。
那时阴阳叟的脾气还不像现在这样阴晴不定。
故而双方引为知己,交谈甚欢。
今天要是驳了对方的面子,将其扣住。
恐怕回去不好交代啊。
任秋见麻桓不发话,也不敢擅作主张。
只好眼巴巴地等着这位大师兄的最终决定。
“这位道友考虑的如何了?我这位师妹可是凡胎肉骨,经不起风浪。”
孙凌波见两人还在拖延。
心中不免滋生出几分恼火。
无意中瞥了眼岸边的树丛时,却是嘴角悄然勾起。
“行与不行,倒是给妾身一个准信,这样干耗着又为何故?”
她虚空一踏,往前飞了一段距离。
眼瞅着身前的青色护体罡气逐渐加深。
那麻桓见孙凌波猛然发难。
不由一惊。
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仙子且慢,尊师与我等的师父乃是好友,只是这小姑娘牵连甚深,我一人也不好做出决定。”
可孙凌波已然动手,哪里还管得了什么两家关系。
青色剑光还不见她放出。
一大团粉色迷雾,早已从她袖口中扑了出去。
“不好!师弟!快封住口鼻,千万别吸进去半分。”
麻桓的见识最为丰富,他打眼一瞧。
便知这迷雾与那阴阳叟的绝技又异曲同工之妙。
哪里还敢托大。
将手中铜铃一晃。
只听得一阵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便瞧见三只通体惨白的骷髅,手持长槊。
由虚而实,朝着孙凌波冲去。
见到这几个怪物,孙凌波脚下连点,暂避锋芒。
但别忘了,她身旁还悬浮着一柄青色飞剑。
随着一道剑芒飞过。
那竹筏上的麻桓,头皮一阵发凉。
急忙一个下蹲见那掠至一旁的剑光躲过。
而任秋不明真相,还以为两人打出了真火。
直接将那灰色飞剑祭起。
为自个的师兄保驾护航。
一时间,江面上被四溢的各式罡气,激的水花乱溅。
竹筏也开始左摇右晃起来。
吓得唐采珍死死抓住竹竿,高声尖叫。
任秋被吵得心烦,头也不回地打出一道法诀。
将唐采珍的嘴巴封住。
可就在这时,他们两人都没注意到,岸边正有一个黑影在缓缓靠近。
孙凌波见状,立即打了个配合。
再度激起一大片浪花。
那黑影也趁机高高跃起,直接凌空翻滚。
而后稳稳踩在竹筏上面。
而后一丝也不曾停歇,直接将唐采珍拦腰抱起。
继续猛地一跃。
这番变故,让麻桓与任秋两人猝不及防。
正要回首看清那贼人是谁。
可孙凌波的攻势愈加猛烈。
几人所处的这片江面差不多又十来丈宽。
徐晋元抱着唐采珍跃起,不像他来时那般方便。
在岸边还有一段肉眼看见的距离时。
他只好用力扭了一下腰身,借力将唐采珍朝岸边扔了过去。
一阵尖叫后。
唐采珍屁股朝下,直接坐在了泥沙滩上。
一股钻心的疼痛自下而上,涌至眼眶。
登时便将其疼的眼泪直流。
只这一会功夫。
徐晋元便已踏着水面上的几株水草浮萍,跳到了她的身旁。
接着也不管这小姑娘伤势如何。
又拽着她的胳膊,往岸边树丛中窜去。
“停!仙子好手段!你们已经把人救走,那这补偿一事便就算了。”
“咯咯,这位小仙童现在才知罢手言和,可是你手上此刻再未有别的交易筹码,即便有要求,妾身也没兴趣听你讲了。”
麻桓憋得小脸通红。
刚才他只是一个大意,便让对方声东击西,把人救走。
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但又估计到两家之间的关系,他也只好先将孙凌波叫住说道。
“刚才我便唤仙子停手,可仙子一意孤行,现在说这些也没多大用出,我只想让仙子知晓一桩事情,那就是你我两家师长皆是熟人,何必闹得撕破脸面,让人看了笑话。”
孙凌波闻言眨了眨眼。
她刚似乎是有听到这童子说了些什么。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又没有时间再去与徐晋元讲个明白。
只好将错就错,把人抢走。
“如此说来你认识我师父?”
“那倒没有,但令师另外两个弟子,我都有幸见过,皆都生的明媚娇人。”
孙凌波听了心底已经信了三分。
但双方已然动手,也只能当做不打不相识了。
“妾身那两位师姐可还安好?”
“我也只见过寥寥几面,具体怎样,还得仙子自己去看,家师这段时间心情有些糟糕,仙子若是前往巫山,切忌不要招摇过市。”
他两正说着话时,任秋忽地用手指戳了戳麻桓。
然后朝着岸边指去。
麻桓本来还想拉近双方关系。
被任秋这个小动作打断后,一脸不耐烦地顺着任秋指的方向望去。
但这一眼,却惊得他差点没把手中的铜铃丢进河里。
此时那岸边站着个羽衣星冠的男子。
长眉若柳,唇红齿白。
一身风骨宛若如玉树,亭亭而立。
即便是女子中,也很难找到如此绝色。
瞧见二人已经发现他的存在后。
笑着勾了勾手。
便见那竹筏无风自动,往岸边靠去。
麻桓与任秋见状,竟是一点反抗也没有。
嘴边泛起一丝苦笑,任由对方将他们两个叫到近前。
约莫有三四丈的距离时,一股浓烈的香粉气便直冲鼻头。
两人闻了后顿时只觉心荡神摇,春思欲活。
可师长在前,又岂能做出丑态。
等竹筏一停下,这两个童子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岸边高声说道。
“拜见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