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桓经过徐晋元的提醒,赶忙又走回藏经洞门口。
凝神分辨一番后,分别朝着那四个雕像打出一道法诀。
瞬间那几个雕像的身上翻出一道道红光。
紧接着便听到轰隆隆的声响。
那墙别上的图案已是朝两边打了开来,露出一座三尺大小的暗格。
暗格中别无他物,唯有一卷白玉雕琢的玉简静静地摆放在木制的架子上。
那玉简上还贴着一张颜色有些发旧的赤色符箓。
徐晋元等人互望一眼,似乎也是没有料到这番盗宝竟是如此容易。
见到目标之物就在眼前。
麻桓上前几步,刚要伸出手去拿,却又停在半空中,再度打量了一眼四周。
确认没有别的机关。
这才一把将那卷玉简抓到手中。
“这般容易?”
“简直太容易了。”
看着麻桓手中的玉简,徐晋元却又说道。
“麻道友不如将其打开看看,万一拿错东西了呢?”
麻桓也觉有道理,便单手掐了几个指诀。
默念几句咒语后,朝着那赤色符箓一指。
便见其蓦地轻飘飘地自动揭下。
三人见此,脸上皆是如释重负。
赶忙将这玉简展开。
玉简上刻写的俱是些蝇头小篆,宛若流转不定的蝌蚪文一般。
看得几人云里雾里。
幸好那玉简后面还有几十副寸许大小的图案。
可当他们看清后,不由纷纷面红耳赤起来。
因为那些图案,俱都描绘的是那房中之事。
“应该……没有拿错吧?”
孙凌波小声喃喃了几句。
徐晋元却是点了点头说道。
“应该没错,冯真人点名说此书名为《采女经》,想来定是与那房中术有关。”
“既然如此,我等速速退出洞去,以免多生事端。”
麻桓见东西到手,早已急不可耐。
只想着最好一步就跨出这元阴洞外。
就在三人往藏经洞洞口走了几步时,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忽地在这洞中响起。
“走?老祖叫你们走了么?拿着我的东西,连个招呼一也不打一声,莫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声音刚回荡在三人耳不久。
那麻桓率先脸色煞白一片,直接跪倒在地。
“师父在上,徒儿知错!”
“知错?既然知错为何还将那经书捏在手中?”
那童子闻言连忙将手中的《采女经》放置一边。
然后战战兢兢地把头埋在地上。
“私通外门,盗取自家宝物,麻桓,你位列众徒之首,想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徒儿有罪,愿受责罚,只乞师父看在徒儿多年苦劳的份上,不要施以重罚!”
所谓重罚,麻桓曾经亲眼见过。
被绑缚在石柱上每天受阴火烤炙,还要被抽出阴魂接受拷打摧残。
哀嚎之声连续半月都绵延不绝。
一想起来他都有些头皮发麻。
“桀桀,老祖自是没有忘记你多年苦劳,奈何我将你带入门中时,就警告过你,洞中的条律不可轻犯,念你还算老实,便赐你与老祖融为一体,痛痛快快死去。”
麻桓听了惊得嘴巴长得极大。
愣了下后,像是才反应过来。
急忙起身,转头朝着洞外遁去。
还未跑出第二步,就见洞中忽地刮来一阵粉色香风。
将他卷至半空当中。
立时便形成一团高约丈许的巨大雾气,转动不休。
“师父饶命!”
一阵惨叫声猝然响起。
徐晋元与孙凌波看不清那粉色雾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这一声声嘶哑的嚎叫,使他们明白那麻桓的下场定然是极为凄惨。
“司徒雷!你不得好死!”
约莫几息之后,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传出。
才见那团雾气猛地散开。
一具破烂不堪的尸首从空中跌落下来。
只见得那麻桓双目圆睁,眼皮深陷。
面颊枯瘦,整个人都没有了半点生机。
望着眼前空无一物的藏经洞。
徐晋元急忙四处寻找那位忽然显形的阴阳叟跑到了何处。
然而正当他准备转身向后退上几步时。
却发觉肩膀上有一只手搭了上来。
接着肩头徒然一痛,像是快要被捏碎般。
徐晋元忍住快要吐出口的惨呼,想要奋力挣脱开来。
试了多次,皆都纹丝不动。
扭头一望。
竟是个鹤发童颜,白眉皓首,满身道家装束的老人。
面貌圆融,肌肤白里透红。
一双漆黑透亮的眸子,正带着些许冷笑看着他。
“你们两个小娃娃,在找什么?莫不是这件东西?”
这老者说着将徐晋元与孙凌波朝着两边山壁扔去。
砰地一声。
撞得徐晋元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可这还是小事。
老者此刻手中不知从哪提溜出了一截脊骨,上面还有滴滴鲜血往下流淌。
看样子是取出不久。
“可惜了我这两个徒弟,一个被我吸干了元精,另一个又被我剥皮抽骨,你们说说想要怎么个死法?”
老者说着将手中的脊骨丢到了那麻桓的尸首旁边。
听着这寒气直冒的话语。
一旁的孙凌波咳了几声,开口说道。
“前辈饶命,妾身是阴素棠的弟子,这位徐道友乃是妾身好友,实属被逼无奈,才行此不轨之举。”
“阴素棠?呵呵,倒是好久没见过她了,只不过今天即便是阴素棠在此,也救不了你。”
孙凌波见那老人朝她露齿森然一笑。
整颗心都沉入了谷底。
还以为今日便要命归黄泉。
忽地又听徐晋元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阴阳叟,俗家名司徒雷,自幼生就半阴半阳之身,上半月成男,下半月成女,早年因为荒淫不法,被官府查拿,逃到巫山峡内,却意外遇见异人传授三卷天书……”
“够了!你小子是什么人?”
这老者便是这元阴洞的主人阴阳叟。
此刻听见徐晋元说出自家的前尘往事。
心头不由惊疑连连。
他的这些事情,即便是两个同门师弟,也极少知晓。
更何况外人。
“晚辈徐晋元,见过前辈。”
“你出自何人门下?从哪知晓得这些事情?”
阴阳叟脚下微动,整个人却已扑至徐晋元的身前。
“在下无门无派,所知之事,皆都从口口相传中听闻而来。”
“哈哈哈,好一个口口相传!老祖我倒要把你的心肝挖出来瞧瞧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