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一组全体成员走到孟家畈,进入那院子里后,再也听不到那狼狗狂叫,那条狼狗被抓住后被关进笼子里送到了派出所,由派出所餐厅的一个厨师负责养护。
钟涛就对大家说道:“大家看看这院子里面有什么反常?”
“没有什么反常,很正常啊!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个院子嘛。”
钟涛说道:“我说的反常就是正常,正常得反常!你们想想,那狼狗食尸体时,爪子上沾上了血,如果跑回到院子里,院子里是不是应该也有血印?可院子里却看不到任何血印,难道这不反常吗?”
“那也很有可能是狗跑回到院子里时,它爪子上面已经没有了血迹,或者血迹已经很少,又事隔这么多天,我们无法再看见。”
钟涛于是便和大家一起进了屋子里,指着门口的血爪印说道:“从血爪印的方向我们可以知道,狼狗是从外面进屋还是从屋里出去。大家还可以清晰地看出,狼狗从外面进屋时所留下的血爪印,既然进屋时爪子上还有血,为什么院子里就没有血爪印呢?”
徐向兵试探地说道:“也就是说,狼狗当时根本就没有跑回到院子里,而是直接又返回到楼上,对不对?”
钟涛点点头,说道:“也只有这个解释最符合逻辑。”
“可狼狗为什么这么做?”
钟涛想了想,说道:“可能狼狗并不想这么做,而是有人拉着狼狗去这样做。”
钟涛见大家不相信,便接着说道:“如果你们觉得我的猜测是没有根据的,我们就来检查一下楼梯台阶上的血爪印!”
说完,钟涛又带着大家来到台阶上面,蹲在台阶上仔细观察上面的血爪印,对大家说道:“这些血爪印虽然杂乱,但你们仔细看的话,这些血爪印的形状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因为狼狗的爪子被血液沾染的位置和多少不一样,印到台阶上就出现不同的形状,我们从里面选择出狼狗两个前爪在台阶上留下的血印,你们就会发现问题。”
钟涛就用马克笔圈出前爪下楼时的全部血印,然后问道:“发现问题了吗?”
大家看了一会儿,陈丹就发现出其中的问题,说道:“根据血爪印的形状,可以判断出这圈起来的痕迹应该是狼狗某一次下楼时所踩出来的,并且每个台阶上面都有一组血爪印。我看到过那狼狗的体型,如果是它自已下楼的话,台阶上的血爪印不会如此密集,它至少会一次下两阶台阶,对吧?”
钟涛笑着点点头,说道:“丹姐就是心思细致,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狗的身体结构和人不一样,狗下楼时重点下移,为了克服惯性达到平稳,往往会加快速度,采用跳跃的方式下台阶,不会每个台阶上都留下狼狗那次下楼的血爪印了。”
“那么,为什么实际情况却是每个台阶上都有呢?”崔志刚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就是我今天在饭店里让你们看的那一幕,那个大人本来是迈大步才最适合他的行走习惯,可是他因为牵着一个小孩儿,他就不得不迈小步。这条狼狗不跳跃着下楼梯,原因是有人牵着它,人下楼时一步一个台阶,狗也只得跟随人的步伐。如果没有人牵着这条狼狗,狗的爪子上又沾有血,摩擦力变小,它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下楼就会打滑,那么台阶上的血爪印就有滑动的痕迹,而现在却是没有,这就验证确实有外力控制着狼狗。”
徐向兵思索后说道:“如果你的推测正确的话,这条狼狗非常凶狠,但是却能被凶手控制,那么这条狼狗就应该是和这个凶手很熟悉,难道说是……他?”
钟涛没有明确表态,说道:“至少他目前的嫌疑最大!我们已经摸排了这么多天,而唯独没有对他展开摸排。他太会隐藏和演戏了,再加上披上受害者家属的外衣,让我们不自然地就忽略了他。”
徐向兵想了想,说道:“虽然如此,我们在没有拿到确切证据之前,先不要动他,看得出,孟新让的心理素质极强,如果打草惊蛇,更难抓住他的确切证据。”
何广辉问道:“这人能害死自己的老婆,并且手段这么残忍,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徐向兵就对何广辉说道:“辉子,你从今天起,和钟涛、志刚二十四小时轮流监视孟新让,这一回让你面对一个活人,你不会再拿鬼神来吓自己吧?”
何广辉连忙答应下来,说道:“你放心吧,我这次绝不会再胆怯了,鬼抓不着,要是连人都抓不着,真没有脸在刑警队混了!”
钟涛却说道:“其实人比鬼更难对付,像这起案件的凶手,不光是凶狠,而且还非常狡诈,现在想想,如果凶手真是孟新让的话,我们接下来的路也会很不好走,他不光是把自己洗白了,做成不在现场的假象,而且借助受害人家属的身份,在我们面前是痛哭流涕,来博取我们的信任和同情,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我们才没有怀疑他。”
徐向兵说道:“这也验证你对周队所说的话,他每天去派出所询问情况,其实是在打探我们的动向。不过有一点令我不解,如果是他的话,这里本身就是他家,他深夜潜入进来要寻找什么呢?即便是他不潜入进来,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住进来,到时候再找也不迟啊。”
钟涛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他很有可能是担心有重要的证据提前被我们找到。”
“证据?不会吧?他连指纹和脚印都没有留下,会留下什么证据?”陈丹有些不解地说道。
钟涛说道:“有时候,人太聪明了反而会留下更多的证据,只是我们不容易想象得到,就像是这台阶上的血爪印,现在想一想,这真是一招欲盖弥彰的手段。”
“会不会证据并不是他留下的,所以他并不知道证据藏在哪儿?”何广辉问道。
众人再次回到二楼的卧室,将卧室搜查了一遍,就连床都被移开了,却是仍旧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何广辉指着看墙上的那幅十字绣对钟涛说道:“钟涛,那天晚上我瞅着这幅十字绣就觉得特吓人,你说谁会将字绣成红色,看上去像是血糊糊的肠子?”
钟涛听后就看看那十字绣,也是觉得有些诧异,就对徐向兵说道:“头儿,我觉得辉哥说得很有道理,很少有人会在家里面挂血红的字画,在古代,皇帝才会用红色墨水审批奏折,要不就是死刑犯的名字用红色。再说这‘家和万事兴’也不适合挂在卧室,应该挂在客厅才对啊。”
“刚子,你把这幅十字绣摘下来。”徐向兵听过钟涛的分析,觉得这幅十字绣有问题,便对崔志刚说道。
崔志刚将十字绣摘下来后,大家前前后后都仔细观察了也没有发现异常。
钟涛便掏出一把小刀,将十字乡后面的护板拆了下来,发现里面竟然夹藏着一个牛皮纸日记本,本子并不厚,也就半厘米厚左右。
钟涛将日记本交给了徐向兵,徐向兵大致翻了一下,应该是孟新让的爱人之前写的日记,还密密麻麻地写有每天做的事情。
徐向兵看过之后,将日记本又递给了钟涛,说道:“我觉得还是由你来发现其中的秘密吧!千万记住,在没有掌握有力的证据之前,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不能让孟新让产生怀疑。”
钟涛点点头,说道:“还有一点,如果是孟新让做的这起案子,我们是不是要避免他和女儿尽量单独接触?他能杀死自己的妻子,并且手法残忍,我担心他也很有可能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完全有这个可能,可是我们如果这样做的话,孟新让绝对会猜得出我们已经怀疑他,到时我们就被动了。”
钟涛想过之后说道:“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她平时只有周末回家,我们能不能让老师以补课的名义将她留下来?”
徐向兵同意下来,让钟涛随后就去学校和老师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