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这时的心境仿佛是从那三十三重天堕落至那十八地狱无间。这时的她灰溜溜的,意冷淡心灰暗。
她和貂蝉不一样,貂蝉为妾室,貂蝉和吕布并没有太多的情意,仅仅只是男女之间的相互需要而已。吕布图的貂蝉年轻貌美,且貂蝉知是红颜祸水,需要的依附强者,才有可能存活。
严氏就不一样了,严氏被吕布用八抬大轿嫁进了家门,两人有着真情。严氏如今四十来岁,妇女在如此年龄生活是为丈夫和子女。而现在的吕布,竟然是先声夺人的,这使她不免心有点乱。
“夫君,你这般走了,这让我如何是好啊。”严氏瘫倒在地,嘴里嗫嚅着。
“娘”
“爹,没了。”就在此时吕玲绮走进去,恰好见到了瘫坐着的妈妈。母女俩,没少再一顿相拥。
这时张辽和高顺正指挥将士们在门外搭灵棚,置吕布之骨。严氏大跨步,小步子地冲出,母女俩俯首吕布遗像前,眼泪如同黄河水一般奔涌。
大哭良久,严氏才缓过神来,不再哽咽。把女儿扶起来,接着告诉吕玲绮:“来先吃饭吧,你一路奔波回来想必也饿了。你爹不在了,娘与你说些贴己的话,你也别嫌娘啰嗦。”
母女俩互相搀着走到书桌前,严氏帮吕玲绮盛好了饭菜。严氏愁眉不展,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玲绮啊,曹刘二贼势大,你父亲在的时候尚且不敌,更别提咱们这些妇道人家了。这仇若是能报,咱们便报,若是报不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是个姑娘家家,以后不要整天舞刀弄枪的,如此这般,日后那里还能嫁的出去。”
“娘,咱们是报不了父亲的仇。但是不是还有徐州牧赵牧呢吗?他有十万大军,麾下臣如云,猛将如雨,定然是可以帮助父亲报仇的。”吕玲绮仰头看了看妈妈,说。
“丫头啊,如同这般军阀讲究的都是利益。这大战一起要耗费多少粮草,又要投入多少士兵,这般巨大的代价,岂会无缘无故的去耗费军力替咱们报仇。”严氏说到这里,内心不由升起无力感来。
对,复仇无望。吕氏留下一些孤儿寡母,怎么能报得上这种不共戴天之恨呢。
“丫头,将仇恨藏在心底,能忘的话就忘了吧。”
“娘累了,娘去休息一会。”严氏边说边由丫鬟扶到卧房方向。
吕玲绮端坐在办公桌上,她两眼空洞,毫无神似,仿佛失去了灵魂。现在,维系吕玲绮,是报仇的希望,但现在,妈妈对他说复仇没有希望了,使她忘却了这份恨意,这样怎么能不使吕玲绮失魂落魄。
吕玲绮安静地端坐在办公桌前,这样一坐下来整整干了大半个时辰。双目不有神,全身不动,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夫人。”
陡然间小丫鬟凄厉地号啕大哭起来,这使吕玲绮全身身体都感到沉重,心里升起一种未知预感。
“娘”
“娘”
吕玲绮哭了,踉踉跄跄地往卧房走。这时在卧房里,严氏端坐在病床上,嘴角流着黑红相间的药液,全身都已不见了生机。
严氏交待了女儿几句,竟服毒自尽,跟着吕布走。吕玲绮长跪不起,哭得昏天黑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却接连遭受了丧父,丧母子痛,这样怎么经得起折腾呀。
在门外忙得不可开交的张辽、高顺和其他众人,这时也冲进来,见到已是命悬一线的严氏时,不由一脸悲怆。
赵牧忙忙碌碌了一整天,才回来歇息片刻,这个屁股都还没坐下来发热,就见程咬金惊慌失措地冲进来。
“殿帅死了”
“殿帅再次去世”程咬金狂奔而去,气喘吁吁地说。
听程咬金说,赵牧不自觉地面色一白,心道,啥殿帅都要死,老子也不死,好坐这儿?曰老子已死,犹复已逝,奈何,老子死去活来了一回,你们还是解恨怎么着。
赵牧懒得跟程咬金混人计较,连忙问:“怎麽会有任何人再次死去。”
“呼呼呼。”程咬金气喘吁吁,缓过神来,他才开口说:“殿帅、吕布正夫人严氏在刚服毒自尽。”
“什么?”赵牧腾一下站起身来心道:一家子,还是够刚的。但可怜吕玲绮的丫头。但话说回来,这样还便于自己趁虚而入么。
平心而论,赵牧和吕布是有交情的,严氏就连自己也不在身边。但对严氏如此刚强的脾气,他仍然赞赏它。当然,这只是局限在欣赏范围内。
严氏和貂蝉不一样,貂蝉为二娘、严氏为亲娘。貂蝉与吕玲绮的双收,并不算什么,三收这个牵扯到伦理道德方面的问题。当然重点要放在三收这个字上,写完的网站就不再发上来。嗯,所以才会写到严氏去世了。三收爽归爽气,重点网站不要送。
严氏去世后,赵牧依例要拜祭,於是屁股尚未坐热,就马上再朝原来郡守府的方向赶过去。
赵牧至郡守府时,吕布灵堂安排好,场地布置得非常到位,全按未亡人系列排列。吕玲绮寂寞地跪倒于灵堂前,灵堂内安放了两口棺椁,棺椁内有吕布夫妇的骨骸。
看棺椁里有两具遗体,赵牧的心中难免百味杂陈。人世间有很多无奈,严氏舍去寡女,跟随亡夫。不得不说严氏做得是当时女子中的最高境界。
这一天,你们八抬大轿把我抬上来了。
今我薄棺与君。
尽管赵牧和吕布并不深交,但吕布没有抛弃小沛,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以赵牧为首的手下各位将军,手持兄弟之礼拜祭。
祭拜结束后,赵牧来到张辽面前,对两人说道:“远,奉先兄葬礼一事,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大可开口,我定然全力相助。”
张辽拱手向赵牧说:“谢谢殿帅和张辽的两件相求之事。”
“远但说无妨。”赵牧点点头。
“这第一件事,便是还请殿帅派人为军师另行布置一处灵堂。这第二件事,如今主公夫妻二人尽数亡故,小姐一人难免有些难以支撑。我意将貂蝉主母接过来,也好与小姐有个陪伴。”张辽慢悠悠地说。
赵牧点点头,张辽这个人确实有着大将之姿,不但没有武人那种粗犷的风格,而且办事非常精细,可谓包罗万象。
吕布去世后,貂蝉身为小妾理所当然的要去现场,这赵牧当然也不推辞。
但想起貂蝉,一大一小,两美人,一袭白孝。俗话说得好:欲俏一孝行,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两部未亡人系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