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问题,我一个十成新的新人,你让我单独办案?太欺负人了吧!”
李炑心里叫嚣道,张了张嘴,看着牧笙笙平静的脸色,顶撞的话咽了回去:“没……没问题。””
他感觉牧笙笙平静的脸色下,藏着一张鬼脸,要是他敢顶撞,会有极为严厉的惩罚。
“嗯。”牧笙笙点点头,说道:“明日回来复命。”
就给一天时间?李炑瞪大双眼。
如今的修罗不充电就是个摆设,不仅如此,昨夜怀王李无道给他下了命令,不准在人前使用修罗,暴露他修罗之主的身份。
修罗择主一事,现在只有几个人知晓。
不用修罗,就只能凭借他的真本事,他现在虽是灵境三品修士,实际却只比凡……嗯,比凤文轩这种灵境一品的渣渣强一些,除了一身蛮力外,一点术法不会,怎么在一天时间内驱鬼?
“太尉大人,我……”
“下去吧。”牧笙笙打断他的话,拿起一本案牍翻看起来。
李炑未出口的话憋了回去,心里挣扎片刻,转身就走,看女太尉的样子,他就是提出异议也没用,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就在这时,牧笙笙又叫住他。
“等等。”
李炑回身道:“太尉大人还有何吩咐?”
语气有点冷,他现在胆子莫名的大。
牧笙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在意,淡淡道:“不可使用修罗。”
“我知道。”李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转身离开。
牧笙笙看着敞开的书房大门沉默不语。
……
李炑回到秋雨阁,没等几人询问,率先开口道:“牧太尉交给我一个案子,让我单独办案。”
太尉大人亲自移交案件?
几人闻言皆是一愣,在巡魔司,案子是层层下发的,没有太尉亲自给校尉移交案子的情况。
就算他们秋雨阁的都尉不在,也不会有太尉亲自移交案子,通常是其他阁的都尉将案子移交过来。
此时听到李炑的话,几人第一反应不信,可是等李炑扬了扬手里的案牍后,他们信了。
可是,为何太尉大人让一个新人单独办案?这不是难为人吗?
一时间,几人同情地看着他。
李炑脸色顿时一黑。
董阳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啧啧道:“兄弟,软饭硌牙啊。”
“何意?”李炑困惑不解地看着他。
董阳丰眯起小眼睛笑道:“兄弟还不知道吧,牧太尉这是把你当成情敌了。”
“情敌?”李炑一愣,继而惊愕地看向听雨楼方向。
怪不得,怪不得他总感觉牧笙笙对他有敌意,原来是这样啊,竟然是这样。
他脑子有点乱。
董阳丰很满意他的表情,正在他打算继续刺激李炑时,一个吏员跑上楼。
“董校尉,牧太尉有令,您越级上报,罚俸半年。”
说完,吏员嗒嗒嗒地跑下楼。
董阳丰刺激李炑的话咽了回去,脸色渐渐耷拉下去。
“咯咯……”许茗在一旁偷笑。
朱文安静地工作。
陈恒摇头轻叹,随后离开自己的书案,走到李炑身边道:“卷宗给我看看。”
李炑回神,把手里的案牍递过去。
陈恒接过,与李炑一起观看。
案牍内容如下:
凤祥村入夜里子时,阴魂游街。
字迹秀气,笔墨未干,像是刚写上不久。
李炑一愣,抢回案牍一把展开,上面除了一句话后,再无一个字。
陈恒张了张嘴,几息后,拱手道:“爱莫能助。”
“……”李炑。
…………
午后,破罐子破摔的李炑从巡魔司公厨混了顿饱饭,随后领回刚做好的合身官服换上,骑着巡魔司配给他的白马离开巡魔司。
好在他前世被寄养在亲戚家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他在草原学会了骑马,不然他堂堂校尉不会骑马得多丢人?
出了巡魔司,李炑骑着马驰骋在车马如龙的道路上。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可能是许仙,不,李仙!看本官如何御马,前去吃鬼补魂!
无上神通,斗气化马!
他无声爆喝,一夹马腹,胯下的白马嘶鸣一声,加速前冲,在他精湛的马术下,避开一辆辆马车。
不一会,他经历了一场堵马。
一个时辰后,他来到北城门,守门的将士查验腰牌后放行。
出了城,路上没有阻碍,白马的速度发挥了出来,半个时辰不到,他来到三十里外的凤祥村。
“嘶嘶……”
白马嘶鸣,前蹄高抬。
一个潇洒的“刹车”后,李炑下马,牵着白马走进凤祥村。
这个月份不是农忙时节,街道上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只见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整个村子莫名有种荒凉感。
走了一会,李炑打算找户人家打探下闹鬼详情,随机挑选了一户后,他将白马拴好,用力敲门。
“谁呀?”
不一会,门后传来警惕的声音。
“巡魔司校尉李炑。”李炑摆起官架子,声音洪亮。
“校尉?”惊呼声响起。
下一刻,院门打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膀大腰圆的汉子打量李炑几眼,看清他身上的官服后,脸色顿时明媚起来。
“大人可是来抓鬼的?”
李炑微微颔首。
得到确认后,汉子脸上的喜色更甚,紧忙把李炑迎进去,招呼自家婆娘上茶。
进屋落座后,李炑整理了一下衣摆,摆好官架子,随即问道:“跟本官说说鬼物游街之事。”
“哇哇哇哇……“
回应他的是婴儿的哭闹声。
李炑闻声而望,看见床上的婴儿后,微微皱了皱眉,他羡慕嫉妒恨了。
汉子见状,以为李炑心生不悦,急忙唤来婆娘把孩子抱出去。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炑张了张嘴,想拦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谁让他没事臭显摆,摆起官架子。
如今官架子摆了出来,再卸下,只会让汉子多想,心生恐惧。
唉,以后装逼定要分场合啊……他心里叹息一声。
这时,汉子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汗水,道:“半月前,住在村东的张二狗在夜里见了鬼,大家听到后都不信,说他是得了癔症,之后张二狗再也没见过鬼,他也当是自己眼花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屋外,神色恐慌道:“可就在三日前,张二狗死在了家里。”
“死了?”李炑愣了一下,问道:“怎么死的?”
“不知道。”汉子摇摇头,脸色不安道:“发现他时,他躺在床上,全身浮肿,好似淹死的,但他身上没有一滴水,县衙来的仵作验尸后,却说张二狗已经死了半个月,也不是淹死的,而是饿死的。”
“死了半个月?他在见鬼的那时就死了?”李炑又愣了一下。
等等!
他忽地发现一个细节,张二狗是饿死的,死了半个月,而半个月前张二狗刚见了鬼,人不可能一天饿死,所以,张二狗见鬼时就死了!
“嘶……”他倒吸口凉气,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对,仵作是这样说的。”汉子点点头。
这时,他婆娘端着热茶走进来,给李炑奉上后,听到门外传来的孩子哭闹声,又紧忙出去。
等她走后,汉子继续说道:“当时县衙将此事上报巡魔司,第二日,有两位校尉大人过来查案,他们在村子里留了一夜,没找到鬼,昨日就回去了,可是……”
说到这里,他身子颤了颤,抿了抿嘴:“昨夜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