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妖为何不可相恋,难道妖没有七情六欲?和人又有什么不同?”
“因为自古说……”
“灼华,我只知道我喜欢你。”
夕阳垂暮,各家各户皆升起袅袅炊烟,唯独顾家没有丝毫动静。庭院里书生模样的男子正躲在桃花树后边,满脸无奈地看着面前之人:“无墨,我未曾说过喜欢你。况且你我二人均为男子,这实在是,实在是有违常理。”
被称作无墨的人望着他,仿佛丝毫不在意他的话,反而笑意更盛:“灼华,你真是迟钝的可以。”无墨指着他的心说道:“我感觉得到,你这里有我。”
灼华慢慢从桃树后边走了出来,正经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难不成,你会读心。”话落,他就被无墨硬生生地揽入了怀里,欲挣扎却未果,只能任由他抱着。
许久,无墨才开口:“我只是,会读你的心。”抱着他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量:“顾灼华,我的家人来寻我了。”
他还在想着无墨的声音真好听,听到这,不免一愣:“来寻你,是好事呀。你受伤了那么久,他们肯定很担心。”
无墨眼中难掩失落之色,心情复杂道:“顾灼华,我喜欢你。我对你一直以来都是认真的。我不在乎什么妖、什么人,什么男的女的,我就是喜欢你。”
他将无墨的话都听了进去,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下意识扯开了话题:“还回来么。”
无墨敛了敛眸子,落寞道:“等到这一树桃花开满枝桠之时,也许还回来,也许就回不来了。”无墨放开了他,转过身看着桃树。
无墨从来都是这么好看,他看着无墨的侧颜这样想着。无墨突然回过头看着他问:“你,会等着我么。”他笑着说:“你随时都可以回来。这里也是你的家。”
无墨看着他突然笑了,走近蒙住了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原来从未想过我会爱上一个男人。顾灼华,偷走我的心,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一阵风吹过,他再睁开眼睛只看得到那未开花的桃树一株,而无墨不见踪影。他望着那桃树喃喃道:“其实,我也未曾想过……”
那日打开房门,无墨就在院子里躺着,浑身是伤,血都结痂了,可还是那么好看。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救他,只是觉得要救,应当救。他是妖,我是在他醒来后知道的,他倒是坦诚,我一问他便说了。至于为什么会倒在我家院子里,他只是含糊地说是被仇家追杀,无意之举罢了。我没有细问,想大概所有事情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数的。不过,他的无意之举,却让我的生活发生了巨大改变。那时,我看他伤势未愈,便好意将他留了下来。没想到,时间一久,他却拦着不走了。我自是不愿多管他,可他不知抽了什么风,每日喊着喜欢我,我只得当作没听见。到现在都习惯了,可他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