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塔的地下区域内,他曾听米特威尔讲述过有关安娜赫琳娜的事情。
从中,他知晓对方是一个古老,濒临消亡的超凡家族,之前拥有恐怖效果的“唤醒之铃”就是那个家族流传下来的超凡物件。
这是属于旧时代的产物,是纪元之战后那黑暗的时代,存在着可怕而未知的恐怖邪神。
根据之前他在地下场景内看到的那尊怪物雕像,克伦特一度怀疑,安娜的家族是否是在信奉某位古老的邪神!
而这,或许便是他们走向灭亡的原因。
“只有黑夜女神,风暴战神和先知米歇尔,才是正统神灵,是可以祈求的神灵。”
克伦特坐起身子,在内心默默念叨,嘴唇无声翻动,神情肃穆,眸光闪烁不定。
沉思了一段时间后,他站起身子,向着盥洗室的方向走去,准备泡个澡,放松疲惫的身体,舒缓紧绷的神经。
“嘶”
他牙齿轻咬,一点点地探入温度稍高的水中,将除了脑袋的部位都浸泡在里面,感受水的呵护。
“呼真是放松,真是惬意啊。”
克伦特舒坦地出了口气,享受着此刻的静谧与舒适。
在他看来,泡澡和睡觉一样,都是神灵的绝佳恩赐。
渐渐地,他思绪开始收束,眼皮感到愈发沉重,脑袋微微向后倾仰,隐隐有鼻息声传
“咕噜咕噜咕噜”
忽地,一连串的泡咕噜声响起,克伦特猛然从水中窜了出来,向外喷吐着口水,继而狠狠地抹了把脸。
“我这是睡着了所以滑了进去?”
他快速看向四周,发现自己还身处在盥洗室内,不过原本缭绕的雾气已经消失不见,浴缸里的水温也变得有些冰冷。
“哗啦!”
克伦特蓦然站起身子,将一旁干净毛巾拿起,擦拭身体,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
泡了一杯香醇红茶后,他沿着楼梯,来到二楼的卧室,拉上一半的窗户,坐在书桌前。
呼,克伦特端起咖啡杯,轻轻吹了一口。
“嗯,波西的咖啡有点苦,应该多放点糖。”
稍稍抿了一口后,克伦特皱了皱眉头,对自己新买的咖啡种类做出了评价,并内心打算以后还是要去菲斯太太的店里去买莫尔咖啡,那种要比较香甜。
“就是不知道菲斯太太什么时候从南海湾回来,这个假度得未免也太长了”
他小声嘀咕一句,从堆起的书中,找到了一本笔记本,翻开到空白的页面,视线垂落,食指轻敲桌面,思索着之前的问题。
很显然,就这么直接去参加舞会肯定是不行的,他不放心自己的安全。
谁知道会遇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碰上什么危险,不说做好万全的准备,有一些了解是必须的。
比如,弄清楚安娜赫琳娜是一个怎样的超凡家族?拥有着怎样的能力?
“队长或许会知晓,但以那件事情的严重性来看,他多半不会告诉我,何况我想我也没有那个权限。”
克伦特小声低语,旋即将这个念头排除,改为下一个。
那安佩斯教授如何?
不,那更加不可能,他都要求我不要再调查那件事情,想来也不会泄露给我任何有关安娜赫琳娜的事情这是出于对我的保护
克伦特苦笑摇头,很快就将注意力移开。
时间流逝,他食指敲击桌面的频率愈发加快了几分。
“等等,或许我可以从那个地方下手!”
忽然间,他坐直了身体,想到了一样物品,可能存在一些关联。
“安卡利亚的血疗瓶,采自圣女安卡利亚摩恩的鲜血!”
这是克伦特完成“鸣铃的女人”这个隐藏任务后,获得的奖励,那么这件物品会不会与安娜的家族有着某种联系。
“圣女,安卡利亚摩恩嗯,从未听说过的人物,不知道能在哪里找到有关她的消息。”
克伦特微不可查地顿首,轻敲桌面,无声自语:
“能被冠以圣女的称呼,那一定是较为出名的人物,一些超凡书籍中应该会有记载。”
“我记得队长曾说过,在教会地下二层有很多记载着英雄式人物的书籍等等,我似乎并没有进去的权限。”
忽地,克伦特霍然反应过来,那种地方只有队长级别,或者有特殊人员才可以入内,自己显然没有这个机会。
“不知道,市中心的图书馆有没有,有关人物传记之类的?”
他捏了捏太阳穴,抬头看向窗外,看见一片乌云缓缓移动,将残破的绯月逐渐遮掩,黑暗快速蔓延
余光中,他扫了一眼书桌右上角的机械钟表,上面显示着时间,21点46分。
克伦特油然打了个哈欠,用手撑住额头,轻微晃动一会后,站起身子,准备进行休息。
凡尔城城北,西贝区,一栋豪华的别墅内。
沐浴完的丹芙妮玛莎从盥洗室内走出,没有如往常一样去三楼的图书室学习,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准备休息。
她轻轻推开房门,小幅度关上,以免惊醒已经睡着的琳娅。
踮起脚尖走到床前后,她掀开一角被子钻了进去,关闭一旁的灯盏,靠在柔软的睡枕上,沉沉睡去。
眼前的场景迅速变化,原本幽幽暗暗的一片,突然出现了柔和的橘黄色光亮,一些细碎的声响传来,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浑浑噩噩间,睡在柔软床上的丹芙妮玛莎醒了过来。
她半撑起身体,习惯性地看向身旁右侧,看见在暗淡月光下,被子有明显的起伏,勾勒出形态。
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按揉着不知为何,疼痛发胀的太阳穴。
“嘶”
忽地,她倒吸一口冷气,感到一阵刺痛传来。
有温热的液体流淌而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她不小心撕扯下来。
她立马摸索着捂住了伤口,身体倾斜想要将床头的灯打开,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她下意识地愣一下,循着声音看去。
可就在这时,她忽地感到手臂上一凉,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同时,一声清脆的嘎吱声传来:
门,开了
次日清晨。
克伦特早早起床,进行简单的梳洗。
他的脑子仍旧有些发昏,感到迷糊与晕眩,显然因为昨天的那场突如其来的噩梦没有睡好。
他边按揉着太阳穴,边倚靠在墙壁向上,从衣柜中拿出仅剩的棕色厚实风衣外加同色长裤。
对着等身镜中的自己看了看,克伦特轻拍了几下脸颊,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接着,他提起放在桌边的螺纹手杖,摸了下腋下的n套,环视四周一眼后,蹬蹬蹬地走下楼梯,离开了家。
他沿着街道快步行走,来到了克鲁斯面包店,熟稔地挑选了常买的美味面包作为早餐,边享用,边等待马车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