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朋友心术不正,以后离她远一点。”宋明万也觉得龙朝庄有问题,直接让女儿别跟她来往。
他看问题的角度和女儿不一样,未经证实的事,不会随便定人家的罪。
他生气的原因,在于她想把当翻译的表哥,介绍给自已的女儿。
我宋明万的女儿,凭他也配?
“知道了。”宋知夏知道父亲不会害自已,所以答得很干脆。“那方橙救我的事,你说怎么办?”
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却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于是反问父亲。
“你不会是想要我提拔他和加工资吧!”宋明万什么人没见过,女儿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他。“如果只是往上升一级,肯定没问题,想当主管,他还是太嫩了——”
他是老板,想越级提拔一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只是方橙太年轻了,一个二十二岁的男孩子,又是高中文凭,是坐不稳更高位置的。
“生产部肯定不行,如果其它部门呢?”宋知夏有些不大满意,又提醒道。
一线部门对能力确实有较高的要求,如果本身的能力配不上职位,就算硬扶上去,他也坐不稳。
因为手下不会听他的安排,到时只会让他难堪。
但是其它部门就不一样了。
比如人事部和培训部,主管就算年轻一点,也没有人能说什么。
还有财务部和厂长助理等职务,同样不受这些限制。
“你想拔苗助长,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宋明万见女儿一门心思为他着想,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忍不住提醒道。
这是女生外向的表现吗?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已讨价还价。
难道养了二十年的女儿,马上要被别人拐走了?
倒没有想过两人的婚事是不是合适?
这件事自已说了不算,得父亲也同意才行。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宋知夏知道父亲的顾虑有道理,自已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主要是他家里有五十万债务,如果工资高一点,就能早点还清。”
又说起他为了救自已,连行李都被人偷走了,最后空着双手没地方去,幸亏遇到老乡资助了一些钱的事。
反正话里话外就是自已欠他的,希望父亲帮自已想办法报答他。
“让我想想再说。”宋明万现在因为时差原因,精神有些无法集中,所以懒得动脑筋。“既然你已经找到他,又在咱家的工厂上班,你着什么急——”
这既是缓兵之计,又能在明天回工厂后,想办法了解一下这个人。
如果他人品没问题,就算给他些好处也没什么。
否则的话,只能用其它办法,比如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女儿。
晚上父女俩懒得做饭,先去大伯家探望身体不适的大伯母,然后一起到自家的酒店吃了一顿。
宋家两大支柱产业,德达电机厂和宋氏连锁酒店。
工厂现在总共有三家分厂,年产值接近十亿。
而酒店也已经开了两家,生意都不错。
宋明万负责电机厂,他的弟弟宋明万则负责酒店。
宋家老大宋明德,因为早些年自已创办量贩店,现在产值也早已过亿,所以没有插手父亲创办的公司。
没有利益冲突,宋明德跟两个弟弟的关系,反而更加亲近。
……
同一时间,许忆楠在荔枝公园附近的一家湘菜馆,请大家乐的一帮人吃饭。
编曲已经完成,虽然还比较粗糙,但是已经听出那首歌的不凡了。
就连大家乐的负责人单老师,也一再打听,说这歌是哪位老师写的?
他从八十年代初调到鹏城青少年宫工作,后来又接过大家乐舞台的管理工作,这些年捧红了无数歌手。
有些人成名后,依然感激他的知遇之恩,平时一直有来往,处得像亲人一样。
更多人唱功不错,却拿不到好歌。
如果能买首好歌,那这些人说不定就能走向全国,同样成为大红大紫的歌星了。
许忆楠多精明,既然知道方橙的歌写得好,自然不肯轻易把他的信息透露出去,免得到时便宜人别人。
只说是她的好朋友,平时比较忙,也不希望有人打扰他。
大家都是聪明人,见得不到消息,也没有追问。
“这歌拿去香江,再找几首歌凑一张唱片,肯定能大卖。”一个年轻人夸张地吹捧道。“搞不好今年的劲歌金曲里,它也有一席之地。”
香江早些年靠从岛国买歌回来填词翻唱,培养了一大批巨星。
最近打开大陆市场,从事原创的人越来越多,但是真正的好作品依旧有限。
这首《我本人》词曲都算得上优秀,如果唱好了,极有可能让许忆楠一炮而红。
加上她本身就很漂亮,这让他有了非份之想。
“谢谢,我也觉得有希望。”许忆楠对他赤裸裸的目光有些不喜,却没有表现出来。
男朋友交的多,也有好处,就是不容易被男人的甜言蜜语打动。
除非对方确实优秀。
“我平时也写歌,不知道许小姐有没有兴趣,饭后去我那边看看?”见她没有反感自已的靠近,年轻人只觉得酒不醉人人自醉,凑过去小声问道。
也是因为喝了点酒,让他少了些顾忌,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否则肯定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提出邀请。
“你喝醉了。”单老师一直在注意她们这边的动静,听到年轻人这样说,走过去直接拿走他的酒杯。
所谓酒壮怂人胆,指的就是这种人。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能不能配得上人家?
单老师能负责大家乐,并协调好各种关系,自然不是普通人。
许忆楠看起来没有架子,那是因为她在国外读书多年,生活方式完全西方化了。
能在欧洲读书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加上她身上的首饰手表,虽然没佩带几样,却每一件价值不菲。
有这样的家境,说不定出自香江富豪之家。
年轻人见自已的小心思被看破,讪讪地站起来,借尿遁离开。
见单老师帮自已解决了一个小麻烦,许忆楠举起酒杯,笑着向他道谢。
人与人真的有缘份。
她第一次来这里,正好遇见单老师在教一个新人,主要在教他如何在舞台上把自已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观众。
考虑到自已也没有正式学过这些,于是主动向他请教。
两人一个愿教,一个愿学,很快打成一片。
可能是从小父亲缺位的原因,许忆楠感觉单老师亲切慈祥,很像自已理想中的父亲。
而单老师则觉得她聪明,反应快,学东西一学就会,也愿意教。
几次下来,处得就像父女一样,让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