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有你们夸得这么好,会找不到对象,需要大人们安排相亲?”姚容蔚可不会被父母几句话,就哄得找不着北。“除了这些,他有什么缺点,你们也一起说清楚吧——”
在她看来,他身上有一个甚至几个大问题,才符合实际情况。
“缺点?我还真没看出来——”见女儿这么理智,姚妈妈尴尬地笑了笑。“唯一可以算是缺点的,是他喜欢炒股,可惜运气不好,买什么股票就跌个不停,几乎没赚过钱——”
这件事还是介绍人主动说出来的,还说以黄家的财力,只要房子在,就算亏点钱也不算什么。
如果姚家姑娘能看住他,让他少玩股票,那就更完美了。
在长辈看来,炒股票比玩其它东西安全多了,至少说出去不丢人。
姚妈妈听后也觉得这话有道理。
男人炒股,好过在外面吃喝嫖赌,现在很多本地年轻人,因为家里有钱,失去生活目标,慢慢染上了不良恶习。
黄家青年只喜欢炒股,绝对算是男人中的极品了。
“确实只有这个?”姚容蔚依然不大相信。
在她心中,一个沉迷炒股的男孩子,能到哪里去?就算去见见,也不是问题。
就算看不上,也可以交个朋友,虽然自已对炒股并没有兴趣。
“你是我的女儿,当妈的还会害你不成?”见女儿似乎没那么排斥了,姚妈妈打蛇随棍上。“如果他不行,我肯定不会把你推进火坑吧!”
说话间,他们已经收拾好出门行头,拉上她一起出发。
姚容蔚被她们拉着,只好半推半就地去了。
今天回来就是为了相亲,不去是不可能了,只希望对方真像父母说的那样,是个内向的人,别到时见了面,就直接吵起来。
约好的地点在深南大道边的五洲宾馆,离岗厦比较近,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
方橙从邮局出来,正要回工厂,看到许忆楠从荔枝公园回来,正要开车回去。
“方老师,晚上有事吗?”
许忆楠开了辆新出的本田轿车,这是她第二张唱片发行后,赚钱后刚买的,今天算是第一次开出来。
她今天去荔枝公园的大家乐舞台找单老师,跟他交流了新唱片的销售情况。
没想到正好遇到方橙,就想着送他一程,也顺便秀一秀新车。
她跟其它女孩子不一样,一向认为只有自已拥有的才算财富,所以对车子房子这些非常看重。
现在车子有了,下一步她打算在鹏城买一套房子,给自已安个窝。
一直住在表妹家肯定不是办法,而香江的房价太高了,她暂时买不起。
“没事。”方橙跟她熟悉后,也习惯了她的处事方式。“怎么?打算请我吃饭啊!”
把歌卖给许忆楠后,他相信有唱片公司支持,赚钱是肯定的事。
现在看到她开了崭新的车子,想来真的赚了不少。
“徒弟请老师吃饭,还不是小意思?”见他这样调侃自已,许忆楠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你说,想吃什么菜,我今天舍命赔君子。”
自已能有今天,确实离不开方橙的帮助。
而且已经拜他为师,虽然目的是为了增加双方的羁绊,但是请师父吃饭,不是徒弟的义务吗?
“你安排就好。”方橙今天心情不错,所以也没有拒绝。
“行,你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许忆楠打开车门,干脆利落地回答。
等方橙在后面坐下,车子拐弯,往深南大道沿着西边开去。
车子最终停在五洲宾馆门口,方橙下车后看到招牌,还真的吓了一跳。
她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带自已来这家五星级宾馆用餐?
不过来也来了,他也不会怯场,等门童拿了钥匙去停车,在迎宾的招呼下,和许忆楠一起往里走去。
许忆楠此时也在偷看方橙,见他没有一点发怵的样子,顿时高看一眼。
不愧是能当我老师的人,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居然还能这么随意得体,换个人肯定做不到吧!
“诺娜,这里——”刚进餐厅,就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朝他们招手。
等看到许忆楠旁边的方橙,脸色顿时没那么好了。
“文斯。”许忆楠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笑着跟他握了握手,又把方橙介绍给他。“这是我的老师方橙,我唱片的几首歌,都是他帮我写的——”
最近她在鹏城参加了几次活动,认识了眼前这个叫施卫新的本地人。
他追求自已的意思很明显,这让刚在感情方面吃了亏的她,又是期待又是后怕。
期待自然是希望有一段新的恋情,毕竟她习惯了有男人陪在身边,这样才有安全感。
后怕自然是怕对方人品不行,只想和自已玩玩。
刚才遇到方橙,就灵机一动,把他带过来,算是帮自已把一下关。
“你好。”见对方表情变幻,方橙哪里不知道自已上了许忆楠的当?只是这种事不能摊开来讲,就故意装傻,让她们有问题自已去解决。
见方橙和许忆楠保持距离,没有想像的亲近,施卫新的脸色才恢复过来。
一边通知侍者上菜,一边问起方橙的情况。
听说还在一家工厂上班,业余时间写了几首歌,顿时知道跟自已没有竞争力,态度也好了许多。
方橙自然没有在意,趁着他们说悄悄话的空隙,扭头视线外转,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坐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此时正双手举着报纸放在面前,看得特别认真,顿时愣住了。
这不是前世那个奇葩房东黄行熠吗?没想到他也在这里吃饭?
前世两人认识的时候,双方都已经三十多岁了。
他给方橙最深的印象,就是热衷于炒股,每天早中晚除了收房租,就是去茶楼喝茶,陪伴他的永远是证劵报。
偏偏他眼光不行,看上哪只股票,哪只就会大跌,断断续续亏了上百万。
如果他不炒股,靠城中村那两栋七层楼,光租金每个月都能收十来万,小日子肯定过得很好。
最后妻子受不了他的习惯,闹着要离婚,把孩子丢给他回了娘家。
而他的儿子因为没人管,经常在学校搞事情,他好几次都被老师叫到学校,训得像个孙子。
方橙说他奇葩,是因为他性格极其仗义,如果谁手头困难,一时拿不出房租,他催归催,却从不会恶语相向。
加上很少涨房租,所以两栋自建房,永远都能住满租客。
方橙在他家住了七八年,也欠过几次房租,对他的为人真的太了解了。
别看他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有刮,脚里的休闲皮鞋,后跟已经踩得变了形,实际上他绝对算得上是鹏城少有的拆二代。
没想到的是,十年前的他,还是二十五六的大好年纪,已经是这样一付颓废打扮了啊!
外面忽然走进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阴沉着脸,快步走到他旁边,用力把报纸从他手中扯下来,甩在地上。
咦,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包租婆也来了?
“妈——”见母亲怒气冲冲的样子,黄行熠无奈地叫了一声。
“我不是你妈。”包租婆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我让你好好打扮一下,你还是邋里邋遢出来了,是不是故意要气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