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一行人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正热闹着。
父母、爷爷还有陈林的对象正围在一起烤火聊天。
陈林的对象叫刘蝶花,进门就能听到她的声音。
“唉,弟弟回来了呀!”刘蝶花倒是很自然把自己放在了陈家长媳妇的位置上:“这就是弟媳吧?”
陈川笑着打招呼:“爷爷,嫂子。”
洛韵秋来之前就想过称呼:“爷爷,伯伯、伯母、嫂子!”
陈川叫洛韵秋父母叔叔、阿姨,按照年龄来说,洛家父母要小一点,所以洛韵秋按规矩得叫“大爹”“大伯”。
叫陈书福爷爷,也不是那种把自己当陈家人的称呼,而是年龄在这,就算不是陈家媳妇,也可以叫声爷爷。
至于叫刘蝶花嫂子,因为洛韵秋一直叫陈林“大哥”。
赵红梅故作不悦:“韵秋,蝶花都叫妈了,是不是嫌弃我没给改口费啊?”
这就是一句玩笑话,却把没有太多社会经验的洛韵秋弄得很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川和陈祥海正想给解围,刘蝶花已经抢着说道:“妈,弟媳是有文化的人,讲规矩,这还没进门,自然没好意思改口,不像我。”
“等弟弟和弟媳定亲,肯定就改口了。”
“我去给大家倒水。”
赵红梅也看出了洛韵秋的尴尬,又拉着洛韵秋在火盆边坐下:“韵秋,别介意,我就开个玩笑,我是太想你改口了。”
陈川忙说道:“妈,你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改口。”
洛韵秋说道:“没事的。”
赵红梅对这两个儿媳妇其实都挺满意。
刘蝶花这人虽然嘴多,但人不坏,还勤快,什么事都抢着干。
洛韵秋文文静静,性格好,文化高,还在杂志社过了文章,是个文化人,他们陈家也没有出过什么文化人,有个洛韵秋,那是给他们家增光啊。
赵红梅也知道洛韵秋脸皮薄,没再提改口的事:“韵秋,今天在这住,现在已经不早了,别回去。”
“还有,以后来就别带东西了。”
“只要你人来,我比什么都高兴。”
洛韵秋说道:“知道爷爷来,随便买了点。”
陈川怕母亲误会自己买地,说道:“她可不是随便买点,挑了好久,我本来想付钱,她死活不让。”
陈书福笑呵呵说道:“孩子,来,爷爷第一次见你,给你个小红包。”
说着,陈书福拿出一个用红纸包着的小纸包,塞给洛韵秋。
洛韵秋赶忙拒绝:“爷爷,不用。”
“拿着,爷爷的一点心意,爷爷也没有什么钱,不多,你别嫌弃。”陈书福确实没有什么钱,他今年已经七十出头,身体小毛病很多,大毛病倒是没有,每年种地有点余粮都给了小叔一家。
就这些钱,估计还是陈川父母给的。
陈川说道:“收下吧!”
陈祥海和赵红梅也劝她收下,洛韵秋只好接过:“谢谢爷爷。”
陈书福满脸笑容:“不用谢,看到你们,爷爷就高兴。”
说话的时候,刘蝶花端着茶水来了,还特意给陈家爷爷和父母添了茶水,确实是会做事做人。
一家人闲聊一会,眼看时间不早,赵红梅去张罗做饭。
刘蝶花立刻跟着去帮忙,洛韵秋也没好意思坐着,跟着去帮忙。
一顿饭吃玩,陈川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培养几个人的事。
家里人倒是很支持,这生意越大,他们也感觉,下面的人如果什么都不懂,光靠自己一家人,肯定忙不过来,尤其是养殖方面,已经决定扩大规模,得有几个熟手帮忙才行。
陈祥海提议道:“是要教几个人了,我觉得你老三这人就不错。”
“还有就是你根宝叔也不错。”
这两人都是村子里的人,目前都在养殖场干活。
陈川现在也没有具体管养殖场的日常运营,心里对用村里人其实是有点抗拒的。
说到底,陈川没有太多管理经验,很多都是另一世记忆道听途说,或在网上看到的。
他自己没有真正见过熟人给自己打工,出了各种奇葩的麻烦。
陈川明白,如果是普通员工,自己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让他滚蛋就滚蛋,说罚款就罚款。
要是熟人,尤其是亲戚朋友,处理起来就要讲究很多。
一讲究就是麻烦。
可这是父亲提出来的,加上这两人也不是亲戚,陈川估摸了一下,觉得问题不大。
“行吧!”陈川说道:“技术方面的事可以交给他们,另外就是赵正海,他现在管着烘焙房,做饼的技术掌握得差不多了,我想让他管管店铺经营,哥带带他。”
“以后如果我们要在其他县,或市里去开个分店,也有人手。”
赵红梅一听觉得有点不太可靠:“那也太远了吧?”
“不管是去其他县还是去市里,最少也要坐几个小时的车啊!”
现在没有电话,交通也不方便,遥控管理其实很不方便。
就算其他地方店铺起火,一把火给烧没了,陈川他们至少也要半天以后才能收到信息。
管理就更困难了,店长要在账目上做点手脚,根本没法子管。
后来的电话、交通、内部网络等,都能大大提升远距离管理的效率。
陈川心里一直在想,现在那些大型企业是怎么管理的,尤其是那些跨国企业。
他们怎么能做到其他子公司、分公司不乱来。
没接触过这些的陈川做过很多设想,没有一个准确答案,都觉得不太可靠。
这就是他要学的东西。
陈川说道:“一个店铺开起来,大概也就几百块钱,等我们有足够的资金,可以试试的。”
刘蝶花这时坐在陈林身旁,一直偷偷扯他的袖子,示意陈林说话,让自己的兄弟也来管管事。
但陈林一直没有吭声,白天他们兄弟已经谈过了,他也觉得让自己小舅子们来自己手下干活不好管,还不如帮他们自己找点路子,让他们自己干。
刘蝶花见陈林始终不吭声,心里有些不高兴,同时也明白,自己和陈林没有定亲、结婚,不方便提要求,只好坐一旁暗暗生气,脸上还要带着微笑,偶尔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