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
林诚丰第一时间将情况一一讲述。
院长柳墨朝面色大变,连忙来到沈逸面前,道:“沈阁主,你,你昨夜被刺杀?怎会有如此重大的事情,我为何没有收到通知。”
“等你收到通知,或许还要带上我的死讯了!”沈逸眼神寒芒闪烁。
“还请您恕罪!在祭道院竟然让您遭遇如此危机,我难辞其咎!”
柳墨朝连忙揖礼躬身,一躬到底。
柳墨朝冷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您细细讲来,此事我一定帮您调查水落石出!无论是谁,一定严惩不贷!”
“那就好问一问我们的大长老,牧曜辉了。”
沈逸撇了一眼牧曜辉,吸引全场瞩目。
柳墨朝心里咯噔一下,欲言又止。
牧曜辉一袭黑袍,不苟言笑,冷峻淡漠。
听闻此话,眉头一皱,拱手道:“驸马爷,还请您直言不讳。”
沈逸随手一挥,将赵窦的尸体丢在地上,道:“认识吗?”
牧曜辉眼孔紧缩,道:“认识,我女儿寝宫的太监,似乎叫做赵窦。”
“昨夜顾峻岭误打误撞撞见了这个太监途径红玉阁,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便带到我面前问话,然后搜查出这样东西。”
沈逸随手将那道信封拿出来,当柳墨朝等人看过后,全部面色大变。
“我昨日上任,这是要杀谁?巧合吗?”
沈逸冷漠道:“赵窦告诉我,是牧妃亲自撰写交给他,让他来祭道院送信,还没等说出是谁,就被人射杀!当着我的面射杀!那支箭,距离我不过一步之遥!”
“这是对我的侮辱!亦是对我的警告!下次这道箭,会不会射到我的脑袋上!!”
“你们告诉我!”
沈逸重重的一掌拍在扶手,呵斥道:“牧曜辉牧大长老,你来给我一个解释!”
所有人都看向牧曜辉,唯有沈逸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环顾周围人,想要观察每个人的神情变化。
可惜的是,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包括副院长青志诚这个最有嫌疑的人,都震惊的看向牧曜辉,低声说道:“老牧!这是怎么回事!”
柳墨朝眉头紧皱,似乎说了什么,只是传音谁也听不到。
牧曜辉深吸口气,道:“驸马爷,我不知道这回事,我也从未接到任何我女儿牧妃传来的消息,说今日有人要来送信。”
“你当然不会承认!若是承认岂不是就证明了你们想要杀我?你这个解释我也不接受!”
沈逸冷笑道:“现在两件事的因果缘由都已经说明的很清楚。"
“柳院长,你刚刚说要帮我调查清楚,那么就请开始吧。”
沈逸微微后仰,道:“今日我若讨不到任何说法,若不能为顾峻岭报仇,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看着沈逸一副疯狗式要乱咬人的样子,所有人都眉头紧锁。
大家明白,今日无法善了啊!
柳墨朝深吸口气,低沉的说道:“所有弟子各回各处!”
听闻此话,周围弟子都有些不高兴。
祭道院很久没出现这么热闹的事情了,大家都想看个明白,怎么就让走了呢?
就在此时。
“慢着!”
沈逸大声说道:“他们都是见证人,亦是围观者,对你调查有影响吗?为何让他们走?都留下看着!”
柳墨朝面色一凝,道:“是!”
众弟子看向沈逸,暗中竖起大拇指。
好人啊。
可以正大光明的吃瓜。
柳墨朝看向牧曜辉,道:“牧曜辉,想要摆脱嫌疑,证明你没有动手杀害太监,串通牧妃,最好拿出有力证据证明!”
牧曜辉是他的徒弟,也是一手扶持的自己人,他可不想自己的徒弟有事。
驸马爷被刺杀这可是大事!
稍微处理不好,他这个院长都要跟着倒大霉!
牧曜辉看向沈逸,低沉的说道:“昨夜,是我娘子逝世的第二十四周年,我在坟前祭拜。”
“唯一的人证,是驸马爷您的娘亲宋儒娴,她和我一起去的,她曾经和我娘子是关系极好的姐妹。如果您不信,可以找她对峙。”
“黄昏左右我们出发,大约花费了两个时辰,而后回到祭道院,遇到了副院长青志诚,简单聊了两句后,就回了房间修行。”
沈逸眼眸微眯,神情阴沉不定,实际上内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牧曜辉作为皇帝扶持的新兴派,他还真不希望这把火烧到他身上。
但他作为最大的嫌疑人,自己必须要质问。
幸好,他拿出了有力证据。
倒也放心了。
“我和您的父亲关系甚好,您最近一年身体状态不太好,多数丹药以及查阅书籍资料的事情,都是我在帮忙,您可以找他对峙询问。这一切我想都足以证明,我没有任何理由针对您,若真的想杀你,我稍微在丹药方面动点手脚,您已经一命呜呼,我有这个自信。”
牧曜辉低沉的说道:“至于我的女儿,如今的牧妃更加没有针对您的可能性。如果说此事发生在一年前,或许有可能。”
“中书省之子,我的侄子牧尘也喜欢淳月公主,而牧妃未曾怀有龙子,地位岌岌可危,您成为乘龙快婿,牧尘失去了机会,进而影响她的地位和权益,她下手都有足够的理由和说服力。”
“可是如今绝对不会,因为她已经怀有龙子,深得陛下欢喜,继续针对您,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种种以上可以说明,这是栽赃嫁祸!”
当牧曜辉阐述结束,柳墨朝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松开。
沈逸则是缓缓点头,挺直腰板,双手揖礼,深施一礼,道:“大长老,我今日火上心头,气在肺腑,若有得罪之语,还请您原谅,他日我定当亲自登门赔罪!”
沈逸的这番客气,让大家多有些没想到。
他还会这么懂事呢?
忽然大家这才想起来,传言驸马爷可是个脾气和善之辈,只是遭遇此事后,气炸了肺才有失礼。
牧曜辉连忙回礼,道:“驸马爷严重了,我相信清者自清,因此我并不在意,也能理解您的心情,换做我恐怕早已经登门去后宫了。”
沈逸心中冷笑,这或许也是背后之人想要看到的。
但是他可不会那么笨。
自然要来祭道院直接了解清楚。
也是娘子的意见,顺势而为。
顺势发怒,顺势解开误会,顺势撒泼搅和祭道院!
沈逸收起笑容,咬着牙说道:“大长老没了嫌疑,那么青志诚副院长,您说说吧!”
青志诚眼孔紧缩,很显然没料到沈逸这把火又烧到了自己身上。
“驸马爷,您这是何意?”青志诚问道。
“昨日我为了受欺负的顾峻岭,找你讹诈五千灵石,你心中气愤不爽,勾结赵窦诬陷牧曜辉,顺势吓唬我,又找人杀了顾峻岭,给予我警告!”
沈逸冷漠道:“你同样有嫌疑!”
青志诚面色难看。
大家看向他的神情都是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样子。
谁都看得出来,驸马爷气疯了啊!
抓陈嵘弟子发泄不成,惹来大长老牧曜辉过来质问,结果又被告知证据确凿,没有成功。
此时此刻内心中的火气,恐怕都憋到嗓子眼了。
他不找到凶手,誓不罢休!
现在瞅谁都像凶手。
不说明白,那可真是死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