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诗诗目送沈逸离去后,沉思许久,最后也起身离开,去见了青志诚。
青志诚正在书房看书,看到青诗诗走进来,温和的笑道:“青阁主,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沈逸来找我了。”
青诗诗关上房门,面色阴沉的以传音的方式,将事情讲述一遍。
青志诚眼眸一凝,缓缓放下手中书籍,道:“上次逼着我换陈文省的脑袋,我就察觉不对,果然与我猜测的不错,这家伙不简单啊。”
“那,怎么办?”青诗诗问道,眼神中满是依恋和渴求。
似乎在此时此刻,青志诚就是她的支柱,无论说什么,她都会二话不说直接答应!
青志诚沉吟片许,道:“无论是否答应,他都会得利,若不答应,还会害了你,让他彻底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很不值得。”
“下午你去见他,告诉他可以和解,改天我亲自找机会约他见面,好好详谈。”
“眼下既然他想要做政绩,那就给他做政绩的机会,找出一些长老弟子,把他们送给沈逸!”
青诗诗眉头微皱,道:“这样是不是损失太大了?”
“你把中立派的那些家伙,也混杂进去不就好了?”
青诗诗明白了,继续借刀杀人,相互利用!
既然沈逸想要清楚守旧派刷政绩,那就给他机会,还能顺带着清理他们自己内部的人。
更可以示敌以弱,隐藏自己。
青志诚缓缓说道:“暂时的损失,并不算损失,我们所求的也不单单是一个小小的祭道院,就算都给他又何妨?眼下和他直接撕破脸,没有意义。我当初吓唬他,借刀杀人,也不过是想要撵走而已,既然撵不走,那就留下。”
“他得到多少,我日后都会让他给我吐出来!”
“既然想要跟我玩,那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公主不是想要有所动作吗?那就让她动不得!从源头上掐灭,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那么,沈逸在祭道院干出的事情,也就没有了意义不是吗?”
青诗诗眼睛一亮,道:“你是说……”
青志诚抚摸着胡须,笑道:“南部最近出现异兽动乱,黑乌教的崛起复苏,还有那些叛乱军,这可是一个刷政绩的好机会,你觉得她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呢?”
“只要她离开京都,小小沈逸,在没有其父帮助下,能翻起什么大浪?不足为虑的小毛孩罢了!”
……
下午时分,沈逸正在红玉阁喝茶看书,就看到青诗诗带人走了进来。
沈逸挥手让宋岚出去关上门,青诗诗单刀直入道:“副院长让我告诉我,这样和好如初的事情,他自然乐得欢迎,毕竟冤家宜结不宜解,副院长改日会亲自找时间宴请您。”
沈逸笑道:“聪明的选择。”
青诗诗递来一道戒指,道:“有了它,你可以完成你想要完成的所有事情。”
沈逸接下来一看,有些惊讶。
里面有很多东西,还有一道卷轴,卷轴上记录了大大小小的人员名单,每个人都是守旧派。
做了什么事,干了什么坏事,把柄是什么,弱点是什么,最喜欢什么,最恨恶什么……几乎事无巨细!
戒指里的东西,也都是证明他们作恶的证据!
有了这枚戒指,只要沈逸一声令下,这些人全部人头落地!
沈逸对照着自己得到名单,可以确信青诗诗没有骗自己,每个人都格外准确。
“还真是很有诚意啊。”沈逸感慨道。
他也没想到青志诚会答应的这么痛快,服务态度这么好。
几乎把脑袋送到面前,让自己去砍。
只要完成,沈逸势必会得到陛下的嘉奖,几乎拿下了大半个祭道院,将守旧派横扫一空!
这就是刷政绩的感觉吗?
该说不说,有点爽。
“明哲保身。”
青诗诗道:“我们虽说守旧派,但不是蠢货,自然是要留有余地,没有人希望自己丧命,也没有人真的会与朝廷对着干。”
沈逸点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代我向副院长问好,我恭候他的邀约。”
“是!”
青诗诗起身离开。
目送她离去,沈逸看着卷轴,眉头微皱。
“是否有利用自己的可能?很有可能,他不是蠢货,绝对不会真的将守旧派灭掉,或许也是为了借助我的手,铲除一些守旧派里,不听他话的人,甚至有可能覆灭一些中立派的家伙。”
“找牧曜辉验证一下。”
沈逸当即招呼宋岚去喊牧曜辉,等他来了以后,沈逸将卷轴给他看了一眼,面色大惊。
“驸马爷,您,您从何处得到的这样东西?”
“有了他,几乎立刻可以给所有人定罪处死!守旧派灭了十之八九!”
“此乃大功一件啊!”
牧曜辉不可思议的看向沈逸。
沈逸笑道:“青志诚给我的。”
牧曜辉眼孔紧缩,沉吟片许,道:“怪不得里面有中立派的人。”
沈逸默默点头:“果然。”
“也不知道您和他达成了何等交易,愿意奉献出这样的信息,不过确实很有用!”
牧曜辉道:“我们也掌握一些信息,只不过无法定罪,和这个信息基本吻合!”
“中立派是谁?”
牧曜辉打眼一瞧,道:“金戎、任建安、文烟阁,三人都是十大家族中的成员,与青诗诗关系都不好,或许就是借此铲除他们。”
沈逸从他手中接下卷轴,笑道:“那就好办了。”
“你怎么做?”
牧曜辉好奇询问,见到沈逸没有说话,牧曜辉当即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起身道:“驸马爷,若无它事,老朽便先告退了。”
“大长老慢走。”
沈逸笑着摆手。
带上牧曜辉一起,让他帮忙无疑最好,还能顺便卖个人情。
但是沈逸的目的,可不单单是铲除这些守旧派,完成政绩,而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影响力!
抬手写下一封信,沈逸喊来郝缺钱,道:“给金戎送去。”
“金戎是谁?”
“银道堂的四长老,如果他不要就告诉他,不想死最好看看。”
“好嘞!”
郝缺钱转身拿着信离开。
很快找到金戎,他正在庭院浇花。
只是这个画面有些古怪。
金戎身高接近两米五开外,魁梧壮硕的身躯,仿佛一尊黑塔。
肌肤古铜,面容粗犷,没有胡须,却两鬓有长长的头发垂落胸前。
一双铜铃大的眼珠子似乎鱼眼往外挤,黑眼圈都有些发青,青里透紫,整体眼眶看上去很有神。
两道粗眉从中央断开,眉宇间好像有一道十字刀疤,透着说不出的凶神恶煞!
这样一尊气场拉满的存在,此时拿着像茶杯一样的水壶,弯着腰,一脸迷之微笑的浇着花,那副小心翼翼深怕花骨朵被水浇弯腰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怪异!
郝缺钱见多识广都忍不住咂嘴,但还是面不改色的敲了敲门,道:“敢问此地可是金戎居所?”
金戎猛地抬头看去,神情犀利而凶狠的盯着郝缺钱,哪怕是郝缺钱都吓一激灵,这货真的是天生恶相啊!
“何事寻我!”
金戎声音沙哑而低沉。
郝缺钱道:“这里有一封来自驸马爷的信。”
“什么狗屁驸马爷,滚!”
郝缺钱眨了眨眼睛,心说驸马爷猜的真准。
“驸马爷说了,你如果不想死,最好看一看,出了事概不负责。”
郝缺钱将信件轻轻放在门口,转身离开。
金戎撇了一眼信件,眉头拧在一起,想了想,还是起身走了过来,打开信件。
当看到信件内容后,他指掌间黑色火焰砰的将信件燃烧。
“站住!!”
远处的郝缺钱猛然顿住转头,眼眸一凝,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这货脾气似乎很暴躁。
然而,接下这一幕,直接让郝缺钱傻了眼。
只见金戎拧着眉,瞪着眼,阴沉着面庞一步步走到面前,忽然弯腰,一脸掐媚,那副迷之笑容看向郝缺钱。
“好兄弟,驸马爷大人在哪里呀?请带小兄弟去瞧瞧呗?刚刚多有得罪,您别见怪哈!”
“为表歉意,您可以抽我两嘴巴,脸不行的话,屁股也可以噢!”
金戎转身背对着郝缺钱,撅起腚,微微侧头甩了一下头发,对郝缺钱眨了一下眼睛。
郝缺钱:“……”
三息后。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