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一个时辰后，鼻青脸肿的齐云华和林帆并排躺在一排，嘴里不停嘀咕：“你真是个疯子，竟然会让...天卫来喂招。”

话虽这么说，但他此刻望向林帆的眼神已不像先前那般充满敌意了。

大梁国毕竟是武者的国家，生活在这里的国民也普遍崇尚武力，以强者为尊。

于是没过多久，伤还没好的两人就溜出了金府......

南华州府城繁华的街道上，两个鼻青脸肿的青年身影格外引人瞩目。

“作为先前的赔礼，今日林兄的消费齐某包了！”

“好，够爽快！”林帆竖起大拇指，好感+1。

“就去聚仙楼喝酒吧，那里的厨子手艺不错。”

谁知齐云华听后却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喝酒有什么意思？南华州府城里有一门生意，今日齐某做东，保管林兄大开眼界...”

嗯？莫非这小子是花丛老手！

林帆直呼有眼不识泰山，眼神顿时犀利起来：“快快带路，我要好好批判一二！”

不过事实却与他预想的不一样。

齐云华领着他在街上东拐西扭，走进了一条隐蔽的小胡同，最后停在一栋破败的茅草小屋前。

只见他神神秘秘地上前有节奏地敲击木门，片刻后，木门上的活口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双戒备的眼睛。

“阁下何人？”

齐云华压低声音：“我乃沧州客商，听闻老兄这有一批好货。”

木门里的眼睛消失了。

过了一会，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是一位浑身缠着黑布、看不清年龄形貌的黑衣人。

林帆跟随齐云华走进茅草屋，只见里面烟雾缭绕，正中心赫然立着一块石碑。

黑衣人摁下石碑中心的凹槽，轰隆隆声响过后，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幽深暗道。

“...黑市？”林帆穿越十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此时差不多明白了齐云华要带他来的是什么地方。

“可不是寻常的黑市。”齐云华神秘一笑，“下去后就知道了。”

说着，他率先走进暗道。

林帆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沿着狭窄的通道大约走了数百步，前方隐隐开始传来商贩们吆喝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些许野兽的咆哮声...

正疑惑间，两人已经走出了暗道，眼前的景象让林帆不禁瞪大了双眼。

人声鼎沸的地下街坊，道路两旁商铺林立，而所有的商铺里面都堆满了精铁打造的铁笼子，笼子里关着的正是各种各样的妖魔。

“这里是妖魔市场，因大梁律法明文禁止兜售豢养妖魔，因而仅有这南华州府城一家。”

齐云华压低声音道，“来此购买妖魔的都是大梁国各州的达官显贵，售卖妖魔的更全是上界武林人士...因此在这里千万不要随意得罪人，也不要说出自己的姓氏身份。”

“售卖...妖魔。”林帆心中震惊。

齐云华笑着解释道：“妖魔的皮毛可以御寒，妖魔的骨骼可以入药...更重要的是——吃下妖魔的血肉不仅能延年益寿，还能增加功力。”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一家铺子。

林帆很确定，那些铁笼子里的妖魔们在见到有人走进店铺后，赤红色的眼瞳明显露出了惊恐。

而齐云华对这些视线视若无睹，望着铁笼的眼神仿佛在打量案板上的猪羊。

说到底，妖魔本就是拥有了灵气的野兽，和那些家禽相比，不过多了些灵智罢了。

“这头...怎么卖？”

店铺主人是个苍老的黑衣老者，闻言只是抬头略微扫了一眼齐云华指向的铁笼，淡淡道：“二阶青岚犬，三千两。”

“竟然是青岚犬？林兄，看来我们运气不错。”齐云华眼睛一亮，笑道：“据说这青岚犬血肉对玄阳一脉的武者大有裨益，味道也是一流，咱们今日有口福了。”

林帆闻言，目光望向铁笼子那头蜷缩起来瑟瑟发抖的小兽。

小兽只有寻常犬大小，青白相间的毛发黯然失色，此刻一双晶莹的眸子中满是惊恐。

“救我！”

突然，林帆耳边似响起急切的呼救声。

“什么？”

“林兄，怎么了？”一旁的齐云华见他面色古怪盯着笼中妖魔，不由问道。

“方才这妖魔，是不是说话了？”

齐云华一愣：“林兄听错了吧？像这等低阶妖魔都还没化形，怎么可能会口吐人言。”

林帆摇头，他方才听得清楚，绝对就是笼中的妖魔正在向他呼救。

“你能听懂我的话？”这时笼中的青岚犬似乎也发现了林帆，眼中露出惊喜之色：“人类，求求你放我出去，少族长也被他们捉住了，我必须得救她！”

“......”

林帆闭上嘴，尝试在心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能通过心灵与我交谈？”

果然，青岚犬听见了他的问话，急道：“我叫苍牙，乃是青岚一族。详情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你能与我交流，还请你速速出手，救下少族长！”

林帆摇头：“你是妖魔，我是人族，帮助你能有什么好处？”

青岚犬闻言，神情挣扎起来。

林帆见状，直接朝齐云华说道：“齐兄，就选这头青岚犬了，今晚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厨艺。”

“等等！”

这招果然有用，苍牙犹豫片刻，咬牙道：“只要你能救出少族长，我愿以青岚族的秘宝相赠！”

林帆撇撇嘴：“谁知道你青岚的秘宝是什么玩意，骨头吗？说清楚点！”

“你！”如果放在平常，苍牙已经咬上去，可如今他为刀俎自己为鱼肉，只能恨恨道：“是我青岚族老祖死后留下的内丹，里面寄存了老祖大半的灵力...”

林帆低头沉吟起来。

青岚族老祖的妖丹，虽然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作用，但听上去似乎不是寻常凡物。

“话这样说，谁知道事后你会不会反悔？除非，你先把内丹给我...”

“人类，你拿我当蠢货吗！？”苍牙怒了，“我苍牙以青岚一族的名义起誓——绝不会反悔。这样可以了吧！”

林帆原本还想说光立下誓言有什么用，可见苍牙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只得点头：“好，我权且信你一回——你家少族长在哪？”

苍牙道：“就在这附近，可此地妖气太杂，我也无法具体分辨出来。”

林帆还能不知道这狗东西的想法，冷笑道：“行了，待会我提着你认路，等内丹到手，就放你一条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