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呀呀,是赤鸢啊,你怎么都半夜了还不睡觉?来来来坐坐坐。”
许研武一脸热情的邀请着赤鸢坐在他旁边。
“不必了,我是有事情想要问你才来的。”
赤鸢拒绝了许研武的邀请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真的是那个一直在沉睡的战神之首吗?”
“嗯?苍玄和丹朱难道还没有给你解释吗?”
许研武摸了摸下巴:“我确实是在逐火之蛾里以【战神之首】的这个名字一直在被你们研究着,不过嘛,我现在确实是清醒了。”
“苍玄丹朱她们已经和我说了你的事情了,可是……”赤鸢一脸的犹豫:“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相信,一个愿望,堂堂的战神之首,会是这个样子出现在我面前的人……”
“……少女你的这话有点扎心啊。”
“不是的,而是……”
赤鸢有点慌张,复而才开口。
“我被崩坏侵蚀的故乡,沧海市,就是依靠着战神之首的力量才清理掉的……所以……”
嗯?
许研武一愣。
原本的崩坏世界可没有这段。
虽然从神之键秘话中,许研武真的在上个文明中赤鸢的故乡是叫做沧海市,但是具体的情况他并不知道啊?
而且听赤鸢的话,沧海市好像是用自己的力量毁掉的?
艾玛,不会是来找自己挑事的吧?
不行不行,这事儿根本就不是我干的,我要和她说清楚咯……
“……当时我在沉睡,你就算和我说这个也没有用。”许研武从草地上站了起来,走到赤鸢的面前和她对视:“节哀。”
“我……”
赤鸢的心里莫名的有一点小感动,许研武这是在她面前第二次拒绝别人的感谢了吧?
之前是帮助了姬麟她解决了风伯雨师两大祸患,而且无私的将风伯雨师交给了姬麟处理以恢复部落的元气,这样大的帮助,却是连丝毫的邀请也没有提。
就在刚才,和苍玄交谈后赤鸢才知道,就算是拥有着这样强大的能力的许研武,在面对他们时却依然是那样的温柔和忍让。
而他又救赎了自己的故乡……
“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赤鸢,以后你有什么忙需要帮助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去帮你的。”
许研武的两只手按在了赤鸢的肩膀上,脸上的表情各外的认真。
许研武的潜台词是:我以后好好帮你做事情,就不要找我麻烦了拜托……
“嗯……”
赤鸢听了许研武的话之后脸一红,从许研武按住她肩膀的手底下挣脱了,冲着许研武鞠了一躬:“谢谢你……”
“???”
一直到赤鸢回到了帐篷里面,许研武才反应过来。
这丫头半夜三更的来找他就为说这么点事儿?
……
艾玛,吓死老子了。
睡觉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话说回来,在外面睡觉不会感冒吧……
许研武这样想着,翻了一个身沉沉睡去,丝毫没有发现自己体内的能量少了一丝……
———第二天的中午———
“阿嚏……”
许研武把自己卷在自己创造被子里面瑟瑟发抖,不住的打着喷嚏。
“……为什么你这么强大的人还会感冒啊,许研武大叔?”
丹朱坐在许研武的床铺边,摆弄着手中的泥土,不断的捏出了各种各样的小人儿。
许研武吸了吸鼻涕:“我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还在说自己会不会感冒来着,结果今天就感冒了……果然以后还是不能睡在外面……”
“哼,活该!”
丹朱小声嘀咕了一句:“谁让你昨天晚上欺负赤鸢来着,回去的时候她眼圈都是红红的……”
许研武没听清丹朱说的话:“丹朱?你刚才说的啥子?”
“没什么呀?对了,许研武大叔,你来看一看这个!”
丹朱把自己手中刚刚雕好的泥人放到了许研武的面前:“我可是参考了你昨天打败了风伯雨师的造型呢!”
听到这话,许研武顿时就打起精神来去看面前的泥塑。
那并不是由单个人物所构成的泥塑,而是由多者共存而组成的一个作品。
无首的巨人手持巨斧与大盾,将面貌狰狞的怪物踩落在地,赤色的恶蛟在一旁虎视眈眈,却没看到从天空中出现的那一对龙爪……
“怎么样?这可是我想了好久才做出来的哦。”丹朱一脸的得意:“在未来的未来,你所做的这些事迹,会在人们的口口相传当中慢慢变为神话,许研武大叔,有没有感觉到很兴奋?”
“……”许研武仔细的看了看丹朱的泥塑,说道:“神话吗?那可听起来真让人向往……”
“刻刀拿来,我修改一点地方。”许研武伸手讨要丹朱手里的刻刀:“我来给我的神话填上一笔。”
丹朱有点犹豫:“许研武大叔你的审美……”
许研武的脸被丹朱说的话弄得一黑:“我审美怎么了,我审美很正常的好吗!”
吸溜了一下鼻涕,许研武直接从被子里伸出了手抢走了丹朱的刻刀:“我不会把泥塑刻坏的,只不过是听你说神话打算让一些东西出现而已……”
我的下一刀,会直接刻出我想要刻出来的东西。
许下了愿望之后,许研武拿起泥塑深吸了一口气,把刻刀抵在了泥塑里的刑天身上,而丹朱则是在一边一脸紧张的看着,生怕许研武把她的泥塑给毁了。
而许研武的精神难得的集中了起来,竟然小声的念起了诗句:“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刻刀轻轻的在刑天的脚下一勾,勾勒出了一个淡淡的身影,但也只是隐约可以让人看到。
而许研武又继续念了下去。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许研武的手握着刻刀,在快速的抖动着,在刑天的身上刻印出一道道的战纹。
“同物既无类,化去不复悔。”
许研武深吸一口气,接下来,他就要为自己的身体,增添眼睛了。
“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
刻刀落下,刑天胸口的双目死死的盯住了脚下的狰狞怪物,腹部的巨口,则是怒张着,仿佛在发出一声声的战咆。
为手中的泥塑落下了最后一笔,许研武犹豫了一下,用刻刀在泥塑的底面刻上了这样的一句话。
“今有一人,名刑天,古时与天相争,天刑其首,乃曰:‘吾以乳为目,脐为口。’操干戚而舞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