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年看到朱元璋等人手握重兵,上来便以兄相称,这使他感到颜面尽失,心里一下子就对朱元璋产生了感情,也是顺势接下了朱元璋的话笑道:“不碍事,不碍事,闻名不如见面,贤弟你麾下这些关宁铁骑真不愧是百战雄狮啊!能来我这穷乡僻壤,着实是令我偏头关蓬荜生辉啊!”
“兄长说笑了,兄长能收留我们,已经是感激不尽,那经得起兄长如此说!”朱元璋同样带着微笑,谦虚地回了一句,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贤弟远来,想必也是舟车劳顿,兄前几年得了几坛上好的汾酒,原本一直舍不得喝,现在兄与贤弟一如见故,何不一起到兄府中坐坐,你我二人一起对饮几杯如何!”
张年看到朱元璋小小年纪就可以坐在这么高的位置上,加之关城外强掠的战马,估计未来的路还会很长,如果可以和他好好相处,等到他高升了以后,他自己没准也可以凭目前打成一片从他那里讨一官半职呢,那不是很美吗!
“那便打扰了,山西汾酒之名可是如雷贯耳,让兄长破费了!”朱元璋并没有推辞,到他府里比较好,这些戍守士卒,没有为首,那么,自己夺取政权的打算要容易得多。
“请!”张年做出请来的手势,然后跳上战马,朱元璋紧随其后,一伙人并不急,都在打马上慢慢地往前走,一路上,张年总自觉或不自觉地过来找朱元璋搭讪,朱元璋内心虽不愿和这种尸位素餐之人交谈,但为后打算,他仍然严肃地答应了,好在这偏头关关城并不大,朱元璋等迅速在张年带领下,进入千户府。
刚进千户府厅堂,朱元璋随即发觉宴席已摆好,他不禁感慨,张年对此办事之高效,等宾主坐定,张年于是让丫鬟把他珍爱的汾酒呈献,朱元璋细细端详着,这就是后来同样名满天下的汾酒,但见有三人头大,土黄色酒坛置于案头,它的坛口也有封泥密封的,看上去就像乡间老农腌酸菜用的坛子,朴素无华。
“啪!”张年狠狠地拍打着那封泥,顿时,满厅都是浓浓的酒香,朱元璋不自觉地抽了一下鼻子,只是感觉全身清爽一些。
喝了一半汾酒后,张明只是感到有一股滚烫的水流,顺着喉间流进肚子里,浑身寒气一下子散去许多,朱元璋渐渐感到全身发烧,嘴里还溢出一股醇厚的酒香。
“贤弟觉得我这酒如何?”正当朱元璋细细品味之际,张年之声随即传扬开来,这里面颇具卖弄之意。
朱元璋听了这话,也跟着自己的想法称赞道:“醇香酒烈者,天下罕见,今得饮此美酒,实是三生幸事!”
张年听了,立刻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哈哈...!贤弟不知,我这酒可是百年的上好汾酒,我敢说就是那朝中三品大员也未必能品尝过这封存了百年的汾酒!”
“噢...!看来小弟今日倒是有口福了,多谢张兄以如此美酒款待,以后定会报答张兄今日援手款待之恩!”
张年听了立刻满面春风,得到了朱元璋一句多的话,其目标亦算实现,他马上吩咐丫鬟把朱元璋的杯子倒满了,大声地说:来吧!贤弟自是爱之,然后多喝几杯!今天你和我兄弟就不会醉了,不会回来了!”
一时间,千户府全厅,陷入繁忙觥筹交错,偏头关城头却是另一番景象。
朱元璋离开时,石老黑王猛一行就按先前商量的方案进行了,把那些留在城墙上百户总旗、都已经有各种理由让他们在一起,那几个男人也毫无防备,毕竟,这都是大明部队,他们不会相信,这些人会把他们聚集在一起,会有任何问题。
等多数百户小旗到齐,王清明就春风得意地来到眼前。
“王兄弟,你们唤我们前来有何要事!”这些人员还发现有不适当的地方,看到王清明来了,一位大百户开口问。
王清明听了从容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请诸位兄弟来尝尝这草原的羊肉,毕竟兄弟能进入这偏头关,在坐诸位也是出了大力的,怎能不感谢一下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害得我们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如此就却之不恭了!”等王清明的话音落了下来,现场一干百户总旗,无不如释重负、似乎有多么的思考。
“不过,小可在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和诸位说一下,希望在坐诸位帮我们一个忙!放心!这个忙绝不会白帮,事成之后定会有重礼送上。”说着王清明也朝被赶进关城的牲畜们张望。
那几个百户总旗也留意到王清明这一举动,同样心领神会,出言打包票。
“什么事啊!王兄弟你尽管说便是,只要我们能帮到,就绝不会推辞!”
“对啊!王兄弟,你尽管道来,我等决不推辞!”
“好!其实这件事对于诸位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军在进入草原时,袁督师曾说过,当遇到什么困难时,可随机应变。如今、我军虽然已入偏头关危机暂时得解,但是这不是长久之策,我军还需要更多的战马,你们也看到了,咱们大明缺马,而袁大人又向陛下许诺了五年平辽,辽东女真的强悍想必诸位也是听说过吧!想打败辽东女真,袁督师就必须组建更多的关宁铁骑,而这战马就是其中关键,所以我家将军决定,要暂时借用偏头关,以此地为依托,进入草原抢掠更多的马匹!”、
“什么?你们...!”
“不行!这绝对不行,你们这是要鸠占鹊巢!”
这一阵,百户总旗听了这话,皆跃然纸上,不肯说,双手分别压着自己的武器,大有一言不合,马上大动干戈之势!他们并不愚蠢,这一关宁军是借偏头的,恐怕短时间内还不回来,他们还得靠着这个偏头关捞一把,如借关宁军使用,这可严重损害到他们的权益!他们决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