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考试靠的好,分数高就可以了吗?”
发音奇怪,咬词不清。难听的像是破开灌风的笛子
“没错,学生只要分数足够高就够了,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校长点了点头,继续向费雾传输他的思想理论。
所谓的洗脑不过如此,在令人压抑的小房间里,不管灌输一种思想,让人不自觉的思考相信,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几天甚至几周,但最后家长们定然会接受这所学校。
“那么你的分数又是多少呢?”摇曳的火焰微弱,雾气则在整间屋子里弥漫,他低着头校长无法看清楚他的模样,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他都只看到了模糊的轮廓,仿佛她自带着古怪的阴影效果。
坐在校长对面的费雾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一张试卷,他好奇的伸手去接。
烛火在此刻突然猛烈燃烧,不自然的光芒将房间里的一切照的一清二楚,那阴影之下模糊不清的脸也被照的一清二楚,那竟然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火焰熄灭,陷入永夜。
.......
叮咚————
叮咚————
.......
嘈杂的铃声响起,他的意识逐渐清晰,但身体却像是背上了铅一样疲倦不堪。
嗖嗖......
笔在纸上划动书写的声音,这股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像是刺入脑海中刺,折磨他的神经。
安静一点....好吵....
安静!安静一点!!
他站了起来,张嘴喘起粗气,怒视四周。
“肃静!”他坐在教室里,身边都是低头写试卷的学生,他刚想站起来,讲台的老师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出干枯的手指敲了敲讲台。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阳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收到刺激的双眼紧忙眯了起来,透过狭窄的视线,他看到了搞事高瘦的样子,光线从讲台上反射校长无法看清那个老师的脸,只是觉得他莫名的熟悉。
“肃静,马上考试。”讲台的老师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伸出手指指着他桌子上的试卷,他拿着那张试卷看了起来,那张试卷的姓名栏上竟真的写有他的名字,他就好像是要参加这场考试一样。
“开什么玩笑,我要离开这里,见鬼这是什么鬼地方。”他站起了身子,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他的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粘在了地面一样,无论怎样努力都没有办法挣脱。
“可恶,只要考试结束了就可以了吧。我提前把这些题做完就能离开吧。”无法挣脱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那张试卷上。上面的题非常杂乱,有个小孩子出的加减法,但也有让专业人士都感到头疼的问题,很杂,很乱。
哼。
他冷哼一声,对出这些题的人充满鄙夷,要是他来出的话,绝不会出这么垃圾的题目。不过既然是考试,那么他就一定会得高分,在做题这一方面他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自信。
笔尖在试卷上游走,当他的全身心投入试卷之时,四周那些嘈杂的声音全部消失,只剩下自己不断的算着,然而当他将最后一题也写完准备交卷之时,他重新拿起那张试卷。
在卷页之间摩擦了几下,原本的4/4页的试卷,此时竟然凭空多出了2页,变成了6/6,难道是刚才看错了,这是六页的试卷而不是的,四页的。
无关紧要只是多一些时间罢了,他放弃了继续思考的打算,全身心的投入新的题目之中,而就在他忘我的答卷时,那张试卷的页数,也在悄然无声的发生着变化。
8/8.....10/10.....15/15......30/30.....
而试卷里面的题目也逐渐从普通的选择题填空题,变得诡异无法理解。
(第一百零三题:)
(已知:医院里有一百个血包,其中有三分之一携带艾滋病病毒,请问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将艾滋病病毒的血包找出来。)
(A:喝下所有的血包。B给每个血包编号混入正常血包当中,记下每一个病人的名字。C:绑架一百名病人,分别注入。)
........
(第一百五十题:)
(某同性恋社群社员被人谋杀,起身体被人肢解,据调查,被分解的尸体都缺少了某一部位,但每个人缺少的都不相同。请问,被取走的身体部位可能被用来干什么?)
(A:带到厨房吃掉了,B:带入恐怖鬼屋做道具,C:重新拼合成一个人。)
.......
(第二百七十题:)
(某区域发生“哨兵”袭击事件,那是一个行动迟缓但力大无穷,不知疲倦和疼痛的高大男子,他的身上充满了缝合的丝线,身体的各个部位也显得非常不协调,仿佛是被拼装起来的。他所袭击的地区在同性社区附近,且被袭击者很少为本体社区成员。请问“哨兵”的目的可能是)
(A:保护社区,B:无差别攻击,只是恰好.C:复仇)
.......
校长的笔飞快的在试卷上划过,一道道答案从他的鼻尖涌出,他完全沉浸在获得更高分数的快感里,白色的浓雾不知何时聚拢而来,它们围绕在校长周围,那些同学们逐渐消失然后是讲台、老师,最后整个教室都淹没这股浓雾中。
“第三百零四题:”
(将一个人在学校最高的楼层落下需要几秒,此题为实践题。)
需要几秒呢?不知道,从来没有算过,到底是多久呢?他愁眉苦脸的思索着,这是一道从未遇见过的棘手问题。
只能去做做看了,他想到了可以亲自测试一下。
浓雾散开,他的身影出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只能做做看了。”
第一次低语,他无视了两名警卫的呼喊,手做出了拿出某样东西的动作,手里却什么都没有,另外的手则在空气上面凭空书写。
“只能组做看了。”
他再一次低语着,脚向着屋顶踏去,冰冷的雾气缠绕其身,沉重的脚步缓慢前进,塔塔的声音像钟表里面缓慢走动的秒钟,尽管是如此缓慢笨拙,但却不可阻挡。天台的大门被推开,晚风携夹着寒意吹来,雾更浓了。
“只能试试看了。”
他第三次低语,像是中了巫术的娃娃,被诡异的力量束缚,也许他在反抗,灵魂的深处在呐喊,但在肉体层面,他听从了手中试卷。
一切都不重要,只有分数才最重要,如果跳下去能够得分,那么他就应该从这里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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