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玉一看简潇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毕竟她也不是头一回误会了,但这种事最开始没说清楚,后面也的确不好解释——
专门强调一遍,倒显得他在炫耀什么。
于是陆祁玉只能含糊其辞道:
“连老先生曾经跟我爷爷是朋友,所以我能认识。”
简潇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车一路向前行驶,约莫一个小时之后,停在了一片名贵的别墅区门口,而简潇认出来,这里正是叶馨儿一家住的紫金湾别墅区。
简潇:……
心情很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要怕,我们直接进去,不下车就没有人能看见你。”陆祁玉似是看出了简潇的不安,便说道。
下一秒,别墅区大门口的挡车杆升起,顾少言开车而入,直奔连老先生的家而去。
连京墨老先生的住宅,位于这片别墅区地最深处,偏安一隅。
和其他宅子之间,有高大茂密的绿化带隔开,完全独门独户,十分安静,很适合老人家居住。
更重要的是,这里距离叶馨儿家很远。
所以简潇不必担心被叶家人看到,又惹出什么流言蜚语。
顾少言上去按了门铃,很快就有管家打开了门,看到陆祁玉,当即笑着躬身开口:
“陆先生来了,我家老先生正在见客,请进来坐一会儿吧。”
“有劳了。”陆祁玉笑着道谢。
三人进了门,在客厅坐下,管家奉了茶,便上去通报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一位满头华发的老先生便下来了,他正是连京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对中年男女,约莫四十岁左右。
“小陆啊,今天怎么有空想起来我这里了?”连老先生问道。
“想念您家厨师做的金丝鸡了,所以厚着脸皮,过来蹭顿饭。”陆祁玉看起来跟连老先生很熟悉,所以敢这么开玩笑。
连老先生哈哈一笑,然后转身对那一对中年男女说道:
“抱歉了两位,我还有客人要招待。”
“连老先生,求求您了,您就出手帮帮我们吧。”那位中年男子说道,“我家的情况您也清楚,外面豺狼环伺,集团需要我爸坐镇,他不能出事啊!”
连老先生叹了口气,对中年男人说道:
“你父亲也算我朋友,我怎么不清楚你家的情况?”
“可是你需得知道,我今年已经九十六了,哪怕我医术再怎么高明,我也抵不过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
“我老了,这双曾经号过脉、拿过针的手,已经不如从前沉稳有力,已经没办法再替你父亲治病了。”
“中医协会的现任会长向忠华,是我曾经一手教起来的徒弟,他的针灸术得我真传,你们去找他更好。”
“看在你们父亲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们牵个线。”
中年男人听了这话,脸色一僵,为难的说道:
“连老先生,不是我们不愿意去找向先生,实在是我们不能去啊!”
“为了稳住股东,不让竞争对手趁虚而入,家父的病一直没有对外透露,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利用从前的几分情面,求到您门上。”
“那位向先生,一直跟沈家交好,而沈家恰好是我们的对手集团。”
“若是家父病重昏迷不醒的消息传出去,我怕公司股价波动,到时候就麻烦了。”
连京墨老先生听了这话,长叹一口气:
“行医者,只管治病救人,什么时候也搞出这一套利益捆绑、圈层划分的东西来了?”
中年男人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当今整個社会就是这样,讲究人脉和圈子,他也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