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只要钱，根本就不要我。”

“不是的……他们是爱你的……”

夏云雨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可没办法，她不知道要怎么跟一个7岁不到的小孩讨论这种沉重的问题。

“夏姐姐，我虽然还小，但很多事情我都懂了，他们不要我只要钱，我知道。”成亿柏看着自己的脚趾头出神，“以前我奶一直打我骂我，也不给我吃饱，我也觉得挺开心的，因为我阿爸阿妈虽然不在，但是他们有时候会给我寄衣服和鞋子，我奶说他们都没钱，有钱了集体会把我带走，我等了好久啊！可是……”

成亿柏无神的眼里又掉下泪珠，“我是不是多余的？”

夏云雨一阵心酸，搂过她小小的肩膀，“你当然不是多余的，你又聪明又可爱，要是不打别的小朋友，我们小柏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小孩子呢！”

“是吗？”成亿柏满脸不信，“我奶说我就是个讨债鬼，害的她一把年纪还要出去上工，她老叫我去死。”

夏云雨恨恨道，“你奶奶说的都是假的，她就是自己没本事，才把压力都发泄到你头上，她这种做法非常坏，你别相信她。”

“真的吗？”成亿柏啃着自己的小指，“可是我确实是没人要啊！”

夏云雨脱口而出，“怎么会没人要你呢？我就要啊，我觉得小柏最可爱了。”

成亿柏歪着头问，“夏姐姐，那你可以做我妈妈吗？”

夏云雨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大咳起来，“咳咳，小，小柏，咳咳，我……我……”

成亿柏的眼神亮了又暗，他低下头，“夏姐姐你别怕，我实在开玩笑的，呵呵呵，我开玩笑的……”

夏云雨心里真是酸甜苦辣咸打翻一缸，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成亿柏又啃起小指，夏云雨认真想了想，“小柏，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给你这个答复，夏姐姐不是不愿意，是我不敢，当一个人的妈妈不是件简单的事。说实话，夏姐姐从小到大也几乎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我不知道怎么跟小孩相处，也不知道怎么负责一个人一辈子，我……”

成亿柏扬起头，绽放出一个欢快得有点假的笑容，“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夏姐姐，我明白……”

夏云雨此刻真是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好，不说也不好，逻辑混乱，“我，我，我……”

成亿柏的小手握住她的，“夏姐姐，你别为难，真的，我只是在开玩笑的。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放我的妈妈呢！好了夏姐姐，我好困，我想睡了，晚安啦！你也早点睡吧！”

夏云雨心情太过复杂，成亿柏夸张地打了几个哈欠，又把她半推着出门，声音很轻快，“好了夏姐姐，晚安！”

夏云雨站在门口，重重叹了口气，回了房间，心乱如麻。

她打了个电话给冠捷，那边好久才接起，嘈杂的歌声立即从那头传过来，夏云雨很怀疑地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没错啊！

“冠捷？”她叫。

那边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他去跳舞了呢！你是谁呀？小老太婆？咦？你是冠捷奶奶吧？奶奶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