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距离陵江西岸不远,穿过这一片居民区就是滨江道,现在还在修葺中,等到特别贸易区建成,那里将会成为这座城市最繁华的一条街,无数人将会蜂拥而至,欣赏这条大江的景色。
而这边的居民区也会面临两种结局,要么是被开发商买下拆迁,获得巨量的补偿款,过上财富自由的收租佬生活,要么就是被划归到历史人文景观里被保护起来,等到房价彻底爆炸之后再也没有人拆的起,只能守着老破小在闹市区生活。
白杨无暇思考这些,他听到呼救声,立刻跑了过去,霜降愣了愣,她看了一眼碗里的食物,轻咬下唇,端起碗就小碎步跟了上去。
江边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可以看到这里的岸边还没有封起来,到处都是石头和杂草,人群聚集在江边,吵吵嚷嚷。
“落水啦,落水啦,快去找消防员!”
有人叫嚷道,白杨看到旁边有人正在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在报警。
他探头,从侧面看向江水,原本货船来往的江面上此刻正因微风而掀起波澜,在靠近岸边的位置,起伏的波涛之中,一个小孩子正在水中挣扎。
看样子是在岸边玩的时候不小心落水了,由于水流湍急,所以很快就被冲到了远离岸边的位置,在这种情况下,贸然下水可能连自己都会被冲走,因此大家虽然着急,却也没有人敢跳下去救人。
眼看着那小孩在水里越挣扎越往下沉,白杨想了想,准备脱衣服跳下去。
虽然看起来挺危险,但白杨好歹有深渊的力量,至少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可就在他跃跃欲试的时候,一旁的霜降拉住了他。
“你帮我拿着,不许偷吃。”
霜降把手上的套着塑料袋的搪瓷碗交给白杨,自己脱掉了西装外套,两脚踢掉高跟鞋,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如同一头海豚般钻入水中。
湍急的江水将那挣扎的小孩冲得越来越远,眼看就要流向江心。
而霜降跳入水中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令人担心。
白杨听见身后传来了消防队的鸣笛声,他看到消防车正朝着这边驶来,回过头,他便看到,在那哭闹的小孩的身边,一个脑袋冒了出来。
霜降没有直接靠近那个小孩,因为在这种时候,胡乱挣扎的溺水者反而有可能会将营救者拉下水,两人精疲力尽,最终双双遇难。
只见霜降酝酿片刻,随即趁着小孩不注意,直接一拳头将其砸晕。
“?”
白杨觉得这好像不是自己认知之中的救人方式,他看到那小孩没有了动静,在江面上沉浮。
很快,霜降捞起了那失去意识的小孩,朝着岸边游过来。
尽管她看起来可能也就比这小孩大号一点儿,但却好像拥有无穷的力量一般,在湍急的水流中依旧往前移动。
“都让一让,让一让。”
消防队员拿着形状奇怪的防暴棍跑了过来,他们见到水里的霜降还有些诧异,立刻将防暴棍伸下水里,又丢出救生衣,只是霜降并没有用上这玩意儿,很快游到了岸边。
她将孩子推上岸,自己还在水里大口喘了两下,手臂一撑爬上来,整个人湿漉漉的,躺到在嶙峋的石头上,仰面休息。
“谢谢啊,谢谢啊!”
孩子的母亲朝着霜降道谢两声,又立刻哭嚷着去看孩子的情况了。
大家纷纷围住那边,倒是霜降这边冷落了下来。
白杨拎起她的西装外套,来到霜降旁边蹲下,盖在了她的身上。
“别盖脸,我还有气。”
霜降立刻坐了起来。
几缕头发黏在了她的侧脸,水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倒是显出了几分与年龄相符的楚楚可怜的气质。
她身上的衬衣都湿透了,依稀可见里面的白皙的肌肤,裙摆紧贴着大腿,黑色的丝袜都因为游动而被撕破了,虽然霜降看起来只有初中生体型,但双腿却意外十分好看,形状优美而不失肉感,让人不禁想要成为那一双破损的丝袜。
“你还好吧?”
白杨问了一句,将她肩膀上滑落的外套又朝上拉了拉。
“没事,我海边长大的,小时候天天下水,游泳贼厉害。”
霜降拍了拍什么都没有的胸脯说道,带出了一阵湿哒哒的水声。
她很快又看到了白杨手里端着的碗。
“太好了,没有洒。”
说着,霜降就把碗拿了过来,三口两口就把里面剩下的东西吃了个精光。
“你这样会感冒的。”
白杨提醒了一句,他看了看周围,路人见到没有什么大事,纷纷散去,消防员们正围绕着那孩子,没人在意这边。
“没事儿,我这个人很少感冒的......阿嚏!”
说着,霜降就打了个喷嚏,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江边风很大,白杨脱了外套都觉得有点冷,更何况全身湿透了的霜降。
“得找个地方换衣服。”
白杨说道,他看到这女生因为江边的风而有些发抖,嘴唇也苍白起来。
“我租的房子就在这边,走两步路就到了,很快的。”
霜降指了指出版社的方向。
这倒不是代表住在市中心的霜降是个富婆,作为一名外来的打工人,能在公司附近租房,只能感谢江城的房价与租金还没有彻底起飞。
白杨扶起霜降,在她的指路下,很快就在距离出版社不到七百米的居民区里找到了她租的房子。
一室一厅的老破小,在战争结束之前的年代就已经建好,白杨看着崭新粉刷,却难掩沧桑的墙壁,甚至觉得这里说不定曾经经历过战争。
这个地段,再过几年百分之百就会被买下来拆迁,建立起高楼大厦,而霜降估计也得找其他的地方住,继续漂泊。
钥匙叮当作响,霜降推开了嘎吱作响的门,还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白杨。
“你站着干啥,我家没其他人。”
她一边踢掉自己的鞋子,有些失去平衡般踩着拖鞋,跌跌撞撞地朝着卧室的位置走去。
“我还是不进去了。”
白杨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这姑娘神经太大条,还是自己想太多。
“对哦,我屋子也挺乱的,你还是别进来了。”
霜降后知后觉地想到。
白杨在楼下等着,这里的屋子只有三层,霜降家在二楼,外面有一棵高耸的,白杨不知道品种的树,在风的吹拂下,树影婆娑,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小伙子看着挺精神的啊,是霜降的对象?”
身后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白杨回过头,看到是一个拄拐的老人,正笑盈盈地看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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