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贯鱼几乎只向前迈了半步,张俊就以剑柄碰住她:“师妹,等等!”
“嗯!”沈贯鱼理智回归,前生那个同事已被她套过好多次麻袋了,后来他找不证据是自己,托人调离了。
悄悄松拳后退,但由于她身上臭节草味还未散完,身边仅两个师兄师姐。
她这一进一退也让对面的几个散修看的清楚。
其中一黑衣女修冷笑着瞥过来一眼,沈贯鱼三个动作一致的轻瞟那女修。
女修顿时羞恼,再瞪过来时,发现三个小炼气已经和甲板上所有人一样,都看向了升至半空的弟子玉牌。
只见刑堂那位师姐一套繁复手印打下,弟子玉牌上瞬间闪出流动的画面,就和留影玉一样。
没有声音的画面来回晃动,一只手掌摸一下树干,行走一段再翻一堆石块又快速移动。
看着像是循着沿途标记在找人。
片刻,画面上有一道金色灵力穿过,剧烈晃动之间,手掌再次出现拔开前面的碎草。
这时,画面不再晃动了,清晰的记下了前方有月白色法衣弟子极速狂奔,嘴里还大声喊什么。
画面太远,沈贯鱼根据唇语只能读出:“筑基修士,逃不了逃不了,谁为我报仇!”
甲板上,好些人光凭画面,就能感受到他想逃逃不了的绝望。
那弟子身后数道灵力金箭射向他身上不同的方位。
血染红了月白法衣,而他手里的传送符明显是碎的。
身后的金色箭雨终于戏弄够了,集成一束快速追来。
后脑上致命一击穿头而过,月白色法衣弟子陡然扑倒在地,一个御剑的蓝衣修士瞬间飞来。
他跳下飞剑以脚尖挑起已死之人的脸冷笑,扒走死者的储物袋,灵力震碎弟子玉牌。
又将月白法衣扒掉故意踩几脚后,大笑着放出火球术毁尸灭迹。
沈贯鱼等弟子看的清楚,蓝衣修士打出火球术回望过来的脸,正是方才喊无辜那个蓝衣散修。
这是故意虐杀!众弟子怒目而视。
此时,那人白色的脸更白,他身边的散修们也个个迅速躲开他身侧。
刑堂弟子近前时,蓝衣修士手一扬向太乙宗弟子扔出一个黑色圆球,刑堂师姐师兄们的灵力居然堵不住那球,反而向沈贯鱼三人这边飞弹而来。
甲板上众人纷纷防御后撤时,还有人试徒冲下飞舟。
太乙宗筑基弟子祭出防御法器护人。
“天雷子!快跑!”方才那黑衣女修也恰好叫破了那个黑色圆球是何物。
与此同时,一双灵力大掌已然拦下天雷子闪出飞舟。
轰隆~
巨响传来时,蓝衣修士已经被拿下绑上了捆灵绳。
被护在法器后面的沈贯鱼爬起来,一把推开身前的筑基师兄,冲向被押的蓝衣修士就是一拳。
嘴里还说着:“杀人凶手!师兄,我替你报仇!
故意踩我太乙宗标识,绝不原谅!”
她说一句打一拳,附上藤刺术的拳头几息将蓝衣修士脸上砸开了花。
好容易又活一回,她绝不要变成画面里的那个师兄!
蓝衣修士还叫嚷:有种解开他再打。
沈贯鱼一记左勾拳打掉他一颗牙,“你怎么不等那位师兄筑基了再劫杀?脸呢?”
通常情况下,修士与修士,修士与妖族之间默认同阶对同阶。
不然任凭元婴出手,挥手间几万炼气都没命了,修仙界还怎么玩儿?
越阶斗法能逃出性命者,了了。
她专朝这人的脸上打,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刑堂弟子就那么看着不动,散修里有人想开口,刚说了句这是筑基修士,就被包括黑衣女修在内的好几人瞪视。
廖师兄是第二个冲过去揍人的,他亲眼看到同门死在眼前,亲耳听到同门悲愤怒吼谁来为他报仇!
若非家传的隐身符,他现在也是一把灰。
接着张俊唐悦也上了,后面更多弟子你一拳我一脚上来,反而把个沈贯鱼挤到了一边。
她冷眼扫视一众散修:“我曾经也是散修,也遇到过劫修,可遇到更多的,是自己努力争取上进的散修。
但绝不像此人虚伪恶毒,仗修为杀了人家弟子还心安理得搭乘飞舟。”
她才不管众散修们神色各异怎么想,转头就再挤进同门里去揍人。
挤到一半,罗十九推她出来了,传音道:“别去,死了。”
“啊!”筑基修士被小炼气们你一拳我一脚的打死了?
她想看看唐师姐挤去哪了,却看见船头飞回了去扔天雷子的无为真人,且听到了熟悉的流云彩纹手鼓声。
跟着一众瞬间停手的炼气弟子,纷纷后退列队站好。
向来和气的无为真人淡淡的开口说道:“试炼弟子人数已点清,活着的都回来了。
刑堂弟子收拾干净后启程。”
刑堂弟子们当着所有人面,搜出快被打扁的蓝衣修士所有物品,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一个火球术后,风灵力一扬灰,完结任务。
散修们面对结丹真人,动都不敢动。
沈贯鱼等人列队后老实听训,却不想无为真人对着散修道:
“我太乙宗不欠散修的,西禺山发生意外事件,带你们上飞舟是情分,不带你们是本分。
一会儿,刑堂弟子会逐个查询小弟子,发现一起伤我宗弟子者,绝不留隔夜之仇。
现在要下船还来的及。”
深林处的兽吼越来越近,散修们傻了才会下去,真羡慕嫉妒恨这些宗门弟子。
飞舟片刻即启航,沈贯鱼等一众弟子被要求自缚灵力罚站。
那位无为真人一排排挨个儿巡过去,尔后丝毫不避散修的道:“进去之前,就和你们讲过,里面不仅有妖兽也有散修。
更有你们不认识的不同队的同门。
死在妖兽口下不亏,这是各凭实力。
死在人手里,不过是轻信大意,最主要的是仗着有人护!
是也不是?
三五岁的孩子,都能算清宗门不会派筑基弟子一对一的护着你们。”
沈贯鱼听的心下一颤,她开始时确实有些这种依赖。
敖羡今天仿佛专门打击她似的,“太乙宗对外称筑基八千多,就算有一万也不会都在宗门对吧?
暗中护你们的人,最多五百。
呵呵,五百护八千新弟子,这么大的西禺山,想也知道护不住。
还有,你不就是第一次杀个人吗,半天了都缓不过来,菜鸡!”
沈贯鱼反问:“你杀过?”
敖羡:“……”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