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赖兴春依旧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要不是抚台大人在这,他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宁家人。
赖兴春暗里咬了咬牙,脸上硬是挤出一抹皮笑肉不笑来。
“哼哼,幸亏宁老夫人来的及时,要不然,本官到是认错了人了。”
说完,深深地盯了宁芃芃一眼,然后手一挥。
“走。”
看着赖兴春带着人,鱼贯退出宁府。
谢启平意味深长的看了宁芃芃一眼,宁芃芃脸不红心不跳,伸手请他进屋,然后说道。
“没想到府里居然发生了这等事,倒是麻烦了抚台大人,民妇心中感激不尽。”
谢启平想想宁老夫人手里那亩产量惊人的作物,对于她的这点小算计,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总感觉心里头有点憋屈。
毕竟,被人算计总是让人心里头不舒坦的。
“宁老夫人可知,赖大人是三皇子的人?”
说到这,谢启平停顿了一下,暗中查看了一下宁芃芃的脸色,见她一脸茫然的模样,伸手捻了捻自己的胡须。
“被赖大人盯上的人家,可都没什么好下场,毕竟,无处伸冤。”
宁芃芃听到谢启平说的这些话,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位抚台大人是在敲打自己,让自己明白,如今的宁府,得罪了赖兴春。
一不小心,恐怕就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如今宁府能依靠的,只有他这位抚台大人了。
所以,宁府如今最好是紧紧抱紧他的大腿,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多谢抚台大人解惑,民妇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那位赖大人,心里也着实有些冤枉憋屈。
这一次若不是抚台大人在,恐怕宁府上下真的要有牢狱之灾也说不准。
民妇对抚台大人的恩情,实在是感激不尽。
但凡有民妇能做到的事,只要抚台大人一句话,定当是涌泉相报。”
说到这,宁芃芃对着谢启平深深地一拜。
“哎,宁老夫人何出此言,今天不过是本官举手之劳罢了。
只要本官在这明州府一天,便不会让宁家受那不白之冤的。”
谢启平对于宁老夫人的玲珑心,很是满意。
毕竟自己还要宁老夫人跟着自己去京城,有这高产的作物,他定能被陛下高看一等,加官进爵,简在帝心。
“不过,抚台大人您说奇不奇怪,宁府也不是那大富大贵的人家,家中只是有些许薄产。
那赖大人既然是三皇子的人,定是看不上宁家的这点家产。
毕竟,这明州府里,比宁家银子多的人家多了去了。
可为何这赖大人,会找宁家的麻烦?
莫非……宁家是有那赖大人必须得到的东西吗?”
宁芃芃满脸对着谢启平感激涕零,只是,随后又忍不住嘀咕道。
听到宁老夫人的话,谢启平的心,一下子拎了起来。
对啊,那赖兴春无利不起早,为何会找这刚到明州府没多久的宁家人麻烦?
要是只是要银子的话,宁家的家底可没多少,根本够不上格,让赖兴春这般兴师动众。
宁家……宁家如今最值钱的,便是那庄子里的高产作物。
若是赖兴春必须要得到的东西,那必定就是这个了。
想到自己准备加官进爵的东西被人惦记,谢启平的脸色顿时一下子不好看起来。
“宁老夫人放心,本官必定不会让宁府上下,被人随意诬陷的。
这件事,本官会让人认真彻查。
你且安心,在进京之前,本官必定给宁府一個交代。”
谢启平也没有了跟宁老夫人再说话的兴致,对宁老夫人说完,就起身告辞了。
宁府上下这一天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等送完抚台大人离开,所有人的腿都差点软的站不直。
“谭婶,你随我进屋。
其他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等着下人们全都下去了,宁芃芃示意朱翠花守在自己的门口,自己拉着谭婶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去后,宁芃芃放开拉着谭婶的手,然后就对着谭婶郑重的拜了拜。
谭婶见状,吓了一大跳,连忙一把将宁老夫人给拉住。
自己是奴婢,宁老夫人是主子,主子向自己这个奴婢这般,那是折她寿啊!
“老夫人,您这是作甚?
快快起来,折煞老奴了!”
谭婶毕竟干活干的多了,力气明显比宁芃芃大多了,拦住了宁芃芃。
宁芃芃见自己拜不下去,这才叹了口气。
“谭婶,今天若不是你,宁府上下恐怕难逃那贪官的魔爪。
这一拜,我是为宁府上下感谢你而拜的。”
听到宁老夫人这话,谭婶吐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老夫人不管我自作主张便好。”
宁芃芃听了,笑了笑,拉着谭婶在一旁坐了下来。
“我怎么会怪你自作主张,你做的很好。
不过,刚才我既对外说了,你是我的妹妹,我们义结金兰,从今往后便姐妹相称。
只是,你的年纪比我长,只能委屈你了。”
对于谭婶这般忠心耿耿,是宁芃芃没有想到的。
毕竟,在现代,自扫门前雪的人,多如牦牛。
虽然她穿到古代来,可对于下人对自己这般忠心,还是很受震惊。
若说之前,宁芃芃只把自己买的这些下人,当成请的员工一样看待。
可如今谭婶所做的,让宁芃芃的心里,大大的受到了震动,若是自己还依旧让谭婶奴仆伺候自己,她定不会受自己的感谢。
想到自己原本对刘家的打算,所以,她对自己刚才说谭婶是自己的妹妹这话,心里自然也有了计较。
“老夫人,这怎么可以?”
谭婶对宁老夫人这番话,吓了一大跳,顾不得被宁老夫人抓着的手,跳进起来就对着宁老夫人跪了下去,口中连连说不可以。
“快快起来,莫非,你想让我刚才说出去的话,被人说是假的不成?”
宁芃芃没想到,谭婶居然会这般固执,死命摇头,不肯答应下来。
无奈之下,只能沉声对谭婶说道。
听到老夫人这般说,谭婶这才迟疑起来。
对啊,那贪官若是知道老夫人所说的是假话,恐怕又会找宁府的麻烦,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