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洁的床铺靠在路边,床上那件宽大黑袍周边的白色床单没了污渍,戴着小狗面具的小女孩坐在床边,趴在床头柜上睡着了,这里很静。
芬格尔走到床边,看了眼床头柜。
小女孩的手臂压着原来放在床头柜抽屉里的那张画,画上面有了新的笔迹,看来小女孩是又有灵感了。
言灵:青铜御座。
芬格尔双眼金光绽放,皮肤露出铜色光泽,手臂肌肉迅速膨胀。
铁锤般的双手举过头顶,奋力向床单上的黑袍砸去。
当!
金属碰撞声传来。
一把银色长刀横在黑姨身前,挡住了芬格尔的拳头。
一个戴着啄木鸟面具的黑影,张着布满黑色羽毛的翅膀,出现在芬格尔身边,面具上细长的鸟喙滴落着铁青色的血液。
芬格尔知道,刚刚自己的攻击让这只啄木鸟很不好受。
他不想给黑影休息的机会,直接伸手抓住长刀,用力一拔,负伤状态下的啄木鸟根本没力气守住长刀。
啄木鸟黑影果然松手,不过他并没有放弃长刀,他的脑袋向后仰去,然后瞬间朝芬格尔甩去,尖长的鸟喙全力刺向芬格尔的眼睛。
这种近距离的全力攻击,普通混血种压根没有躲避的可能,更别提芬格尔的注意力还在银色长刀上,只要这次攻击得手,至少能夺走芬格尔一只眼球。
芬格尔的黄金瞳在啄木鸟黑影的眼里迅速放大。
卡!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芬格尔的眼前响起。
芬格尔面无表情的单手按着啄木鸟的脸,那尖长的鸟喙断裂成两截,其中一半夹在芬格尔与啄木鸟的面具之间。
芬格尔的动作快到让啄木鸟看不清,啄木鸟此时的目光还停留在芬格尔的眼球,可惜他已经无法再进一步了。
芬格尔按着啄木鸟的脑袋,将它狠狠的砸在床头柜上。
砰的一声,木屑四溅。
趴在床头柜上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她用充满惧意的大眼睛看着芬格尔,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想要喊叫,但是芬格尔黄金瞳传来的巨大压迫感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芬格尔看着身子不住颤抖的小女孩。
还是不要给小孩子留下心理阴影比较好啊。
黄金瞳慢慢化作原本的银灰色,皮肤上的铜色光泽慢慢黯淡,膨胀的肌肉放松下来。
对着小女孩挤出一个和煦的笑容,然后拿起床头柜上小女孩的画作欣赏起来。
画面中,桥底下的漆黑从原本的两个金色小点变成了一只长着金色眼睛的啄木鸟。
芬格尔用画作和手中的啄木鸟做着对比,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啄木鸟仅剩一小半的鸟喙,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画了半天白忙活了,这下又得改了,真是做了件坏事。
“画的不错。”
暖心的芬格尔一边夸赞一边伸出手抚摸小女孩丝滑的黑色长发,试图抚平小女孩颤抖的身体。
“大哥,原来你在这呢,我们赢了那个挂狗!”
老唐抱着装着银色饮料的塑料袋从芬格尔身后跑来。
芬格尔看着跑来的老唐,提起右手的银色长刀朝老唐挥手。
“刚要去找你呢,你来了正好,来我旁边,我带你越狱。”
戴着红色蛇脸面具的老唐来到芬格尔身边,看着芬格尔手上抓着一只满脸鲜血的巨型啄木鸟,不禁吓了一跳。
老唐尽力对芬格尔挤出一丝谄笑。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上厕所时捡到的,看他可怜,带他来黑姨这里治疗一下。”
“哦哦。”
老唐听到芬格尔的解释松了口气,随即老实的站在芬格尔旁边,等待芬格尔的指示。
芬格尔十分满意老唐的表现,这种老油条不需要自己多做解释,就会自觉地对当下的情况做出省判断,如此一来倒是省事不少。
“猪老板,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
芬格尔对着前方空无一人的桥面说着,一边说一边安抚身边默默抽泣的戴着小狗面具的小女孩。
“别哭了,妈妈还在睡觉呢。”
小女孩听到芬格尔提到黑姨,瞳孔猛地一缩,伸出手遮住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发出嗯哼声,眼睛鼻子用力皱起来,极力控制不断流出的眼泪。
芬格尔看着小女孩的忍住不哭的动作,感到无比欣慰。
真是个乖孩子。
“她只是个小孩。”
饭店老板凭空出现在芬格尔面前不远处。
芬格尔听到饭店老板的话笑了笑,用长刀蹭了下老唐油腻腻的头发,然后把泛着油光的长刀指向饭店老板。
“你当我和老唐不是小孩?你甚至不让老唐洗澡!”
饭店老板表现得很镇定,他没有和芬格尔继续讲烂话,而是问芬格尔。
“你拿了刀已经可以走了,何必为难他们呢?”
芬格尔看对方也不装了,索性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还有些话想问你。”
芬格尔知道,这是为数不多可以进一步了解刘风的机会,他越来越看不透刘风了,虽然留在这里多一秒就多一分风险,但他必须在刘风再次醒来前明白,刘风这六年来到底在做什么。
芬格尔拿过老唐手中的塑料袋,拿出其中的银色饮料。
“你这里基本上每个人都喝风风的血,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喝一次。”
“我和你说过了,这是用来控制……”
“是控制龙血,还是和别的龙王一样制造一只属于自己的死侍军队?”
“这我就不清楚了,虽然我和小风有点交情,但他从不和在这方面我多说,不过我相信小风,他是个善良的人。”
饭店老板语气坚定,芬格尔听得出饭店老板是真心相信刘风是个善良的人。
如果是六年前的芬格尔,估计也是这么坚定的相信刘风的,那时候的刘风一直都是热血动漫里的没脑子的热血少年形象,每天都积极参与各种任务。
只是现在,刘风还算是人吗,这座诡异的死寂天桥里还有一个真正的人吗?那一双双木讷无助的金色眼睛里,藏着的是对力量的渴望,对龙血的追求。
“第二个问题,他是不是每次受到重伤都要把自己封闭起来,这种封闭状态是不是结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