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直接被这怪鱼丑陋凶狠的面貌吓得腿都软了,所幸零的反应很快,抬起一脚将路明非踹进车里,然后自己借力一个翻滚,躲开怪鱼的攻击。
怪鱼扑了空,立马重新组织攻势,朝车上爬去。
翻滚在一边的零见状,赶忙俯下身子,爬上车的怪鱼露出了淌着黑血的白色鱼腹,这个位置不会有鳞片阻挡,零知道这一枪必须让怪鱼失去行动能力,否则路明非必死无疑,零全神贯注的瞄准,迅速调整开枪角度。
“啊!”
路明非的惨叫声从车内传来,没时间了,零立马扣动扳机,这颗卡塞尔学院改造过的炼金弹头,在零优异的射击技术下,即将穿过怪鱼的最脆弱的腹部,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洞穿它半个身子,打坏它的大脑。
就在这时,怪鱼的鱼尾随意的摆动了一下,将那颗致命的炼金子弹抵挡下来,零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次射击的时间太短,她没想到在怪鱼的视角盲区射击,还能被怪鱼抵挡。
来不及回想刚刚的细节,零立马调整弹道,准备找出一个能避开鱼尾防御轨迹的位置,但是更要命的事情发生了,怪鱼用力弓起自己的身体,后肢踩在地面,鱼尾穿过两条后肢的中间,它这个姿势将自己的薄弱补位彻底掩盖起来。
车里的路明非右腿已经被怪鱼的尖牙洞穿,大腿露出森森白骨,红色血液泊泊流出,浓郁的血腥味以及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几乎要疼晕过去。一个漂亮的男孩在他的身后破碎的车窗外伸出手双手围住他的脖子,男孩轻声对路明非说:
“要交换吗?四分之一的灵魂,换一整条命,哥哥,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路明非不理会男孩的话语,他要紧牙关,在座位底下摸出一把手枪,这把枪里面的子弹是炼金弹头,虽然威力不如零组装的狙击枪,但路明非觉得手枪的威力让怪鱼松嘴已经足够了。
枪口对着鱼眼,不停颤抖,剧烈的疼痛让路明非无法拿稳手枪。
路鸣泽在耳边劝路明非:
“不行的哦,哥哥,你现在这幅样子太弱了,把枪拿稳的力量都没有。”
路鸣泽伸手扶住路明非的双手,帮助路明非稳住枪口,扳机扣下,路明非腿上的痛苦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剧增起来,怪鱼似乎被他激怒,从一开始的慢慢啃咬转变成了撕扯,路明非的右腿瞬间分为两截,其中一截挂在怪鱼的尖牙之上,像是一块牙签肉。
血液喷涌而出,路明非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紧握着手枪却无法对准设计目标,感觉全身上下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怪鱼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模糊的视线里隐约能看到一个黑色影子迅速放大。路明非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哥哥,真是自私呢,别人都在为了救你而努力,你就这样睡过去了。”
黑暗中,路鸣泽的声音响起。
“我都死了你还要吵我,你真是够让人讨厌的。”
‘路明非’闭着眼不满的对路鸣泽说。
‘路明非’感觉此时的身体无比轻盈,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车外,面前是自己的头躺在破碎的车窗上,正搂着车里的自己的脖子说着什么。
这就死了吗?芬格尔的早餐和诺玛欠我的晚餐我都还来得及领。
‘路明非’脑补了一番那个怪鱼一口咬下自己头颅的画面,不禁觉得有些反胃。
这死法也太难看了,不过按那头鱼的胃口肯定不会给自己留下遗体,况且这次自己是偷摸着溜出来的,零又是那种冷漠性格,应该没人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对自己这个死人来说,这也算好消息吧。
路鸣泽似乎注意到‘路明非’站在自己身后,他转过头笑了笑,把哥哥拉倒身边,让他和自己一起观看车里的场景。
‘路明非’有些不耐烦地说:
“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也是给我徒增烦恼罢了。”
路鸣泽掏出两桶爆米花,将一桶递给‘路明非’,他对‘路明非’说:
“你刚下地狱,弟弟我总得招待你一下不是?给个面子吗,不然弟弟会被别的魔鬼看不起的。”
‘路明非’刚好也有些饿了,毕竟今早上的体力消耗很多,昨晚又没睡觉,他勉为其难地接过爆米花,想想和路鸣泽一起看着自己的死亡视角,有种在打CS的感觉,这体验还挺新鲜。
‘路明非’随手抓起一把爆米花,放到嘴里咀嚼起来,他和路鸣泽一左一右的拥挤的趴在车窗上。
车里的景象让‘路明非’愣住了,怪鱼的尖牙离路明非的头颅只有一个拳头大的距离,可就是无法咬下‘路明非’的脑袋,只见怪鱼的背上,娇小的零用狙击枪死死勒出怪物的咽喉,不让怪物前进分毫。
零的右手比左手长上一小截,明显已经脱臼了,更要命的是,怪鱼强壮的前肢攀上了零纤细的手臂,轻轻一扯,零的手臂便发生了变形。
‘路明非’真的不理解,自己明显都已经没救了,带上校长跑啊,这不才是精英该做的事吗?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找个位置狙死那个丑陋的怪物啊,你这不是选了唯一一种能导致团灭的做法吗?不会是因为昨晚没睡觉的缘故导致脑子不清醒了吧。
“哥哥,你这说法未免太伤人心了吧,你看人家多努力,好好给人家打气加油才行啊。”
路鸣泽对‘路明非’说完便举起手臂大喊加油。
‘路明非’没有理会路鸣泽的嘲讽,他还在试图找着零拼上性命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啊?总不能是为了特训时的那几碗红菜汤,如果真是这样,大可不必啊,红菜都是偷得古德里安教授的,自己几乎零成本的。
“有什么好想的啊?哥哥,你都死了,想这些有什么用,就像你自己说的,这不是给你徒增烦恼吗?”
路鸣泽嚼着爆米花,含糊不清地说。
在路鸣泽说话时,零的手臂彻底断裂开来,她的额头布满细汗,咬着牙用仅剩的一条手臂勒住怪鱼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