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觉得陈墨瞳的笑容像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巫婆,阴冷得可怕,要知道,现在可是清晨,勤劳的太阳公公才上岗没多久!
路明非无力地躺在地面,让过度劳累到酸痛的腰部得到休息,他喘了几口气,休息了一会,抚着笑到有些撕裂痛感的腹部说:
“刘风是我刚认识的一个新生,呼……他想利用我和时间零来杀恺撒。”
陈墨瞳看了眼站在房间中间头发上沾着鲜血的恺撒,她问路明非:
“杀他做什么?”
路明非回答:“想打赢自由一日。”
路明非实际上是为了自由一日获胜者的奖品——可以和校园里任何一个女孩约会三个月。这个条件对他这个万年单身狗很有吸引力,再加上刘风的bug般的言灵:‘时间零’,路明非才答应了与刘风合作。
陈墨瞳嗤笑一声,她讽刺路明非:
“你以为出风头很爽吗?你这弱鸡侥幸赢了又能怎样,事后恺撒领导的学生会报复起来你受得住吗?”
路明非回答:“刘风说他会保护我。”
陈墨瞳气得拍了下路明非的脑袋,她说:
“你怎么这么蠢?他要有这能耐还要靠你的时间零去杀恺撒?真是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陈墨瞳越说越气,她捏住路明非的脸用力揉搓。
陈墨瞳的手指嫩嫩的,带有一丝暖意,路明非的脸被她揉得很舒服,不由得傻笑起来,路明非痴痴地认错:
“嘿嘿,下次不会了,好师姐,快给我松绑吧,这麻绳实在硌人。”
陈墨瞳生气地说:
“还想松绑?你今天才到学校,也就是说那个叫刘风的骗子骗你就用了不到两个小时,这智商,不绑上一个礼拜是不会长记性的。”
听到陈墨瞳要绑自己一个礼拜,路明非的傻笑瞬间僵住,他连忙求饶:
“别啊,师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陈墨瞳没理会路明非的求饶,她问:
“那个叫刘风的现在在哪?”
路明非如实交代:
“教堂里,他要去杀楚子航,他说杀完之后会来这里找我。”
陈墨瞳疑惑地说:
“不应该啊,在时间零的作用下哪用得着这么久,弱鸡都早杀了恺撒了。”
听到陈墨瞳的话,路明非也疑惑起来,对啊,刘风做事不会比弱鸡慢的。
路明非看了眼陈墨瞳,他想到一种可能,该不会刘风那边也出意外了吧。
路明非疑惑之时,安静的小楼外突然传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路明非感到一阵头晕恶心,他赶忙捂住双耳才让恶心感少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路明非才从晕眩中脱离出来,他看向陈墨瞳,陈墨瞳嘴唇微张,脸色苍白,看得出刚刚巨响让她也很不好受。
陈墨瞳惊讶地问路明非:
“你……骗子同伴做……什么?”
路明非觉得陈墨瞳的声音像是蚊子嗡嗡叫,他很费劲才听出陈墨瞳说了什么,路明非大喊:
“我也不知道。”
陈墨瞳嘴唇微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小楼的门口射进来的阳光突然大了许多,路明非意识到有人在推门,他立马朝门口大喊:
“刘……”
刘字刚说出口,路明非的嘴便被一块带着香气的布料塞住。陈墨瞳用手帕堵住了路明非的嘴。
陈墨瞳小声说:
“小弟老实呆在这别动,看师姐怎么教训那个骗子。”
陈墨瞳捡起路明非身边的沙漠之鹰,慢慢远离路明非,停在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一动不动地站着。
路明非眼里的陈墨瞳已经与融入了时间静止的人群之中,他立马猜到陈墨瞳想要做什么。
路明非大声喊叫起来,想要提醒刘风发生了什么事,可路明非的嘴被手帕捂住,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呜呀呀声。
安静的小楼内响起脚步声,路明非朝门口看去,一个黑不溜秋的男人出现在目光中。
男人的头发蜷曲起来,全身上下只有几块破布遮挡着隐私部位,裸露出来的皮肤蒙上了一层黑灰,脏不拉几的,右手手臂上有一道浅红色的伤痕,手里持着一把断了一截的日式长刀,一缕缕黑烟从男人身上不断地往外冒。
刘……风?路明非实在辨认不出眼中这个非洲友人的身份。
小楼门口,衣不蔽体的刘风在早晨的清凉里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在身边找了一个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男学生,剥下男学生的深红色作战服给自己穿上。
穿好衣服后,刘风走到被五花大绑的路明非身边坐下,刘风张开嘴吐出一口浓郁的黑烟,路明非似乎被这股黑烟呛到,连续咳嗽了好几下。
刘风看着手脚口全被束缚住的路明非,心里有些好奇,他用沙哑的声音问路明非:
“你是怎么做到把自己绑成这样的?”
嘴巴被堵住的路明非呜咽了两声。
刘风以为路明非嫌自己多管闲事,便不再问下去,刘风说:
第“行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你不愿意说,我也确实不该多问。”
说完,路明非又呜咽了几声,眼珠子不断朝一侧撇去,刘风看路明非朝自己翻着白眼,觉得路明非是嫌自己来的晚了,让路明非无聊了,于是刘风自顾自地向路明非解释起来:
“别怪兄弟来得晚,兄弟刚刚在教堂里被楚子航暗算了。”
刘风回忆起在教堂发生的事,有些不忿地说:
“那个楚子航有点东西,居然能在我的时间零里活动,我和你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楚子航这样的……”
刘风在路明非的呜咽声中诉说起自己在教堂的经历。
半小时前,卡塞尔学院停车场右侧的教堂内,教堂讲台后面房间里。
意识迷糊、浑身乏力的刘风看着闪烁寒光的锋利刀刃向自己飞速划来。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冲击着刘风的大脑,他的心跳不自觉的加速,体内的龙血开始沸腾,身体的温度迅速升高。
在龙血的作用下,刘风昏沉的大脑清醒了一些,身体重新恢复力量,他猛地抬起右手,用手臂抵挡锋利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