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律师”,你认为案件当事方都涉嫌犯了什么罪行?
讲到这里,杨阴度没有再接着叙述案件结果。
章一天却期待地看着我问道。
我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韦伟、金跃莲的行为,太下作、也太恶劣了。
可以说,他们的行为,对大婚的白景新创成的巨大精神创伤,不是短期内可以愈合的。
而韦伟、金跃莲虽然没想到他们的行为火爆全网,可这不是活该的吗?
成年人,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法律,要还白景新一个怎样的公道!
传播淫秽物品罪?
侵犯肖像权?
要说犯罪,我能想到的,韦伟面临最重的刑法,最多也只是传播淫秽物品罪。
而侵犯肖像权,是民法调整的范围。
看来,白景新能够得到的最大公正,也只是经济赔偿。
金跃莲,只能承担道德的遣责!名誉尽毁,在情理之中。
可这不是她活该的吗?
我把我的观点讲了出来。
章一天却愤愤不平道:“这也太便宜韦伟这混蛋了!如果在阴界,这王八蛋犯的是重罪!”
章一天似乎只把矛头对准韦伟,而实际上,金跃莲的行为,更为恶劣!
我记得一个名人说过:因为女性道德的堕落,导致了整个社会的堕落。
本案中,金跃莲不但道德沦丧,也是真他M无脑!
韦伟三番五次捉弄她,什么“开车”不带“刹车”,什么“破鞋、新鞋……”,她却不但浑然不觉,反而乐在其中。
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受虐狂?
对了,阴界,章一天怎么会提到阴界?
“章一天,你说这个案子,最后是程寻调解的?”
我不禁好奇,程寻会如何调解这个案子?
“徐律师,如果是你,你会如何调解这个案子?”
章一天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反而反问了我。
“我……”
“我只能最大程度为受害人白景新争取更大的经济赔偿。”
虽然心里愤怒,我也只能依法办事。
章一天看着我,一脸戏虐。
好半天,他才开囗道:“徐大律师,你觉得经济赔偿,对韦伟这王八蛋就够了吗?对白景新就公平了吗?金跃莲呢,她就不该受到惩罚?”
我无言以对。
“徐律师,其实程大人最后是把韦伟、金跃莲弄去阴界审判了,不过……”
“杨阴度!”
我出声叫了他的名字,打断了杨阴度的插话。
“大……徐大律师,你说!”
杨阴度怯怯地看了我一眼,便低头不再言语。
我又望了望脸上写满失落神情的章一天,才开口道:
“你们的愿望是好的,恶人应该受到惩罚,这也是法律的精神!”
我见他们都没有吱声,便知道他们心里不服,我也头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我抬起茶杯,缓缓喝着茶,以解此时的尴尬。
想了想,我再次开口道:“法制的精神,是罪行法定!”
我有些心虚,说真的,对于此案,法律对韦伟的惩罚太过于轻了些,而对于金跃莲,法律对她的行为却毫无办法。
社会生活,自互联网诞生并快速应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后,产生了许多新的事物。
法律在调整些新的社会关系上,有一定的滞后性,这是完全正常的现象。
对于此案,如果让我调解,我能够做的,也只是为受害人争取最大程度的补偿了。
法律层次上,很少会有我能力插手的余地。
我只能尽力维护受害人,让他们的家庭,不至于遭遇太大的损失。
金跃莲肆意妄的行为,我确实毫无办法。
至于杨阴度说的,程寻把韦伟、金跃莲送去阴界审判,我只当是人们善良的愿望了,事实上,是不可能的。
“徐律师,你还记得今早的事吗?”
章一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才惊觉:韦伟,他来自阴间!
我想起了今早面色苍白的韦伟和那两个穿着奇怪制服的男人。
难道,程寻真把韦伟送去阴界审判了?
可是不对呀!
如果程寻是真的把韦伟送去阴界审判了,韦伟不是该在阴界受刑吗?
可今天早上,他却还大搖大摆地来阳界找我,还质疑我调解的方芳案。
再者,据我所知,阴界的“人”,是不会在白天来阳界的。
我惊疑不定,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章一天,这不会是真的吧?”
章一天肯定地点点头“这还有假!”
我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想听听他怎么解。
小潘也好奇道:“是啊,韦伟怎么会大白天敢来阳界,我记得上次他来找方芳麻烦,也是在午夜才敢来的。”
小潘说完,还下意识地看了看正在给我们续茶水的方芳,方芳不觉脸红了红,放下茶具,跑到了一边。
“原来你们是怀疑这个,韦伟这王八蛋,如果程寻还执掌阴司使,恐怕早就灰飞烟灭,失去轮回做人的资格了!”
我发觉,只要提到韦伟和方芳的案子,章一天都会义愤填膺,却又感觉他对韦伟却毫无办法。
“阴调使,你接着讲!”
章一天重重把茶杯放在茶桌上,大声对着杨阴度道。
我和小潘也转眼看向了杨阴度,方芳也重新跑过来,坐在章一天一旁。
杨阴度用他那变态的眼光捱个看了我们一圈,最后把目光深情地落在了“花花”身上,接着叙述:
“其实这些事,都是花花告诉我的。”
程寻大人在《阴司律条》上有这么一条规定:阴界律法,对阳界无约束力,阳界律法,对阴界有约束力!
程寻大人在执掌阴司使期间,这条规定得到了广泛执行。
可是,自从程寻大人返回阳界之后,这条规定却形同虚设,现在,除了徐律师您的法律文书,阴界也不在承认阳界律法。
杨阴度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我。
我心中震惊,我何德何能,竟让阴界如此抬爱。
想到我在现实工作中,倍受排挤,如果这些年,不是小潘给我介绍案子,我恐怕都活不去下去。
我无心再关心新娘一案,出声打断杨阴度道:“你还是先讲程寻吧,他怎么会返回阳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