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弹性的眼球在李斯特手中跳了跳，当李斯特复习完关于眼球的知识后，他终于操起刀，开始细致解剖克苏恩的眼球。

上古之神是星球表面的癌症肿瘤，它们寄生在星球表面，将自身根植于星球深处，汲取星球内部的能量供给自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上古之神也算是星球孕育的另类生命，只不过是恶性肿瘤。

事实上，根据李斯特了解的很多典籍，他旁边放置的数本来自上古时代的书籍就记载了很多关于虚空能量的生物，哪怕没有上古之神，世界内部也会自然产生拥有虚空力量的生命。

比如说未来掌握暮光之锤的古加尔，它在德拉诺便通过一群白鬼兽人接触到虚空力量，来到艾泽拉斯后自然会被古神轻易诱惑，艾泽拉斯也是如此，灵体、生命也有可能接触到虚空，进而成为世界的癌症。

生命体会自动处理体内的癌细胞，但肿瘤就很难说了，李斯特翻阅书本，从这个角度来看，一个世界内部也有可能自然产生上古之神，既然宇宙诞生之初可以诞生虚空大君，为什么一个世界内部演化过程中没有几率诞生上古之神呢？

从这个角度考虑，上古之神也只是一种另类的生命罢了，李斯特缓缓切开克苏恩的眼球，仔细检查其中结构。

克苏恩的一个大招便是眼棱射线，上千只眼睛同时发射射线，那可真是毁天灭地的无死角攻击，李斯特仔细绘制眼球的剖面图，用仪器检测眼球各个组成部分的性质，传递魔力的损耗、韧性、何种材质、导电性等等。

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获得完完整整的数据。

相比普通生命的眼球，克苏恩眼球更加复杂，其中有大量类似血管的筋脉，李斯特很清楚这是传递魔力的管道，嗯，可以这么说，因为法师们也是如此。

但，克苏恩的眼球核心居然是真空的？双层真空！

李斯特看着这个古怪的、扭曲的真空体，仿佛一个扭曲的黑洞蜗牛壳，光线都很难从中逃脱般阴暗，他当即动手制作出一个相同的模型，随后向其中注入奥术力量。

奥术能量在这个古怪的结构中快速扭曲，没错，扭曲，在完全真空的环境中普通的奥术能量根本无法传递太远，只有更稳定的能量才能传递。

李斯特注视着透明结构中逸散开的奥术能量，在真空中它们四散而飞，而这个扭曲的结构恰好对应到奥术能量逸散的每个节点，它们将奥术能量重新折射，这一幕让李斯特瞪大眼睛。

“不可能！”

9道被反射的奥术能量重新汇聚到一起，在第二层真空中发生冲撞，引发更深层次的湮灭，深紫色的虚空力量就此诞生。

“熵？！”李斯特想到这个名词。

熵，代表着高秩序的能量会向低秩序的能量滑动的迹象，如果你想挽回，要么付出同等乃至更多的高秩序能量，要么毫无办法，这是不可逆的趋势。

这个想法瞬间涌入李斯特大脑中，如果说，虚空大君代表熵，那么是不是说虚空大君、上古之神是用无序的力量攻击敌人，比如说一个生命体，瞬间用熵的原理将对方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分子，那么就相当可怕了。

在这个实验体中，奥术能量被转化为一团黑紫色的“火焰”，沿着真空汹涌而出，将前方的一个靶子，李斯特放了一块牛肉作为靶子，黑色“火焰”将牛肉彻底化为粉末，没错，彻彻底底的粉末，连灰都不剩。

“那么换成元素呢？”李斯特向其中灌入火元素，这次，火元素折射8道，汇聚成炫目的深紫色烈焰，透明的水晶躯壳再也无法容纳其中虚空之力，数道裂隙出现在其上……

李斯特见势不妙立刻飞出，下一刻，整个实验室的窗户全部破碎，紫色烈焰从中喷涌而出，伴随墙壁上符文的闪烁、黯淡、燃烧，整栋阁楼产生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如果不是黑檀之寒瞬间制作出的寒冰屏障，只怕爆炸将影响整个营地。

悬浮在空中，看着在寒冰背后缓缓坍塌的断垣残壁，李斯特突然有所明悟，原来……

“这就是质变能量！”他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法师的实验事故很正常，很多次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比如说湿地东部的格瑞姆巴托，受到黑铁矮人邪恶法术的影响那里根本无法居住。

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往往导致巫师、法师们毁誉参半，每次他们的出现都代表着最危险的情况，大概没人想看到尸体上的乌鸦。

哪怕渡口村的士兵们和法师接触超乎频繁，也不代表他们喜欢接触法师，每次清理实验都需要穿着特殊的、笨重的防护服，而精灵们只需要傲慢地抬着鼻子就行。

“这里暂时不要清理！”乌瑟尔一脸惊慌地跑来，作为圣光的化身，他很清楚地感知到其中是什么：“大人！这是相当……”

“我知道这是什么，乌瑟尔。”李斯特捏了捏手里的眼球：“而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乌瑟尔咽了口唾液，他伸手释放出汹涌的圣光，残存的烈焰很快被中和掉，值得庆祝，这里一切完全化作粉末，完全不用士兵们动手清理。

“今天的侦查如何？”李斯特落到乌瑟尔身边，乌瑟尔面色收回圣光：“相当不好，那些鱼人似乎供奉着相当强大的生命。”

“那说明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李斯特手中逸散出汹涌的电光，将原本的废墟彻底抹去，大地的力量从指尖涌出，下一刻一座相同布局的阁楼拔地而起，和之前一模一样，只是缺少窗户和里面的物品：“麦雷昂，立刻将我那些东西送过来，我需要立刻继续实验。”

他快步走进去，对虚空力量的好奇淹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