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实验室，李斯特继续自己的实验，在奥术能量的指引下，虚空能量缓缓在其手中浮现，熵即为混沌，一切都混合在一起，包括灵魂与思维的暗影。

似乎有低语在这些暗影中回荡，李斯特仔细感受，但只有小时候听收音机得到的杂音，雪花般的声音，他缓慢释放其中的一小部分，小心翼翼地检查其中的真实情况。

毫无异常，李斯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防腐剂中豺狼人的干尸动了一下。

“我……”枯瘦的手臂猛然锤击在厚实的、刻满符文的水晶封印上：“我在哪？！”

李斯特愕然转过身，他惊奇地看着原本死去多时的豺狼人混血儿尸体居然正在活动，在防腐剂里挣扎着想要出来，保存完好的肌肉组织在活动中不断断裂，苍白的肌肉组织很快被撕成两片，露出下颚骨。

“亡灵法术？”李斯特愕然地看着手中的虚空能量，不不不，虚空能量怎么可能和暗影能量起到相同效果，他看到对方的眼白充斥整个瞳孔，根本不是正常的亡灵。

“不是亡灵，而是虚空。”低沉的声音直接穿透到李斯特的心灵上：“暗影可以做到的，虚空也可以做到，虚空生物根本无法直接降临到物质世界，我只能借用一下，嗯，你手下的躯壳，你持续输入虚空能量，一旦停止我们之间脆弱的联系也到此为止了。”

“这可是我想当忠心的手下，他在一群恶臭的豺狼人中潜伏许久，在战争中帮我从后方给敌人致命一击，我原本想将他复活为永恒的亡灵仆从，永远侍奉我，没想到牺牲在这么小的事情上。”李斯特谎话连篇，脸不红心不跳。

对方发出酣畅淋漓的笑声：“相比你的手下，我的友谊更有价值，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身上缠绕着数量惊人的怨念，朋友。”

“愿闻其详。”李斯特轻轻坐在悬浮的岩石座位上，豺狼人混血儿动了动下颚，似乎非常感兴趣。

“虚空中充斥着各种神奇的事物，比如说世界诞生时第一缕光芒、世界湮灭时剩下的世界之心、游离在以太中的生物，等等，我们搜集着这些珍贵之物，也乐意与更多的朋友进行交易。”豺狼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你可以称呼我为哈拉迈德，虚灵的节点亲王。”

“非常有意思。”李斯特的手指交错在一起，他轻轻一指，关着豺狼人的黄水晶封印轻轻打开，豺狼人带着扭曲的笑容从中走出，来自虚空的奥术能量同样在他身下形成一个座椅。

“你能够从虚空中提炼奥术？！”李斯特愕然瞪大眼睛。

哈拉迈德傲然抬头：“法力熔炉是我们虚灵的核心科技，我们从不……”

他突然闭上嘴巴，对方瞳孔里强烈到可怕的贪婪让他如临深渊。

李斯特比任何人都了解高等精灵失去太阳之井后悲惨的生活，失去能量源后很多普通的高等精灵完全无法抵抗魔瘾，成为悲惨的失心者，行尸走肉，和毒瘾发作毫无区别。

而虚灵们似乎掌握从虚空中提炼奥术能量的技术，这就非常有意思了，李斯特露出和煦的笑容，刚刚宛如洪荒凶兽的目光荡然无存，可哈拉迈德却非常清楚，这个看似年幼的生命体内部绝不是人畜无害的小狗，而是堪比迪门修斯的怪物。

“我很想知道我们可以在哪些方面开展合作，比如说知识、物质等等方面，我现在还很弱小，无法完成大宗商品贸易，我们不妨从小体积的货物开始交易，如何？”李斯特舒服地半躺在椅子上，虚空能量源源不断从他手中涌入到豺狼人躯体内，维系哈拉迈德的意识。

“非常明智的提议，这具残破的身体根本无法将任何东西带到虚空中，尤其是你们的世界……”哈拉迈德在李斯特的意识中发出痛苦的低吟：“非常，非常排斥外来者，很难打开传送门。”

如果艾泽拉斯外部的防御能被哈拉迈德打开，那燃烧军团都能笑死，李斯特看着对方：“非常好，根据你之前的提议，虚灵似乎对暗影能量也研究颇深，对吗？”

“恒星无时无刻不在虚空中释放出光的力量，当光的波纹传递到某个临界值，暗影的力量由此诞生，并且会越来越强，直到被虚空湮灭，虚空代表湮灭，暗影很贴近虚空之力但不代表它就是虚空。”

“只需要用虚空能量在光源处制作一个球形罩子即可观察到这种宇宙现象，您完美掌握了如何控制这种危险的力量，我们周围的光线触碰到它后与它产生反应，自然在外表产生一层暗影力量，但只有剖开暗影，愚昧者才会看到里面的虚无实质。”

哈拉迈德的话让李斯特陷入思索中，亲王继续说道：“暗影和灵魂息息相关，在所有能量中，暗影能量对灵魂影响力最大，最接近灵魂的本质，这也是为什么亡灵全部都是由暗影能量塑造的。”

这句话提醒了，李斯特，难怪巨魔的暗影萨满们非常善于与灵魂沟通，原来暗影能量还有这种特点，他想到了未来世界的暗影牧师。

第一次大战后，目前的暴风城大主教娜塔莉·赛林根据兽人术士对暗影法术展开研究，在萨拉塔斯的帮助下，第二次大战期间她开发出暗影牧师，既有强大的治愈能力，也有操纵暗影力量得到的强大破坏力，更有直接针对心灵的可怕威力，比如说精神控制、心灵震爆、一系列暗言术等暗影法术。

“不知道这份信息对您是否有帮助，嗯，公爵。”哈拉迈德优雅地问道。

“当然，非常有价值。”李斯特带着对方走向实验台：“根据我的研究，奥术能量在反复湮灭中可以产生虚空能量，请看这里，这是非常特殊的结构只有在血肉生命中才有这种反应，我将向其中注入奥术能量，创造出虚空能量。”

畅谈良久，李斯特有超前的意识和精妙的构思，哈拉迈德亲王游历过无数世界，知识渊博，双方的交流都给对方带来充足的回报，在李斯特耗尽体内魔力前，哈拉迈德的意识从这具遗骸上离开。

尸体快速扭曲、压缩，化作一枚黑色的石头，对方最后的声音在李斯特脑海中响起：“当你掌握暗影之力和空间之力，你就可以通过这个坐标与我沟通。”

有意思，李斯特收起石子，圣光、虚空、暗影居然是这种关系，看样子自己的研究还非常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