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铁衣派那三人中,跳出一人。
看起来也只有十三四岁。
“在下杜鑫,九段,请问阁下姓名?”
“将死之人,不必知道我的名字。”
张无邪说罢,也不做起手式,直接一招金雁横空递出,去攻杜鑫肋部。
张无邪身法不快,但力量十足,一招递出,多般变化,暗劲十足。
杜鑫大惊,他入门不久,虽进步极快,但缺乏打斗经验,从未与天剑门交过手,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只得使出一招铁板桥,向后急倒,避过剑招。
张无邪又使一招雁南飞,剑锋一抖,便要直插杜鑫胸口。
杜鑫只得在地上一滚,堪堪躲过剑尖,显得十分狼狈。
但张无邪毕竟剑法未到纯熟,几次差点得手,却又功亏一篑。
“可惜!”天生等一众弟子在旁看着,暗自叫到。
但毕竟张无邪较杜鑫,武学境界更高,又过的十几招,杜鑫剑法当中的破绽越来越大。陈铁衣看得清楚,不由得暗暗皱眉,却又不好出言提醒。
杜鑫的身体力量终究敌不过张无邪,又拆得几招,杜鑫力竭,脚步一个踉跄,像要跌到。张无邪心中有数,举剑似刀,一剑向杜鑫左臂砍去。
“小子安敢?”陈铁衣大急,不过已来不及出手,杜鑫一臂便被张无邪砍了下来。
“滚吧。我不杀你。”张无邪一脚将杜鑫踢回铁衣派阵中,擦了擦剑上的鲜血,不再言语,回到了天剑门阵中。
“好!”张无邪的表现,赢得天剑门弟子阵阵喝彩。宋万里也捋着胡须,心中高兴。自己让出虽然错过杨再安,却得了张无邪。此子天赋虽不及杨再安,但体壮如牛,前途也不可限量。
天剑门赢下一阵,莫言心中长出一口气,似是已经稳操胜券。
哪怕第二场输了。但第三场,自己的得意弟子天生出场,八段境界,如何能输?
随即转头,向宋万里大声说到,“宋长老调教的好徒儿,首战告捷,第三场几乎也是必胜,甚好,甚好啊。”
商丘的弟子刘锐,今年也就十四五岁年纪,一副小孩心性。
听的门主如此说,还道是门主看不起自己,自己的胜负已经无关紧要。心中怒火陡起,不等吩咐,便跃入场中。
对方见刘锐心浮气躁,便放下心来。
从阵中走出一人,也是十四五岁,拱手道,“铁衣派王一!”
接着便高高跃起,一招千斤落地,攻向刘锐。
刘锐空有一腔热血,但武学境界毕竟堪堪九段,更是缺少实战经验。
好在他体重较轻,行动快速。面对王一山呼海啸般的攻势,也可四处游走,灵活躲避。
只是想要寻觅机会反击,却是难上加难。
只是那王一武学境界不在杜鑫之下,他卖个破绽,想引刘锐来攻。
刘锐躲得多了,心中烦躁之气更甚,眼看对方出现破绽,哪能放过良机。当即不留后招,一抖手腕,挽了个剑花,刺向王一。
王一等的就是这一剑。
待得刘锐剑锋刺到,王一反手举剑一托,刘锐那一剑便被轻轻荡开。王一接着运气全力,对着刘锐的剑刃拦腰一砍。
刘锐手中利剑顿时断为两截。
王一一笑,“还打吗?”
刘锐顿感羞辱至极,扔下宝剑,赤手空拳,便要继续来攻。
只是他哪里练过拳法,攻击姿势,犹如市井无赖打斗一般。属实是丢了天剑门的脸面。
“锐儿!下来吧。”商丘阴沉着脸,制止住刘锐,以免他再被羞辱。刘锐虽未受伤,但败的方式,比起杜鑫断臂,更加耻辱。
天生拍了拍下场的刘锐,轻声说到,“师弟放心,下去好生歇息,我给你找回颜面。”
说完,手持宝剑,面带微笑,缓缓走到场地中央。
莫言看着天生自信的模样,捋了捋胡须,十分满意。
“第三场比试,对方想必也是出最强弟子,也不知小师弟有几层把握。”刘玉舟在旁小声问道。
莫言不以为意,但未避免出现意外,也小心吩咐刘玉舟,“若你天生师弟不敌,你不必管比武规矩,需得出手营救。”
“弟子理会的。”
场上,天生的对手,是一个生的十分粗狂的汉子。
他身高八尺,面目丑陋,看起来似乎脑袋有些缺陷。
这模样惹得天剑门弟子一阵好笑,就连天生,看着对方呆头呆脑的模样,也不禁莞尔。
陈铁衣却不以为然,“莫言小子,此人名叫阿瓜,是我的关门弟子,你莫看他生的呆滞,却天生神力。你派出那小子,细胳膊细腿的,待会可别被撕碎了。”
阿瓜上场之后,也不报姓名,眼中似乎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将眼前之人,狠狠地击败。
天生看得出对方眼中的单纯和狠辣。
而且很奇怪,阿瓜是赤手空拳,并不用剑。
阿瓜径直朝天生冲了过来,踏得地面都有些震动。
同时,又平平无奇的打出一拳。
拳法在蓝谷县并不常见。但天生感觉得出来,这一拳看似十分普通,但蕴含着极其多的变化。
更何况对方力大无穷,用此拳法,更是如鱼得水。
天生横起宝剑,试探性的接下了一拳。
在接触的一刹那,天生只觉得胸口一窒,一口鲜血险些喷了出来。
这感觉很奇怪,对方出手的角度,行动的脚步,明显看得出来,是个刚步入九段初期的武者。
但为何拳法之中却蕴含着如此醇厚的力量。
但由不得他多想,他只得使出浑身解数,仗着天清剑法轻盈多变,向阿瓜发起攻击。
阿瓜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拆的二十多招,阿瓜身上已经多出了好几道伤口,血流不止,但他脚步并未有丝毫紊乱,力量也不曾减弱。
“怪物!”天生心中暗叹,紧握宝剑,攻势更胜。
天清剑法九式,八十一种变化,压得阿瓜不断退后,无法进攻。
天剑门一干弟子无不惊叹,除了寥寥几位入门多年的师兄,能将天清剑法用得如此纯熟的新人,几乎不曾见过。
陈铁衣眼看阿瓜败相渐出,再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大吼到,“阿瓜,打死他!”
阿瓜听到这句话,似乎被拧开了开关一样。
他不顾自己受伤,左手硬捏住了天生刺出的宝剑。
“嘶……”在场观众,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阿瓜单手抓住宝剑往自己方向一拉,右拳随即打向天生面孔。
天生无法抽出宝剑,只得单手护住脸。
随着“嘭”一声,天生感觉左手像是快要断了一样,混身上下也像遭受了猛烈的撞击。
他只得丢下佩剑,顺应着力量向后急退。
退了几步,就倒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想来是受了内伤。
而阿瓜抓剑的那只手,也已经没了模样,像是一堆烂肉。但他仍是没有痛觉一般,走到天生面前,举起右手,一拳朝地上的天生砸了下去。
变化来的太快,等刘玉舟反应过来,正想上前去救。
却听得“咻”的一声,
一把利剑从远处飞向阿瓜的手腕。
而下一秒,阿瓜的整只手掌应声而断。
莫言拍案而起,他识得这招,
“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