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大吃一惊,“杨再安,是你?”
接着也立刻反应过来,“陈铁衣,是你杀的?”
杨再安笑笑不答。
“杨再安,我已从天剑门门主之位退下来了。如今我只想远走他乡,隐居起来。你为何要追着我不放?”
“师傅这话说得就有些不恰当了。”杨再安拉了把椅子坐下,“师傅这才离开天剑门几天呐,就纠集铁衣派的,杀了不少天剑同门。”
不等莫言接话,杨再安继续说,“血拳。你教的吧。”
莫言见无法蒙骗住杨再安,便说道,“再安,你也知道。从你入门开始,我便一直待你很好。”
见杨再安点了点头,他便接着说到,“你屡次救下天生,又为轻烟出头,我早已把你当自己人。只不过,刘玉舟狼子野心,一直设计,蒙骗于我。你也知道,他跟随我多年,我对她没有防备的。”
杨再安接着点头。
“再安,其实我早已把你当我的女婿了,我想把轻烟许配给你。”
杨再安听到这里,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从你为轻烟出头之后,她便一直对你有好感。你娶了她,我们便是一家人。你只需要把你从铁衣派手中觅得的野球拳,给师傅也琢磨琢磨,练上一练,也未尝不可吧。”
杨再安心中无比鄙视,
莫言这人十几年前为了一个门主之位,练习血拳,娶了天剑门主之女,害得天生他娘惨死,辜负了她一生。
现如今,为了野球拳谱,还想献出自己的女儿。
“你脑子是豆腐渣做的吗?”
杨再安心中有火,但还是压低怒气,沉声说到。
这么多年了,像莫言这样功利的人,他几乎从未见过。
眼前这位,就武功来说,已经在许多人之上了。
但他还不满足,为了本秘籍,选择卖掉女儿。
确实可耻!
为避免夜长梦多,杨再安选择不再忍耐。
他捏紧拳头,一拳朝莫言轰了过去。
野球拳的熟练度,现在已经突破了第一重的40%,其威力几乎是与刘玉舟打斗那天的近两倍。
这叫莫言如何接得住?
但莫言如何知道,杨再安的练武速度有这么快?一月不见,威力大了快一倍。
他也选择硬接。
只是在自己的拳头靠近杨再安的拳风之时,他顿感不对。
杨再安的拳头所过之处,气流紊乱。
拳头破空而来,伴随着一声虎啸。
莫言避之不及,“咔嚓”一声,右手手骨已断。
接着他退后两步,瘫倒在地。
“你。你力量怎么提升得这么快?”
莫言不知道,杨再安一月之内,还将两本辅助型的内功练至了顶级,刚刚那一瞬间,除了野球拳的威力,杨再安还激发了那两本心法的潜力。
“从前我十分弱小的时候,你们可以随便拿捏我。你、刘玉舟,都想来随便决定我的生死。”杨再安紧盯着莫言,“如今,你也尝到这种任人摆布的滋味了吧。”
杨再安红着眼睛,想要一拳砸死地上的莫言。
正在这是,房门被一把推开,
“不要!”
杨再安手上一顿,
“师姐。”
莫轻烟走到杨再安面前跪下,“我不知道你和我爹有何仇怨,但请你不要杀了他。杨再安。”
看着莫轻烟含着泪的双眼,杨再安心中软了一下。
“唉,师姐。实话告诉你吧,你父亲这十多年,为了练那门血拳邪功,害了不知道多少无辜孩童的性命。我如今要取他性命,给那些死去的孩子一个交代。”
莫轻烟听完呆住了,她从小跟在父亲身边,从未听说到也从未看到过父亲干出什么恶事。
不过她从小娇生惯养,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是非观念,也并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杨再安,你是不是搞错了?不管怎么样,请你要放过我爹!”
杨再安看了看她,觉得她十分可怜。
家庭剧变,对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说,还是太残酷了一点。
“师姐,那我便留他性命。只是废掉他的武功,让他不能再害人。”
莫言听得此,口中哇哇乱叫,
他一辈子沉浸武学,追求名利,如何能忍受自己成为一个废人?
他推开莫轻烟,站起身来。
强行运起血拳最位邪恶的一招。
双臂也在瞬间变大了整整一倍,脖子上以及手臂上的青筋变成了深红色。
比先前见过的刘玉舟的模样,红得多。
“你去死吧。杨再安!”
说完便朝杨再安攻来。
手臂肌肉的膨胀,带来的是绝对力量的增强。
杨再安也一时感到压力骤增。
他并不想去硬碰硬,他知道莫言在做垂死挣扎。就莫言的这个打法,并不能支撑太久。
莫言单手,一下下的砸在杨再安抬起护住身体的手臂上。
莫轻烟见了莫言这幅恐怖模样,也被吓得不清,连忙上去,想要拉开莫言。
“爹,你停下来,别打了。”
哪知此时的莫言,早已被陡增的血气冲昏了大脑。
他转头,红着双眼看向莫轻烟。
下一秒,直接一拳砸向了她的脸。莫轻烟毫无防备,吃不住力,直接倒飞了出去。
莫言紧跟而上,想要抓破莫轻烟心口,去取她心脏。
“你敢!”
杨再安见势不对,知道此刻的莫言已经上头,六亲不认。
便使出神行步法,抢至莫言身前,一记勾拳,径直向莫言的头部挥出。
只听“轰”的一声,拳劲如山坠,力达千钧。
莫言的脑袋直接像个西瓜一般向四周爆开。
血液和其他一些不知名的物体,洒了整整一面墙。
杨再安不去管地上的无头尸体,扶起莫轻烟。
只是,
莫轻烟八段境界,脑袋如何扛得住疯癫莫言的全力一击。
此刻她也已经七窍流血,瞳孔涣散,眼看着便要毙命了。
莫轻烟看着眼前的杨再安,使出全身力气,挤出了一丝笑容。
“杨再安,我要死了。”接着又摸了摸地上的挽冯佩剑,“这把剑,你带着吧,就当留个念想。”
这几句话也抽干了她最后的一丝生命力。
杨再安没有去捡地上的挽冯,而是把莫轻烟的尸体报到床上躺好。
接着走出房间,找来一些易燃之物,洒上灯油点燃。
看着眼前燃烧的屋子,杨再安呢喃到,
“莫师姐,你也是个苦命人。不过,过去的事终究过去了。希望你下辈子,能当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