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根不断变异膨胀,杨再安心中大概猜到,这个与自己不断修炼各种心法,所增加的根骨点数有关。
至于灵根断裂,
杨再安就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了?
“前辈,那我能够修炼法术吗?”
“我们修士修炼法术的前提是具有灵根。若是一个人没有灵根,那么他的法术和咒语,将无法得到天地的响应,也无法凝聚法力为自己所用。当然,灵根也有好坏之分,这关系到修行速度和境界的上限。这个你自然懂得。这些人的灵根,都是天生固定不变的。而小伙子你的灵根,却一直在不断变化。至于是为什么,我也看不清楚。”
这之中的原因,杨再安自然清楚,他若有所思,点点头,“刚刚前辈所说的灵根断裂?”
“不错,是有可能的。我很久前在一本古籍上读到过,有些人有极小的几率,携带着这种不稳定的灵根,好处便是,修炼速度会越来越快,坏处嘛,自然是一个不小心便会走火入魔,经脉尽断。”
杨再安忽然想到些什么,很是担心。
“可是前辈,我现在连最基本的指尖雷,都修炼不了。难道,我的灵根已经断了?”
“那倒不是。只因你一直按照武道的方法在修炼,武道讲究散气练身,而我们修士,则是吸天地灵气炼为自身真气,两者的修炼方法大相径庭,背道而驰,你练起来,自然会十分困难。不过,小友你内练法术,外练武道,二者在你身上倒没有出现排斥的情况,倒是十分稀奇。”
杨再安听完,拿出那本《指尖雷》,又看了眼口诀,两只成剑,聚气唤雷,但一遍遍的始终无法成功。
两位修仙界的高手看着杨再安,让他感觉压力也很大。
又试了几遍,还是没有成功,杨再安便放弃了。
这时,山河起身说到,“杨小友,我突然还想到有一种可能性,你的灵根可能已经坏了。”
坏了?
杨再安感到一盆冷水朝自己头上淋了下来,坏了是什么意思?自己没资格修炼法术了?
“当然,坏了的意思不是说你无法练习法术了。而是你的灵根已经不支撑你顺利修行,你修行的上限变得极低,基本与仙字无缘了。”
这……,杨再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山河老人的一句话,几乎判了杨再安在修真界的死刑。
“不过,杨小友也不要气馁。我看你肉身极为强壮,若单论身体力量,你是我们修真界普通修士的十倍不止。我估计你的灵根损坏与你武道境界的飞速提升,有极大关系。你可明白其中原理?”
杨再安点点头。
俗话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修仙和武道,两者的修炼方式相悖,得其一种,而失了另外一种,是自然之道。
“所以,老夫建议,杨小友不必舍本逐末,强入修真界。我看,以你现在的武道境界,也即将突破第一重泥胎境,就是你们所说的凡武境界。到时候,你的身体机能将彻底得到释放,你也可以达到不动如山之境。而越往后,易筋锻骨,洗髓凝丹,最终也可成圣。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皆修行,练气、练体,殊途同归!”
杨再安听完山河老人的一席话,有种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感觉。
一直以来,自己以为修仙者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高高在上。
一挥手,便可灭掉一城。
这几天,接触了几位修仙者,才知道,他们也有自己的束缚。
就比如李清虚,天生修士,但以他的境界,就不敢随便下山,到人世间去闯荡。
自己几年时间,在天阳府已经无敌。
何必要放弃以往的努力,去追求虚无缥缈,甚至大概率无法成功的事情呢?
想到此,杨再安也下定了决心。
继续练武,炼体,练到极致!
杨再安双手抱拳,行了个大礼,“多谢前辈指点,在下现在已经明白了,今后的路,我想我也知道该怎么走了。”
山河轻抚胡须,哈哈一笑,“甚好,甚好!”
李清虚也十分高兴,他拉着杨再安说到,“杨大哥最好早日回到世俗去修炼。我之前在一些野史中读过,你们武道也是分很多派别的,像什么法家,墨家,儒家之类,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懂。不过百年之前,就有一名宗师境界的结丹武者,一拳一个,一人就挑翻了一个修仙门派,可帅死了!”
杨再安楼主李清虚的肩膀,“兄弟,真心谢谢你。”
“不客气,杨大哥以后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可要带回来给我。我们就住在前面那座山上!”
杨再安顺着李清虚所指方向看去,正是那座云雾缭绕的山峰。
“那就是青霞山吗?”
……
灵山的原始森林到了晚上,除了野物的叫声,便没有了其他的任何声音。
杨再安看着眼前跳动的火苗,心静如水。
两年以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
追求长生?现在的寿命上限已经到了89岁,若不出现意外,活个百来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么自己还追求什么呢?躺平吗?
在这个世道,躺平有什么意思?每日与田地、耕畜为友吗?
山河说自己即将破境,肉身将达到另一种高度。
那自己不妨下定决心,一条道走到黑。
看看自己带着外挂,最终能你走到哪一步。
想到这里,杨再安拾起地上的《指尖雷》秘籍,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篝火当中。
“一本破秘籍,浪费我几天时间。”
说完,杨再安闭上眼睛,继续寻求坐忘功的突破。
尽管坐忘功是修仙之法,但这是青山剑仙所传下的法门。
他既然可以凭此功纵横天下,那么说明,坐忘功是不会拖武道修炼的后退的。
况且,炼体之余。坐忘功还能提供给自己真气。
两者相结合,走出一条武道的心路,也不是不可以。
天地之气仍然源源不断的从杨再安周身的毛孔,钻入身体。
杨再安运起心法,将这些气息在全身各处大穴,游走一遍,如驯服野马一般,使他们逐渐温和,最后融入丹田,变成自身真气。
“今天的天地之气,似乎有些不同?”
杨再安感觉脑袋肿胀异常,真气突然沸腾,变得像洪水猛兽一般,不断冲击着丹田外壁。
“这是要突破了?”杨再安记起,上次坐忘功突破之时,也是遇到了一些机缘,而这次,遇到修仙之士点拨,想必就是突破机缘。
杨再安没有寻求以力压力,而是让洪水尽情冲击自己的神识。
他只是用气全力,始终守护着洪流之中的那一点道心清明。
就像黑夜中的一支萤火。
任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