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安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个下午,
阿初总算是飞了回来。
她化成人型,小脸通红,气喘吁吁,“杨大哥!我回来了!”
“别着急,先休息一下吧。”
阿初摇了摇手,“杨大哥,这城中,结丹期以上的大妖,共有五只。除了在灵王府的历山教主以外,东南西北城各有一只大妖。小妖更不计其数,这路上的行人,怕是有十分之一,都是小妖们变的。”
这倒是杨再安预料到了的。
“他们实力如何?”
阿初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不过,比我是强了许多,我都不敢靠近他们的。”
“嗯……我知道了。”
杨再安皱眉想到,“五位大妖,其中一位是历山教主,那其他四位的实力,恐怕与他差不多的。这么多位大妖,不可能是听信灵王之命,他们身后,肯定还有那人。这个人,肯定和灵王有交易。而且,大概率是通过那位神秘的阴阳师,做的交易。”
当务之急,是要将那位阴阳师给揪出来。
阴阳家,杨再安就只认识青秀山老道……
杨再安突然转过身,热切的看着阿初,把阿初都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杨大哥,你……”
“阿初,这件事,终究还是要靠你!”
“杨大哥,什么事?”
“得麻烦你,去趟青秀山青秀宫找找钟老爷子,问问他阴阳家的往事,上次一面之后,我总觉得,有些话他还没有说完。”
“原来是这样……”阿初小声嘀咕,红着脸,“好吧,那我现在就出发,杨大哥!”
杨再安摸摸她的头,“阿初,辛苦你了,一路小心!”
……
阿初这一走,又是一月有余。
虽然时间比杨再安预料得更长,但他并不担心,因为手臂上的元魂,依然能感应得到,阿初平安无事。
或许,在遇到钟老爷子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不便离开也有可能。
这一个月之中,杨再安逐渐将自己变成了一位地地道道的灵州城的老百姓。
他化名穆义,一位北方来此躲避战乱的世家纨绔子弟。
虽一直住在客栈之中,但每日出入灵州城各大酒肆、赌场,结交了不少灵州城内的纨绔。
也打听到了不少灵州城的消息。
就在他静静等待阿初回来的,一月之后的这一天,一个新的消息,入晴天霹雳一般,打破了杨再安所有的计划。
灵王造反了。
在他的属地灵州已经失去一半土地的时候,他选择了正式造反。
杨再安反复几天在灵州城中打探消息。
但一直无功而返,灵州城已经处于戒严的状态。
整座城市之中,一片肃杀之气。
杨再安能感受得到,妖气也一天比一天更加浓烈。
妖兵加灵王的士兵,在整个人界来说,算是极大的一股力量。
杨再安不免有些替姜风担心,但心中又明白,现在机会来了。
他通过元魂,向阿初传递去了消息,说自己要离开几天,若她带钟老前来,可现在灵州城外安顿。
只是阿初妖力不足,如此远的距离,还无法向杨再安回信。
杨再安没办法,只得先走一步,他得趁现在,赶紧找到自己的几名心腹,开始布局。
准备了一番,等天色略微黯淡下来之时,杨再安便离开了灵州城。尽管戒严了,但守城的士兵实力对于杨再安来说,还不够看。
杨再安来到了龙阳城,找到了姜风,让他尽可能的造出一些事情来,比如说,发兵围困灵州城,围而不打,意在钓鱼。
钓大随帝君这条鱼。
灵王的造反,自己会将大随帝君的注意力吸引到灵州来,而他自然也能够注意到灵王此刻已经是内忧外患。
而内忧,最大的原因则来自于他杨再安。
广阔的大随皇朝,叛乱的不止灵王一家。
大随帝君没办法事实都由他自己来处理,那么他最好的选择,则是将杨再安拉拢过来,替他解决掉灵王。
杨再安也就想在大随帝君找他们之前,争取更多的筹码。
至于到时候,是打是和是拖,主动权自然是在自己的手里。
姜风也知道了灵王叛乱的事,经杨再安一提,也知道了他的用意,表示会全力的服从杨再安的指挥。
“龙阳府能顺利拿下,是你姜风的功劳!而这件事若办成,你姜风可算是一州之功了!”杨再安拍了拍姜风的肩膀,后者显得十分恭敬。
又呆了一天,接到八百里加急的袁化和天生二人,也赶到龙阳城前来面见杨再安。
杨再安将自己计划中重要的地方,大致的给两人说了一下。
这两人自然也是全力支持。
至于龙阳府府君之职,杨再安经过与几人的商议,决定让姜风兼任。但姜风的主职,仍是军队统帅。龙阳府君,只是为表彰姜风之功。
大致安排完毕,杨再安便辞了众人,在灵州城外三十里,找了一处村庄,化身为一名农夫,住了下来。
静静等待着阿初的归来、姜风的消息,
以及变天。
……
又等了半个月,
这天清晨,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了杨再安所住的小院门口。
杨再安听着声音,连忙出去一看,
正是阿初带着青秀山钟老爷子到了这里。
杨再安本意是让阿初去找钟老问下情况,没想到却把钟老爷子给请了过来。
钟老道的本事,虽然不及杨再安,但他对妖族以及阴阳家的了解,却是数倍于杨再安。
要找出那位沟通妖族的阴阳家传人,钟老道是最重要的那一位。
阿初扶着钟老道,走到杨再安的屋内,几人一阵寒暄。
杨再安也将现在灵州城的状况,以及自己的猜想,都毫无保留的告诉给了钟老道。
钟老道听后一阵沉吟,
最终缓缓说到,“他叫宋子华,是我的师弟。”
杨再安和阿初,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这背后,恐怕还有更加复杂的故事。
杨再安没有发问去打断钟老道,只是听他娓娓道来。
“三十年前,我师弟和我,是师傅最得意的两位弟子。我们同时在青秀宫学艺。那时,我和师弟,都是一心想要光大我们阴阳家。我相信,师弟现在也是这么想的。他只是被仇恨,害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