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意气自纵横,酒亭之中,河伯和粟壶脸色挂着酒气,前者酒色上头,后者半边脸微醺,羞涩如畜生的朝阳。
“饮酒最喜得意时,难得四喜临门,喝,陪本府君喝个痛快!”河伯醉醺醺的端起酒杯,就要跟粟壶碰杯。粟壶也没有怂,端起酒杯就撞了过去。
修为高深的两人,商定好不使用修为逼出酒,再者他们喝的酒都是上好的佳酿,经过星光的洗涤,堪比那些神话中才会出现的流霞仙酒。
好酒好事配上好菜好友,觥筹交错间,两人很快便陷入了醉醺醺的状态。
“咕咕”
一番推杯换盏,两人又喝了三大杯,第五坛星光醉便被他们个喝个底朝天。
粟壶望着空空如也的酒杯:“府君,第五坛都喝空了,也已经尽兴,接下来我们还有要事要办,此次要不就先结束了!”星光醉喝到这个时候,河伯已经半依靠在酒桌上,双眼醉眼惺忪,他嘟囔道:“不够尽兴,当喝他十大坛!星仆上酒!”
粟壶眯着眼睛,抬手对星仆摆手,示意他不要动。
他继续劝解那河伯:“府君,斩杀扰乱历史之人乃是重中之重,随后您还要拨正历史长河的走向,可不能这般醉醺醺的,要是误了大事,可不好!”
“嗯,粟壶你什么意思,你是嫌弃本府君酒量不,本府君没有醉,小小五坛星光醉,于本府君而言,简直不值一提,就是再来十坛八坛也不在话下!”河伯嘴里不断的咂摸酒味,又不断的给粟壶辩论自己没有喝醉。
“星仆上酒!”
他扭头,瞪大了眼睛对星仆喝道。
星仆望着他冷厉,带着杀伐气的眼神,浑身吓了一个冷战,赶忙点头,转身进入酒库取酒去了,至于粟壶在后方的小动作,他直接忽视了。
星河所在的光之国度,终究是以河神府府君为主,他要杀人,粟壶这个星河的大都督,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力。
星仆颤动着双手,又拆封了第六坛星光醉,酒香溢出探子,瞬间弥漫满整个亭子。他战战兢兢的在一旁伺候,等河伯和粟壶喝完,随时给他们斟满酒杯。
喝酒饮茶,酒要斟满,茶须半杯,这是规矩,也是礼仪。
“府君,第六坛又空了!”
河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星仆在一旁小声禀告。
河伯舌头已经醉了,有些不停使唤,大着舌头说道:“去,去,再到酒窖搬一坛来,难得高兴,本府君要和大都督好好尽兴!”
粟壶再次劝解道:“府君,您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
“本府君没有醉,还能饮十坛八坛!”河伯趴在桌子上发着酒疯,粟壶一靠近他,立刻被他强势推开。
星仆抱着第七坛星光醉站在一旁,见此状态,丝毫不敢上前。
“吭吭”
粟壶听到酒桌之上,鼾声四起,他朝吩咐星仆道:“府君已经醉过去了,你下去吧,不用酒了!”星仆有些胆怯的试着询问:“都督,需要手下搭一把手吗?”
粟壶摆手:“不用,本都一人便足以!你们放心吧,府君这里,本都会照料好的,不会让你们事后挨训的!”
“谢过都督!”
星仆抱着酒坛,转身离去。
粟壶醉眼迷离,见星仆离去良久,酒桌之上的鼾声依旧在继续。
他突然坐直身体,原本还处在醉酒状态的身体,一扫软绵绵的感觉,脸上的猩红,也不知在何时褪去了。粟壶正襟危坐,目光炯炯的盯着河伯,其周身香火之力升腾,无声无息,周围的空间没有丝毫波动,若不是亲眼看到,绝对不会发现他在催动修为,因为仅靠感知,根本感知不到任何的香火之力波动。
粟壶周身香火氤氲,所有的星光也徐徐的汇拢在他的身后。
“一路好走!”
粟壶呢喃一声,一道强大的无匹的光剑,自其头顶刺出,摧枯拉朽,眨眼间刺入亭子对面的山体内,山体蹦碎,亭子坍塌,他们原本喝酒的酒桌也化成了灰烬。
“化龙局收官,九弟也该行动了!”
粟壶自桌椅上站起,他望着周围被光剑摧毁成废墟的大地,没有丝毫波动,他纵观古今,见过炎黄遗址,夏商废墟,也见过嬴秦的旧地,乃至后世的沧海桑田,眼前小小的战斗痕迹又算的了什么!
“果然是你!”
一道声音突兀的自星空传来:“收官吗,确实是,不过不是化龙局收官,而是屠龙局收官!”
粟壶闻言,原本镇定的脸色大变,惊恐的望着声音传来的虚空。
“你居然没死!”
粟壶自然知晓那声音是谁的,那正是他方才全力要杀死的河神府府君河伯。
河伯自星空中走出,身上的衣服破烂,青丝杂乱不堪,明显在方才的战斗之中,他受了不小的冲击。
“本府当然没有死,你也不想想,我河伯是何等样人,今日的位置是如何得来的!你小子想走我的老路子,你还太嫩了一点!”
河伯有些轻蔑的望着粟壶。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粟壶问道。
河伯笑道:“你隐藏的确实很好,不得不说秦始皇嬴政布下的化龙局确实巧妙,连弩射海鱼,那是他为我布下的天罗地网吧,为的就是让你大秦帝国的长公子以本府恩人的身份进入河神府中,你说本府说的对吗?粟壶大都督?”
粟壶尚未接话,他便又道。
“哦,不对,本府该是喊你粟壶呢?还是扶苏?”
粟壶笑道:“做了百多年粟壶,确实习惯了,但是嬴扶苏之名,才是我一生的骨气骄傲所在,既然你已经识破,那我便退去伪装,以扶苏之名行走世间,主宰这河神府!”纵便河伯识破了他的身份,他依旧老神在在,气定神闲。
“没想到,真是你!”其实河伯也只是在猜测,没想到真是大秦长公子扶苏。
嬴扶苏波澜不惊:“你是何时发现破绽的?”他依旧百思不解,一言一行都谨小慎微,实在不知是在那处露了破绽。